第444章 妖皇

被一群气息不弱的,一看就不好惹的妖修簇拥在中间的高大身影缓步向宴会走来。

不知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的玄色靴子,踏在宴会的青石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敲击着在场之人的心。

所过之处的人们下意识的为其让开一条康庄大道,直通那热闹的中心。

妖皇头束清爽的高马尾,左耳上的坠着一个紫玉圆环,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摇晃。

来到热闹中心站定后,无言的用那属于上位者才有的眼神扫视着周围。

“本阁准备不少的灵酒佳肴,还请诸位入座品尝一二。”

站在其身旁的蓝墨渊本想借着这个由头,浑水摸鱼让聚集在这里看热闹的人散开,让刚刚没个结果的事情翻篇。

所以,气急的老狐王与蓝墨渊并没有注意到妖皇在看向托腮淡笑的岳芽时,面上冷峻的表情突然变得随和。

他刚想抬步朝着岳芽走去,却不料脚下一沉。

低头一看,竟然是那老狐王不知用了什么本事,直接出现在了妖皇脚下,抱住了他的腿。

护在妖皇周身的大妖顿时急了,作势就要朝着老狐王的天灵盖儿拍去。

却只是被妖皇不经意的递过去的一个眼神,偃旗息鼓。

老狐王一脸的悲戚,满是褶子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可怜兮兮的仰头看着妖皇:

“妖皇大人!我乃青丘狐族的族王,是您忠实的部下!求您为我等做主啊!”

那声音悲戚的不少不知真相的人,会有所动容。

可是妖皇身边的那些部下并不买账。

其身后的一长相妖媚的女子更是直接嗤笑出声。

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青年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的闭上了嘴巴。

此时的老狐王也许是因为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奄奄一息,悲愤的情绪上头,并没有察觉出其他,还在声情并茂的述说着自己的苦楚。

“妖皇大人!吾儿恪守礼节守礼节与其寒暄,不尊重吾儿然吾儿跪地也就罢了!

还......

还......把吾儿弄成了这副模样!”

老狐王没了以往的气节,字字哽咽:

“不仅如此!这瀚灵宝阁的少阁主还包庇那毒妇!

这分明就是不把我等妖族放在眼里。”

“好家伙。”

站在岳芽身旁的曲汐实在是没忍住,开口吐槽:

“真是好一张嘴哦,三言两句,就想挑起妖族与人族的不睦呢。”

曲汐的声音不大,但能来此宴会的人又岂会有凡人?

又怎会听不见她的碎碎念。

也忍受那有心想要破修仙界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之人。

所以人们看向老狐王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变得开始不善起来。

亲手签下和平条约的妖皇,垂眸用冰冷的眼神睥睨着老狐王。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开始席卷老狐王的全身,让其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再不敢抓着妖皇的衣摆,赶紧撒手,向后挪动的膝盖。

“告诉我......”

妖皇终于开口了。

那如幽潭的声音,就如他不苟言笑的冷峻面庞如出一辙,让人心生敬畏。

“你口中的毒妇.....是谁?”

“是她!”

老狐王听到妖皇的询问,自认为自己卖的惨很成功,眼中欣喜难掩,迫不及待的指向岳芽。

妖皇顺着老狐王指着的方向望去,便与那还是托腮淡笑的岳芽对上了视线。

“是吗?”

妖皇嘴角微不可察的向上翘了翘。

“千真万确!求妖皇为我青丘狐族!为妖族!讨回公道!”

有些不明所以的人经过老狐王有意的引导下,顿时就坐不住了。

他们不想再经历战争,于是便纷纷把矛头指向岳芽:

“仙子!你为何无故动手?”

“就是!就是!”

“快快向老狐王赔个不是!”

“难道你想成为人族与妖族和平的罪魁祸首吗?”

“......”

“......”

无数自认为是对的劝解声音此起彼伏的涌入岳芽的耳朵。

岳芽依旧不为所动的保持着原有的样子。

但离着近的曲汐能明显的看到其额隐约鼓起的血管。

不由得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还在滔滔不绝的人,短暂的在心中为那些人默哀几秒。

同时默默的记下那些口出狂言之人的名讳。

方便岳芽后续清算更方便些。

令人窒息的威压从妖皇的周身释放开来。

狂风席卷,顿时让那些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出言教训岳芽的那群人闭上了嘴巴。

几预要喷出怒火的眼神再次扫向那些人。

“本座签下的和平条约还没脆弱到凭着几句话就会被戳破的程度。”

那些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确实是有些不妥。

纷纷眼神闪躲的闭紧了嘴巴。

“师叔?”

问仙宗丹峰现任峰主黄药药与其师弟曲幽忙完手头上的琐事,重新回到了宴会上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在场之人几乎全都认识这位,丹、毒、剑、阵、符同修的这位堪称神一般的人存在。

还有其身边的师弟,靠着单水灵根,开辟出一条水淬丹道的曲幽。

也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公蓝墨渊的亲生儿子,老阁主的亲孙子。

当两人来到人群中央,并齐声开口唤出‘师叔’时,现场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就连那一直卖惨诉苦的老狐王也突然哽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能被这两位尊称为师叔的,只有那一位。

而那一位久不露面,很少有人知道其具体长相。

在场的大多数人,众人们都或多或少的见过一两面,细细想想都是能叫上其名讳。

只有那么一人——

在场的众人从未见过......

有些脑子转的快的人心中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下一瞬,那站在不远处的两位身材齐长,一位面如稚童一样长得清纯,其实是个黑心烂肺的黄药药,

与那位面带防窥的白面面具,看着清冷孤高,实则天真到令人发指的曲幽,齐齐朝着岳芽的方向走来。

在两位在其面前站定,恭敬的朝着坐在案几后,托腮淡笑的美艳女子行晚辈礼时。

那些还抱着侥幸心理的人彻底的绝望了。

“师叔!您要来,怎的不跟我们说一声!”

“忘了。”

岳芽轻轻的摆了摆闲着的右手。

心中还在懊恼为何没跟自家师叔一起来的两人,第一时间会意,站在了岳芽的另一侧。

此时现场的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坐在案几后,始终带着淡笑的女子,那笑容里是何等的冰冷。

岳芽并没有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双浅银色的眼睛再次看向老狐王:

“老狐王啊......”

她终于缓慢的开口了,声音明明很软却带有无形的冷意,冻得人骨头缝直冒寒气。

“捉我从小养到大的崽子放血炼丹......”

“还起名为血参......”

“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