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军校点评,陆羽名誉校长登台
“懈怠了。”
徐达审视的目光在陆羽身上打量了一番,许久后给出判断,下了定论。
徐辉祖嘿嘿一笑,在一旁为陆羽做着解释:“父亲这是对你的体魄不太满意,看来小妹对妹夫你还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去大明军校好好地练练身子骨,否则哪天一不小心就直接死在我妹妹又或者另外两个殿下的肚皮上了。”
“大舅兄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
对于这个话题,作为男人不可能退缩半步的陆羽当然予以反击,狡黠一笑,嘴角勾起,“我这好妹夫若是没记错,大舅兄就在今月又纳了一房小妾,听说还是那富春苑之内新来的头牌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被那院中的老鸨子调教得更是令人欲罢不能。”
随着陆羽缓缓说完,身为岳父、老父亲的徐达,一双眼睛如鹰般看了过去,直接把大舅兄徐辉祖方才那得意的神色吓得当场消失了。
不得不说一物降一物,此言不虚。
“我们这是去哪儿?”
陆羽问道。
徐辉祖嘿嘿一笑,昂起头,嘴角微扬:“当然是去我大明军校。”
徐辉祖别有深意地看向陆羽,“妹夫,自大明军校创立以来,你整日忙着朝政新政、国子监、大明银行、宝钞提举司等事务,那些文人之事可通通全被你一人背负在肩上。
我们这些军人武将的事你可从来没掺和过,军队之事也就罢了,可这大明军校之事也是由你一手发起的,怎么能半点不管不顾?
这是不是一碗水有点太端不平?”
陆羽不声不响地拍着老岳丈魏国公徐达的马屁:“有岳丈大人主管此事,我能放心得下。”
“那也得去一趟,如今大明军校和铁路总局捆绑在一起,这大明军校里的名额,还是由你亲自来宣布会比较好。”
徐达淡淡说道。
陆羽摇了摇头,将他原本的打算如实说出。
徐达再次点头。
在得知陆羽心中所属的人选乃是永昌侯蓝玉后,徐达内心也并无任何异样。
明面上看去,永昌侯蓝玉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哪怕是定远侯王弼、江夏侯周德兴,也是有所不如。
此刻,大明军校内的演武场上,早操训练正一步一步地落实下去。
各地的基层军官还有教官们,领着麾下的队伍,将铁人三项、统筹指挥、军营演练等,作为训练时的必备考量,所有的步骤都有人在一一跟进。
永昌侯蓝玉、定远侯王弼、江夏侯周德兴他们四人在这军校之内早有眼线,所以陆羽今日来军校的消息早已被他们三人得知。
“陆羽既然要来,恐怕这名额之事已然是定下了。”
蓝玉眼中闪过一缕精光,如今的他,虽有着教官之名,但平日里负责的内容早已交给了义子蓝平、蓝田二人。
他们两人如今也是教官,虽然只是低级教官,但在他蓝玉的调教下,处理好大明军校队伍里学生的基础训练内容完全没什么问题。
永昌侯蓝玉不免看向另外两个竞争对手,此刻定远侯王弼也同样看了他一眼。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永昌侯蓝玉眯了眯眼,嘴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无声地张着口:“王弼,你不是我蓝玉的对手,这最后一个名额我蓝玉手到擒来。”
“呵呵。”
王弼撇了撇嘴,随后转身继续操练起面前的这些学员们。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
郑国公常茂,还有信国公汤和之子汤鼎等一众勋贵之内的二世祖,此刻正被定远侯王弼操练得苦不堪言。
常茂咬牙切齿,斗大的汗珠在额头上滚落。
他身后被绑着三丈长的木梁,正不停地做着类似蛙跳的动作,在训练场既定的范围之内四处奔跑,以此来锻炼他的身体素质,还有行军之时必备的体力。
常茂愤愤不平地瞪了王弼的背影一眼,凑在身边的汤鼎等人开口道:“早知如此,当日就该和蓝玉商量好,再入这大明军校,现在落到他王弼的手心里,这日子过得也太憋屈了。”
在军营之内。
他郑国公常茂,虽不比定远侯王弼威信更高,但双方一直以来也是各司其职,谁也管不着谁,现在可倒好。
汤鼎白白净净的小脸,在这近数月大明军校之内严格的操练下,如今也带了几分黝黑。
他撇了撇嘴开口道:“那能如何,这是军校之内的规矩,五代之内近亲之间可不能走在一起,避免的就是我们这种关系滥用特权。
我们的特权已经够大了,再打下去,军校可就要在这第一代就腐败喽。”
闻言,冯诚还有王弼之子、江夏侯周德兴之子以及其他的勋贵之子,尽数闭嘴。
王弼看着这群学员一直嘀嘀咕咕,眼中寒芒闪烁:“操练的时候有这么多话要说吗?常茂、冯诚、汤鼎,常森你们四人,今天加练。”
话音刚落,顿时一阵阵哀嚎声传出。
出奇的
是。
他们四人并没半分反驳,只是一个劲地继续训练下去。
数月之内,郑国公常茂反抗的最多,结果带来的就是更为苛刻的训练。
哪怕他私下跟蓝玉乃至岳父宋国公冯胜打过小报告,可最后反而是被更严厉地训斥了一顿,而且还差点就要登上军校总台,在那里宣读着他的检讨陈词。
一想到那屈辱的一幕,郑国公常茂浑身上下一激灵,赶忙低头继续去训练了。
“这大明军校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可看着其他那些各地五湖四海而来的基层军官,一个个都能坚持得住。
他郑国公常茂这点面子还是要的,否则以后怎么在军队里面立足?
