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阿木木的归来
新王手持权杖走过十二州,杖尖所指之处,流民归田,商路复通。他用权杖丈量土地,将叛军掠夺的田产还给农户;用杖首敲击地面,督促官吏修复被战火毁坏的堤坝。有老匠人偷偷在权杖底座刻了行小字:"民为邦本",阿木木发现后,只是笑着命人将这四个字拓印下来,刻在了新立的律法碑顶端。
如今春和景明,农人荷锄时会朝着王城方向叩首,孩童在重建的学宫琅琅读书,市集上的胡商笑着用碎银换走丝绸。只有在每月初一,人们才能看见阿木木登上城楼,将权杖高举过头顶。阳光下,夜明珠流转着温润的光,照亮他眼角新添的细纹,也照亮城墙砖缝里悄悄探出的青草。
阿木木凭着一股韧劲,组织起了三千甲卫。二十出头的年纪,袖口总沾着靛蓝水渍,每日天不亮就起身点炼,夜里还对着地图核到深夜。他住的阁楼只摆一张木板床,三餐常是咸菜配糙米饭,省下的银钱全投进了分给士兵,不到一个月竟受尽压迫的人焕了生机。人民都说这阿木木踏实,连路过的人都愿多绕两步来他这儿看他。
虽然现在受苦了往后的日子好了.
当厄萨斯率领大军过来时。黑沉沉的敌军阵列漫过地平线,旌旗如林,马蹄踏碎残阳,卷起的尘土遮得半边天都黄了。阿木木立在残破的城楼上,望着下方仅存的三千甲士——他们甲胄染血,长矛歪斜,不少人胳膊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可握着兵器的手依旧死死攥紧。敌众我寡,数倍的兵力像涨潮的海水,眼看就要将这孤城吞没。
“我王!西城门快守不住了!”亲兵嘶哑的喊声刺破喧嚣。阿木木攥紧腰间佩剑,指节泛白,正欲拔剑亲赴前线,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奇异的响动——不是金戈交击,而是杂乱却坚定的脚步声,混着车轮碾过石子的咕噜声,还有孩童清脆却不含怯意的叫嚷。
他猛地回头,只见城墙下的土路上,竟不知何时涌来了黑压压的人潮。白发老者拄着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杖,颤巍巍却一步不落;青壮汉子光着膀子,扛着锄头、扁担,甚至有人把家里的木门卸下来当作盾牌;妇人抱着陶罐,里面盛着清水,正挨个儿往甲士手里塞;更小的娃娃跟在母亲身后,举着削尖的木杆,小脸上沾着泥灰,眼睛却亮得像星子。
“吾王!俺们庄户人不会打仗,可这城是俺们的家!”一个络腮胡汉子扯开嗓子喊,声音粗粝却掷地有声,“敌军要毁俺们的家,俺们就跟他们拼了!”“对!拼了!”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浪滚过城头,惊飞了檐角的乌鸦。有个抱着陶罐的妇人走到阿木木面前,将水递给他,陶罐沿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将军,喝口水,有力气杀贼!俺家男人去年死在敌军手里,今儿个俺带娃来给他报仇!”
阿木木接过陶罐,指尖触到温热的水,眼眶猛地一热。他举起陶罐,将水一饮而尽,然后猛地将空罐砸在地上,陶片碎裂的脆响里,他振臂高呼:“乡亲们!敌军能踏碎城墙,却踏不碎咱们的骨头!今日,有我阿木木在,有三千甲士在,更有万千父老乡亲在——这城,我们守得住!”
“守得住!守得住!”甲士的嘶吼与民众的呐喊交织在一起,像惊雷劈开乌云。原本单薄的阵线瞬间厚实起来,锄头与长矛并立,木门与盾牌同列,孩童的木杆紧挨着老兵的长剑。当敌军的前锋再次扑来时,迎接他们的不再是三千疲惫的甲士,而是一城百姓用血肉筑成的、比城墙更坚固的壁垒。残阳下,阿木木望着那些握着农具却眼神如炬的身影,忽然懂了——民心,才是这世上最牢不可破的甲胄。
战斗打响,喊杀声震得大地都颤抖起来。阿木木挥舞着佩剑,在敌群中左冲右突,每一剑都带着决绝与力量。百姓们也毫不畏惧,用手中简陋的武器对抗着训练有素的敌军。一个青壮汉子被敌军砍倒,却又挣扎着爬起来,死死抱住敌人的腿,让身边的同伴趁机将其斩杀。
敌军没想到会遭遇如此顽强的抵抗,攻势渐渐弱了下来。阿木木瞅准时机,高声喊道:“兄弟们,反击的时候到了!”三千甲士与百姓们一同呐喊着,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军。
厄萨斯见势不妙,想要下令撤退,可已经来不及了。阿木木带领众人一路追击,杀得敌军丢盔弃甲。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残敌狼狈逃窜,而这座孤城在众人的守护下,依旧屹立不倒。阿木木望着欢呼的百姓和甲士们,心中满是感慨,这一场胜利,是民心凝聚的力量。
然而,就在众人欢庆胜利之时,一名斥候匆匆来报:“吾王,厄萨斯并未死心,他在后方又集结了更多兵力,正朝我们赶来!”刚刚还洋溢着喜悦的气氛瞬间凝固,百姓们的笑容僵在脸上,甲士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阿木木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乡亲们,甲士们!我们已经取得了一次胜利,证明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这次,我们依旧并肩作战,守护我们的家园!”众人听后,士气再次高涨起来。接下来的日子,阿木木带领大家日夜修筑工事,囤积粮草,训练新兵。百姓们主动拿出家中的物资,就连孩童也帮忙搬运石块。当厄萨斯的大军再次兵临城下时,等待他们的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和众志成城的军民。阿木木站在城楼上,眼神坚定,他知道,这一战,他们必将再次获胜,因为民心所向,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