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我家媳妇,仙女下了凡尘
“驸马爷请上轿。-如`文!网· ~最/薪′蟑?結,哽·歆/哙/”
“姑爷,眼下时辰已然稍晚了些,再晚恐怕可就误了吉时。”
汝阳公主府、含山公主府的两个老太监管家,面色焦急一一催促,连吉时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可见他们内心着急。
他们虽身为奴婢,眼见陆羽府上妾室绿竹都传出有孕的消息,可自家府里的女主人,还没半点动静,心里早已心急如焚。
不同往日。
奴婢身份低微,这话不好说出口,眼下这时间紧迫,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娘子,为夫该如何是好?”
陆羽脸庞充斥着无奈,只能将希冀的目光看向夫人徐妙云。
“两位妹妹愿同夫君亲近,这是夫君的福分才对,怎么今日夫君还不乐意?”
徐妙云可不会帮陆羽解围,甚至还将他往面前的火坑又推了一把。
不过幸好陆羽急中生智,右手握拳对着口鼻之处猛咳几声,突兀地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不行,今日怕是不行!”
“老爷,刚才我与府衙归家之时偶然得了风寒,若是传给了两位夫人,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还望二位先回去将此事告知,来日来日定当前去。”
陆羽连忙摆手,下着逐客令的同时也给了一点甜头,忙作出保证。
两个公主府上的老管家看着眼前情形,还没回过神,就见陆羽拽着大夫人徐妙云先回了后宅。
他们两人想说些什么也都是无济于事。
只能面面相觑一眼,随后无奈离开。
陆羽若不愿去,难不成他们两个宫里的奴婢还能绑着他去?
其他的驸马都尉或许可行,大不了事后赔罪。
可陆羽乃当代实学圣贤,那可是连陛下都不愿轻易摆脸色的人,皇后娘娘亦是极为亲近,还有太子朱标,更是如同敬畏兄长一般敬重他。
他们两个老管家除非不想活了,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傻。
随着二人离去,这偌大的陆府才算是渐渐归于往日的平静。
屋内油灯如豆,烛火竖立而起,摇曳着。
徐妙云靠在陆羽的怀内,用幽怨的目光瞧着他:“夫君怕这风寒之症传了两位妹妹,难道就不怕染了我这个娘子吗?”
“说什么胡话!”
陆羽眼色一黑,没好气地拍了下徐妙云的柔肩,“你家夫君我身强体壮,且此前去往那南直隶府,被定远侯、江夏侯二人操练许久,如今这身子哪怕不用那太医的药汤,也依旧强健得很。”
“同那定远侯王弼所言,已然跟军中的武将差不太多了。”
“是这样的吗?”
听着陆羽说的大话,徐妙云翘起唇角,羞红的脸庞泛起红晕,一双杏眼略带着几分挑衅地看来。-顽!夲-鰰¢颤- \埂^芯/蕞?哙·
“是不是,娘子这几日还不清楚?”
陆羽忽然一声坏笑。
绿竹怀孕了,受到刺激的可不只是汝阳和含山这两位夫人,面前的这个当家大娘子徐妙云,表面上风平浪静、气定神闲,暗地里也是开始较劲了,俨然有跟陆羽打算生第三胎的意思,继续巩固着她在这府上当家主母的主要地位。
随着陆羽俯身而下。
一阵窸窣声,两人在这小小的卧房内亲昵起来。
一阵旖旎的气息也就随之散开。
第二日清早,金灿灿的光线透过窗棂照在床头案前徐妙云的洁白玉臂上。
徐妙云眉间的倦意一扫而空,容光焕发,端坐在那梳妆镜台前,皮肤也比平日要显得更加细腻。
她并未抹胭脂,可那未施粉黛的面庞却依旧明艳动人,即便生了两个孩子,此时远远望去,却依旧跟那未出阁的少女一般明媚。
“娘子这么早便起床了。”
随着徐妙云的细微动作,陆羽也缓缓醒来,轻声说了一句。
“夫君醒了。”
徐妙云转过身去。
陆羽轻“嗯”了一声。
只是此刻,刚一醒来的他,看着面前未经打扮、同样睡醒的徐妙云,一时间双眼发直,看入了神:“我娘子竟这么好看,好似那九天下凡的仙女。”
被陆羽冷不丁地一夸,徐妙云娇俏地笑着:“夫君就知道说这些哄人的好话。”
“怎么会?”
