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梦嗷大牛

第513章 寻找祭祀殿

漫天沙尘像一块巨大的土黄色幕布,把天空和沙丘揉成混沌一片。刘亮抹了把脸上的沙砾,防风镜后的眼睛通红。他和方向明牵着骆驼在沙丘间跋涉了三天,水壶里的水只剩底儿,嘴唇早裂成了细瓷纹。

"按理说该到了啊。"刘亮踹开脚边一块风化的石头,"老方,你看那地图——"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旋风吹得呛了满口沙。

方向明蹲下身,指尖捻起一捧细沙。沙粒从指缝漏下去,像时间在流。"未必是沙尘的事。"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当年伊斯特曼找到的佛塔,如今不也成了地图上的一个虚线坐标?"

风突然转了向,卷起的沙砾打在驼铃上,叮铃铃的碎响里,刘亮仿佛听见有城墙坍塌的闷响从地底传来。他抬头望去,远处的沙丘在沙尘里起伏,像沉睡的巨兽。那些夯土墙、雕花砖、祭祀殿里的壁画,好像都被这千年的风沙揉成了齑粉,混在风里,迷了人的眼。

烈日炙烤着连绵沙丘,空气扭曲成晃动的热浪。刘亮踉跄着迈出半步,滚烫的沙砾透过磨破的靴底烙在脚心上,他突然停住脚步,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方教授,你还记得双鱼玉佩吗?"

蹲在地上喘息的方向明猛地抬头,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在脖颈处晕开深色汗渍。"双鱼玉佩?"他嘶哑的嗓音里带着不解,在营地里。

刘亮对方向明说,他带了三颗灵石。

方向明看了刘亮背包的灵石。

"那三枚灰扑扑的石头能做什么?现在连口水都......"

"不是石头。"刘亮突然提高了音量,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掌心的粗糙磨得方向明生疼,"是灵石!双鱼玉佩配合灵石能激发异能——我们可以试一下!"

方向明说先回基地,于是三人没走出多远又折回来,青灰色的玉石在阳光下泛着幽微光泽,尾鳍处的裂痕清晰可见。

方向明的瞳孔骤然收缩。等回到营地,拿出那枚双鱼玉佩,此刻被刘亮的手指死死攥着,与背包侧袋里那三枚温热的灵石遥相呼应。

"激发异能?"他喉咙滚动着咽下唾沫,突然想起笔记里那句被当作神话的记载,"你是说......"

"共鸣感知。"刘亮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他颤抖着从背包里掏出用丝绸包裹的灵石,三颗鸽卵大小的晶石在烈日下折射出细碎光点,"玉佩能定位能量源,灵石提供动力。如果这里真有绿洲或者遗迹......"

话音未落,双鱼玉佩突然发烫,尾鳍裂痕处渗出细密的红光,与灵石表面的光斑交相辉映。方向明猛地站起身,望着起伏如浪的沙丘,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在这片吞噬了无数旅人的死亡沙海里,他们或许真能撕开一道生路。

黄沙漫卷的戈壁深处,三颗菱形灵石正悬浮在双鱼玉佩周围。幽蓝色的玉佩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两道银弧从鱼眼射出,精准刺入灵石中央。被点亮的灵石骤然迸发刺目红光,沙粒在高温中噼啪作响,三股熔岩般的能量流顺着玉佩边缘的纹路疯狂攀升。

当能量触及玉佩顶端的太极印记时,整片沙漠突然陷入死寂。下一瞬,以玉佩为圆心,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正呈环形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沙丘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去,露出底下龟裂的岩层;远处的梭梭树丛在能量波中化作翠绿光点,随气流升腾成发光的雾霭;连盘旋的苍鹰都被定在半空,羽毛根根倒竖,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能量圈仍在扩大,边缘处的沙砾开始违背重力向上漂浮,在天幕下织成一张闪烁的巨网。玉佩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与灵石共同构成猩红与幽蓝交织的旋涡,连正午的太阳都在这股力量面前黯淡下来,只余下能量扩散时那低沉如远古巨兽呼吸的嗡鸣,在无垠沙海中久久回荡。

刘亮站在营地一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纹路。下一秒,他闭上眼,那股熟悉的温热感自太阳穴蔓延开,像有无数细弱的光丝从他眉心钻出,在空中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这巨网并非实体,却精准地覆盖了他目之所及的每一寸空间——前方沙丘节奏、左拐二里城墙台阶高度、右侧石台巷那道被巨石挡住的窄门……所有他曾匆匆掠过的细节,此刻都成了巨网上的节点,在光丝的牵引下微微发亮。

他能“看见”这些节点如何连接:主干道是加粗的银线,延伸向远处的石道;小巷是细密的金线,缠绕着土楼的后窗;连地下管道的走向,都化作浅灰色的虚线,在巨网下方若隐若现。这张网在他脑海中缓缓旋转,光丝上的节点越来越亮,像被点燃的星子,将彼此的距离、角度、甚至路面的坡度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不过半分钟,当他再次睁眼时,那巨网已悄然收起,尽数烙印在他脑海深处。此刻他再看眼前的街道,仿佛摊开了一幅立体的活地图——每个转角的弧度、每条暗巷的走向、甚至哪块地砖松动会发出声响,都清晰得如同刻在视网膜上。他眨了眨眼,方才那片庞杂的“行程巨网”已化作脑中一幅可随时翻阅的画卷,连风掠过树梢时带动的气流走向,都成了画卷边缘一缕浅淡的墨痕。

刘亮指尖在粗糙的羊皮纸上划过,颤抖却坚定。记忆如破碎的琉璃,被他一片片拼凑成地图的轮廓。祭祀殿悬浮在沙雾中的高塔,地下城则像盘踞在岩层深处的巨蛇,两者都用朱砂郑重标出。当最后一笔落下,他后颈的汗毛突然倒竖——体内沉寂多年的异能如苏醒的火山,滚烫的能量顺着血管奔涌。这时,他感觉祭祀殿黑墨玉佩突然传来异动,原本温润的凉意骤然消退,玉佩表面那抹属于祭祀殿的墨色光晕竟如风中残烛般摇曳起来,边缘泛起淡淡的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