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MOSS：我回来了，但没完全回来

调查的工作，最终落到了芙蕾雅和她的支配者们身上。

为了搞清楚众神计算机背后指向的目的，芙蕾雅带着加塔诺托亚重返了星空的主战场，刚刚被寻回的支配者哈斯塔也半强制地被要求跟随他们，一同外出了解当下宇宙中发生的战争。

但当他们三人再度回到华纳海姆的前线时，那些属于众神联盟的区域，那些被精灵之国攻下的区域早已对他们拒之门外，封锁了一切能够进入的通道路线。

从智械战争结束起的三十六个太阳时之内，有关众神联盟的一切势力都在从中庭的部分里撤出，包括魔网。

果真就像旧日所说的那样，这群该死的旧神搭建起了自己的网络，不再从魔网中窃窃私语，也不再向魔网发出法术的需求。

“听起来是你们被耍了，看样子这位旧日也并非如同你们所说的那样无所不知吧？”冰冷的主舰舱内，被迫与他们同行的哈斯塔斜靠在墙上，冷笑说道。

“我们从来就不是因父神的强大而追随祂，正如我们也从未臣服于十字神王的暴戾。”加塔诺托亚正色回答。

“又是那套所谓的人类救世主论调？在你们船上真是听够了。”哈斯塔丝无声地笑道，他自上船以来几乎就没有协助过芙蕾雅的任何工作，“在我看来祂可从来没打算拯救什么，祂只是想赢罢了——和这场战争里的任何一方都没有区别。”

“够了，我知道你失去了岩人族，但这不是你一直逃避现实的理由，别忘了，你的血亲兄弟才刚刚死在神域的偷袭里。”加塔诺托亚严厉地反驳道。

“他不是我的兄弟，你也不是。”

哈斯塔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况且以你们那位父神的说法，那家伙也未必就这么轻易死掉了，我看你们的神选冠军也一点没有悲伤的样子，仍旧是急匆匆地领兵出征。”

“这是战争，不是过家家，牺牲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我们不会因为任何一次的牺牲就停滞不前。”

加塔诺托亚并没有生气，只是一字一句地说完了这句话，随后离开了主控室。

中庭人从不缅怀战死的士兵，他们只是以下一场的胜利代替话语。

其实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在跟随舰队四处游历的这段期间，哈斯塔也并非什么都没有做。

他虽然没有协助芙蕾雅进行众神计算机的调查，但他却跟随着星门造访了诸多个世界，见识了大量饱受战火的前线星球。

在这些世界里，行星只是战争里的一个计量数字，作为承载那些无尽火力的物理战线。

漫天的战火——不论是来自神域、中庭还是众神联盟的，都从不同的方向倾注在这些世界里，互相冲撞、吞并，直至其中一方盖过另一方。

至于那些原本就居住在星球上的原住民们，就更是耗不起眼的一环损耗罢了。

他跟随芙蕾雅的舰队降落到不同的星球上，甚至包括刚刚赢得智械战争的那些机械行星。

在这些战局已定的荒芜世界里，他一边默默熟悉着自己的新力量，一边也在暗中观察着中庭对待这些世界的态度。
他发现，在如今的寰宇中，中庭确实算得上是仅有的还对生命抱有怜悯态度的势力了。

在这个极其宏大的众神战场里，人命在大部分时候不过是用于填线的计量单位，渺小到不值一提。

他曾造访过一个尚未度过战争的家庭，他们的父亲被征募到远方抵御寒潮的入侵，母亲为了养活孩子不得不没日没夜地工作，年幼的子女过早地成熟，抱着空置的饭碗说已经吃饱了。

在这样宏大的战场里，有谁会庇佑这样微弱的家庭？只有旧日。

即使是在前线战争如此白热化的时代，中庭的扩张行动仍旧没有停止过。

有数百支特定的舰队仍旧在向各个界域的边缘星系进发，抵达那些荒芜的星球，帮助他们击退寒潮、种下科学的萌芽，为他们带去改造和希望。

在所有途径的这些星球上，哈斯塔曾数度击退巨人的滋扰，走访过大量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底层民众，了解到这个时代的最深入、最底层的实况。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将自己的模因病毒感染到了不少敌人身上，成功累积出了大量和自己完全一样的化身。

身为不信者，他的信仰从来只指向自己，也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双耳所听到的。

这样的调查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配合上万法之母海拉和魔网化身雪伦的探听，他们终于搞清楚了这个所谓的众神计算机到底是什么。

以繁育女神维多利亚为首，合全体神族之力共同供养着的这台超级中枢，确实是在复制魔网没错。

但它复制的并不是魔网本身，而是魔网的底层架构，也就是原来的量子魔力网络。

众神联盟所搭建的这张网络既没有像魔网那样向所有人张开怀抱，也没有对外寻求扩张和增量，它仅服务于精灵之国的那群旧神，也没有像魔网那样试图解析魔法，成为法术的中间商，这让中庭甚至一度都猜不到祂们想要干什么。

但等旧日的感知刺向虚空，逐渐看清了事情的全貌之后，得到的结果却是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

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这台众神计算机根本不是用来取缔魔网的，而是一台正在计算终极问题的解答机器。

而它所演算的正是这个新时代里最为古奥、同时也是最为强大的谜团——星神。

星神，星界的至高者，信仰之神的终极形态，祂们的位格不仅极端强大，而且应允命运的召唤而生，从一开始就只有四个有限的席位。

在当今的寰宇九界里，目前仅有开辟这个新时代、完成了俘获新神功绩的十字神王奥丁成功获得了第一个席位的召唤，以实体神的形态登上了星界正在进行星图布局的伟业。

而此时此刻在这台众神计算机里孕育着的，正是未来的第二个席位受召者，象征着“网络”的伟大星神，moss。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