陆羽上了床,穿好外衣的同时也已走到了娘子徐妙云的身前,轻揽着她丰腴的细腰,在这青天白日就对着那俏脸轻轻一吻。
一时间两人又是耳鬓厮磨了许久。
全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只是此刻。
含山公主府上,同样从南直隶府回来的含山心情颇佳。
可这绿竹怀孕的消息一出,全府上下,上到一直陪着她的老管家,下到旁边的贴身宫女,从昨日到今日,看着她的目光,隐隐都显出一份古怪,好似陆羽已然做了什么天怒人
怨、宠妾灭妻的不幸大事。
而含山这堂堂的朱家女子,就是这场祸事之中的殃及之人。
哪怕这些目光足够隐晦,可有意无意地落在身上,还是让她全身上下依旧觉得不太自在。
“这饭还能不能吃了?”
含山将碗筷“砰”的一声砸在面前的桌上,秀眉微蹙,面露娇嗔之色。′三¨叶′屋? -追_蕞+欣′章?截_
顿时,旁边侍奉的宫女太监也全都怯生生地低下了头去。
“夫君昨日怎么没来?”
含山问向老管家。
老管家苦笑着,只好将昨日陆羽给的理由说出。
含山傻乎乎的,竟还真相信了,“那快去找太医,我们这就一起去见夫君。”
含山一边说着,一时连吃饭的心情也都没了,赶忙直起身来就准备前去。
好在老管家将她及时拦住,又一番解释,说出这是陆羽的推脱之言,才让含山方才风风火火的架势停歇下来。
“夫君骗我?夫君为什么要骗我?”
含山很不理解地问道。
老管家也只能苦笑着继续解释道:“应当是昨日姑爷左右为难,毕竟是两位夫人一起前去相约的,姑爷无论去了哪一处,恐怕也都会伤了另一位夫人的心,所以只能够出此下策。”
被老管家一说,此刻含山也渐渐明白昨日陆羽的处境。
她目光一凝,杏眸微闪。
“所以昨日汝阳姐姐也派人去了?”
含山双目略显迟疑,口中喃喃自语,“汝阳姐姐也着急了吗?”
含山自幼同汝阳一起长大。
在她的印象里,汝阳公主一向可都是秀外慧中、温柔典雅、落落大方的,哪怕遇到再大的事,好比此前宫内朱元璋父皇勃然大怒之时,也能够拿得起主意,定下心神。
可现在却是成了这番模样。
“这事,我还真得去好好瞧瞧问问。”
含山眼神微转,随后带着一脸苦笑的老管家,没有急着去找陆羽,反倒是先跑到了汝阳那里。
年关过后,春回大地,草长莺飞,一片片碧绿,生机盎然。
在这汝阳公主府的后花园里,园内园丁仆人打扫得干干净净,风景宜人,空气清新。
这几日气候宜人,汝阳在此处坐着修剪花枝,这也算是她平日除了润色红楼画本之外,难得的一份兴趣爱好。
只是今日这恬静的氛围还未持续多久,就已被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先行打碎。
大老远的,含山小鸟般的声音就先行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汝阳姐姐,汝阳姐姐!昨日你也派人去找夫君了,是不是也开始猴急了。”
“想给夫君生个孩子?”
含山刚一露面,就没心没肺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汝阳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看了含山一眼,也知道她从小便是这没大没小的性子,于是也就没有责怪。
只是述说起了自己的心思:“此事恐怕这几日就会传开。”
“大姐姐有了昊儿萱儿,可你我呢?
这几年使着性子,所以才没有为夫君生下一儿半女,夫君也是宠着你我二人,所以便没有强求。
可如今连一个区区的侍妾都有了。”
“你我二人可还未有,便是你我二人对不住夫君了。”
随着汝阳的讲述,含山方才兴高采烈的模样也逐渐消失。
她垂下脑袋,也明白这件事自己做得很不地道。
但随后又猛的意识到什么,直勾勾地看向了面前的汝阳公主:“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做,姐姐不也跟着一起了吗?”
