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梦嗷大牛

第492章 摧毁石碑

刘亮在三颗灵石协助下,用灵气发出龙鱼的声脉。

“尔等愚民,竟枉杀无辜,吾等龙鱼,为守四海,旧规该废,开化民治,男女平等,共建和谐”。

等刘亮说完,张豪杰启动能量武器,对准那个立于海上的石柱。

顷刻之间,石柱爆裂。

象征枷锁的青石在能量剑冲击下轰然炸裂,碎石飞溅如流星。他望着海面上腾起的烟尘,喉间溢出灵力激荡后的喘息,掌心却仍紧握着开关。那些石块传来锁链哗啦声响,他猛地转头,并指成诀,体内灵气奔涌而出,化作淡青色光纹沉入水面。

刹那间,海底传来沉闷龙吟,数十条鳞甲泛着珍珠母光泽的龙鱼首尾相衔,破开浑浊水面,如青色闪电般围拢过来。它们巨大尾鳍拍打水面,掀起半丈高的浪涌,将那艘乌篷船团团围住。船工们惊恐的叫喊声中,刘亮足尖一点跃上最近的龙鱼脊背,青鳞震颤间,他扬声道:"放人!"

龙鱼群似通人性,齐齐昂首吐出水柱,在船顶交织成水幕囚笼。船主脸色煞白地挥挥手,两名被捆缚的囚徒随即被推下河。刘亮眼神一凝,领头龙鱼猛地摆尾,用宽阔脊背稳稳接住下坠者,其余鱼群立刻散开护卫,载着获救的两人破开浪花远去。

夜雾笼罩着海岸线,刘亮和张豪杰踩着潜艇的舷梯踏上陆地,靴底与湿滑的礁石碰撞发出沉闷声响。两人身上还带着深海的寒意,迷彩服下摆滴着水,却难掩眼底的锐利光芒。他们默契地将防水背包甩到肩上,其中一只手始终按在腰间的枪套上,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不远处的礁石阴影里,楼毕静立如松。黑色风衣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指间香烟明灭不定,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暗红弧线。他没有上前,只是看着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从潜艇上走来,靴底碾碎贝壳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刘亮率先卸下背包,露出腰间别着的法器。张豪杰顺势将舱体稳稳盖住,张豪杰拍了拍密封舱,金属回声在夜雾中荡开,金属表面反射着微弱的月光。

当三人距离缩短至五步时,楼毕掐灭烟蒂,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那笑容里藏着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有对同伴归来的释然,也有对任务完成的确认。

刘亮抬手抹去脸上的海水,黝黑的面庞上绽开同样的笑容。没有握手,没有拥抱,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寒暄。

三人交换着眼神,最终定格在那声默契的低笑里。浪花拍打礁石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此刻只有三双同样坚毅的眼睛,在阳光中闪烁着如释重负的微光。

楼毕转身走向刘亮,当海面趋于平静时,三人的剪影被拉得很长,脚下的沙滩还留着两人压出的深痕,很快又被涌来的潮水悄然抚平。

海孤岛与海蓝屿的夜空同时炸开银辉时,两岛的渔民正跪伏在滩涂上,看那道金鳞般的浪潮直线翻涌而来。靛蓝色海面上,无数荧光水母串联成游动的光带,恰似巨龙摆尾时抖落的星子。咸腥海风里飘来若有似无的龙涎香,让世代以黑水沟为界的岛民同时叩首——海孤岛的麻布衣与海蓝屿的鲛绡裙在沙地上交叠,往日老死不相往来的渔鼓与螺号,此刻竟应和出相同的节奏。

三日前那场诡异的赤潮本让两岛颗粒无收,如今银潮漫过干涸的渔网,留下满舱活蹦乱跳的金目鲈鱼。守着祖宗规矩从不越界的老渔民,此刻正颤巍巍拆除界碑上的蚝壳,他们看见自家女童与对岸的男童在退潮后的浅滩追逐,拾起同一片印着龙鳞纹的贝壳。当海蓝屿的老婆婆取出传家的珍珠冠,与海孤岛的青铜龙鼎并置在祭台时,黑水沟上第一次升起两岛共燃的渔火,像串起两颗明珠的灯链,在龙海的注视下轻轻摇晃。

晨雾尚未散尽时,海孤岛的男人们踩着湿冷的沙滩朝对岸走去,礁石上的裂痕还沾着昨夜的雨水。海蓝屿的女人们站在木栈道尽头,靛蓝头巾被海风掀起边角,手里攥着的贝壳手链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

刘亮和同伴们退到渔船的阴影里,看见最先走近的两个身影停在退潮线。孤岛的黝黑汉子从怀里掏出半块磨损的船板,那是三年前风暴里冲散的渔船残骸,边缘被海浪啃出毛边。屿上的女人解下腰间的海藻绳,绳结里还卡着片褪色的渔网碎片。

当两块碎木在潮水中轻轻相触时,有人先笑出了声。那笑声像滴在滚油里的水,瞬间化开了僵持的空气。穿花布衫的阿婆把晒干的海菜塞进男人粗糙的掌心,络腮胡的船长用小刀削了根光滑的珊瑚枝递给梳长辫的姑娘。孩子们早忘了大人叮嘱的隔阂,追着退潮时的小螃蟹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不知是谁先牵住了对方的衣角。

刘亮看见最年长的老者捡起块完整的贝壳,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渐渐交融的两拨人,突然将贝壳用力抛向大海。贝壳落水的脆响里,所有紧绷的脊背都松弛下来,咸涩的风终于带上了暖意。

海孤岛的晨曦刚漫过珊瑚礁,阿禾的婚礼就热热闹闹开场了。族长披着缀满贝壳的氅衣坐在椰树桩主位,海蓝屿来的老婆婆牵着阿禾的手,银白的头发上别着三朵新鲜的海芙蓉。新娘阿禾穿着扶桑花编织的头冠,靛蓝粗布长裙裙摆扫过沙滩时惊起一串小螃蟹,牛仔新郎站在棕榈树下,晒得黝黑的手臂上还沾着昨天修船时蹭的桐油。

海螺号突然吹响,二十几个岛民抬着用芭蕉叶裹的烤鱼从四面八方涌来,竹筐里的椰子酒晃出琥珀色的涟漪。孩子们举着彩色纸灯笼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老人们弹起用掏空的大葫芦做的琴,琴音混着浪涛声,把婚礼的喧闹一直送到十里外的暗礁区。阿禾禾给老婆婆敬的第一杯酒洒在了沙滩上,说是要敬给掌管风浪的海神,老婆婆笑着从怀里摸出个贝母梳子,说这是当年她嫁过来时,海蓝屿的浪花送给她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