“所以我昨天不就派人过去了吗?”
汝阳淡淡的一句话,就让方才想要高谈阔论的含山直接闭上了嘴,千言万语也都说不出来。
最后也只能够鼓着腮帮子,一副憋屈模样地坐在了汝阳的对面。
“那现在怎么办?”
含山带着一副期待的目光看去。
汝阳叹了口气,纤纤素手微抬,摆弄了下手指,又算算了时辰:“恐怕娘娘已经派人在前来的路上了。”
“什么?”
突然之间,含山脸色一下子变了,刚才还能够沉得住气的她,此时小身板直接蹦了起来,一蹦足有三尺高。
“娘娘派人来了?”
她们口中所说的娘娘自然是马皇后,而一旦被马皇后叫到宫里,恐怕就连她们的生母高丽妃韩氏、郭惠妃两人,也会说教一番。
汝阳还好一些。
自从她下嫁陆羽成了他人妇,哪怕是郭惠妃,也未必能说教她太多。
她们母女二人之中,此前本就是因人以女儿为主。
郭惠妃看上去精明强干,但实则却是没有主见。
而高丽妃就不同了,出身不高,还生下这么一个没头没脑只有点小聪明的女儿,当然是要操碎了心。
所以使
得含山平日对她的母妃可是怕得很。
也就是嫁给了陆羽,出了宫。
没了马皇后和朱元璋的束缚、教导之后,才开始彻底放飞自我,否则的话,此间也绝不可能做出女扮男装。
偷偷混到陆羽南下队伍之内的事。
说曹操曹操到。
“两位殿下,娘娘有请。”
云奇笑里藏刀,白面无须,手持浮尘从府外走来,身旁还跟着其他几个小太监以及宫内的侍卫。
见了云奇,汝阳还没说些什么。
含山就迫不及待地急匆匆跑到面前:“云奇,娘娘没有生气?还有母妃,也没有生气?”
含山小心翼翼地问着。
汝阳听了,也只是一笑。
云奇听见后微微欠身行礼,开口道:“娘娘只是让奴婢来请两位殿下入宫去,应当是为了先生的事。
不过,两位殿下如今毕竟是先生身边的夫人。
为其繁衍子嗣,让陆家人丁兴旺也是应有之事的。”
云奇话说得极其官方,面容含笑,一点儿口风也都不露,让面前的含山大失所望,一直竖着两只耳朵听的汝阳。
此时也是默默叹了口气。
宫里面的老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便请吧。”
汝阳起身道。
云奇笑了一声,随后让出了路来。
接着,汝阳带着盈盈笑意,同样带着此时已是生无可恋的含山,两人便跟着入了宫。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到了后宫。
此刻,在这后宫熙庭后花园之处。
朱元璋好似老农一般,面朝黄土背朝天,黝黑的皮肤面庞,并没使得他的天子威仪受到半点损失,反而让他身子强健的同时。
体魄也壮硕了许多。
那张隐隐晒黑的面庞,双目也变得明亮如星辰一般,比往日那般眼中透着煞气还要显得逼人得多:“妹子,此次你可得好好教教这两个丫头。
含山也就罢了,自幼便是个不服管教的,汝阳怎么也由着性子胡乱做事?
她平日在宫里可是最听话的。”
朱元璋手里握着锄头,不是金子做的,跟地里面的老农手里面的农具相比,顶多也就是质地稍精良了一些。
放在市面上,老农手里面的农具价值三文钱。
他手里面的最多也就五文钱,自然是不会出现背着宫里面的人说一颗鸡蛋十两银子的那种闹剧。
“陛下放心,臣妾会说的。”
马皇后剥着鸡蛋,二人此时正在用着早膳。
一荤一素,清粥咸菜,没了平日的简陋,但也同样没有此前的奢靡,自然是怎么养生怎么舒服怎么吃着来。
说话间,两道身影已由远及近,到了他们的面前。
看着这两个毛丫头,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刚才还面露着的笑意,此时荡然无存,一个劲地开口道:“你们两个还有脸来见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