毕竟在这军校之内发生的哪怕一丁点的小事,以后可是会在一整个大明天下军队体系之中广为流传的。
他常茂就算是死了也绝对不能够丢这份脸。
身为开平王常遇春之子,常茂这点傲骨还是有的。
大明军校之内风起云涌,陆羽从演武场训练台上经过时就已看到了,教官与学生之间的良性竞争,还有他们的互相对抗,眼中只有竞争的敌意,并无任何其他的恶意。
陆羽看了,很是欣慰。
走进军校大楼,到了房间内,一众大明军校之中的高层早就等着他了。
见到陆羽这个大明军校创始理念的提出人,一个个顿时热情似火。
此前未在洛阳新都之内的定国公、颖国公,当然更是初次见到陆羽。
这一回。
他们满脸热情地招待着。
“这便是我大明的实学圣贤,此前一直忙于外出征战,直到今日才得见本尊,的确是风流倜傥,风采照人,名不虚传。”
“哈哈哈哈。先生创大明军校,于我等武将而言,可实在是大功一件。
自此以后,看那些朝堂之上的酸腐文人,还敢说我们这些武将是一个个只知道在泥地里打滚的粗人吗?”
“这一切可全都仰仗先生您了。”
眼前这些人个个全是国公之尊,同样也是他陆羽的长辈,陆羽可不敢在他们面前过度自大,只是一味地谦虚道:“都是小子该做的。”
“来了大明军校,该当称呼职务才对。”
军校副校长徐达坐下,冷不丁地开口道。
陆羽在这大明军校之内一直担任着名誉校长的职务,虽无实权,但地位身份却是实打实的,从层级上而言更是跟面前的这些国公们平起平坐。
“那陆校长……”
众人也很快接受了这一称呼,更有人直接问道,“不知此次铁路局内三个副局长之一,究竟是我军校之内的谁?”
听闻此言,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显然对此事无比关注。
铁路局带给他们武将的利益可实在太大,可谓是他们这些军人武将开天辟地第一次掺和到大明新政的实际事务中,那白花花的银子。
从理论上来说,可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的,更是寓意着他们这些军人武将在实学新政面前和文人们平起平坐的地位。
虽然陆羽并不在乎这些,只是整日为大明的各种事务而奔波忙碌,但文人和武将之间这份先天就存在的分歧却是依旧不小。
“永昌侯蓝玉。”
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陆羽浅浅一笑。
“原来是蓝玉。他性子虽张狂了些,但做事的确是一把好手,陆校长选的不错。
将来与他在铁路局共事,接下来定可为全国各地铁路事务发光发热,若是有谁敢不服。
他蓝玉绝对第一个冲上去。”
颖国公笑着开口。
被他这么一提,其他原本还有几位看好的后备人选的国公,颇有几分郁闷,但此时却一个个笑脸相迎,从这个角度思量,蓝玉还真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是最能给他们这些国公带来最大利益的最佳人选。
“那就按先生定的去做。”
“先生对蓝玉此人可切莫放纵太多,带在身边行事也是要时常敲打一下,不然此人若在副局长的位置坐稳、握了实权,这张狂的性子没人压制,恐怕真要闹翻了天。”
在场的数位国公对蓝玉究竟是何许人也,心里跟明镜似的。
陆羽却是再度拱手,面对眼前的众位国公长辈说道:“哪怕是这永昌侯翻了天,难不成还能打到金銮殿去?
更何况还有着数位长辈在此,我大明军校的众多校长、副校长在此,量他蓝玉也没这个胆。”
陆羽不动声色地继续恭维着眼前的老人们。
一众国公虽然也知陆羽是在讨他们的好,但没人反感。
陆羽如今在大明天下,论声望影响,可远超他们这些老一辈,在庙堂之上,更是位高权重,还有皇室朱家的信任。
哪怕是魏国公徐达,此刻也不敢有信心能超越陆羽。
陆羽的优势太多了。
大明军校到了午时,食堂里,学生有学
生的食堂,教官在二楼用餐,而像他们这些军校高层则是在三楼。
往日这些老国公可都坐在各自的房内,有专门的亲卫给他们来回送饭,今日陆羽来了,没一个国公不想邀请陆羽和他们共进午餐。
所以大家伙一商量,也就全都来了这食堂之内。
先到一楼,再过二楼,最后众人喜笑颜开地一起到了三楼。
“那人是谁?比咱们这些勋贵二代还要神气?”一位侯爵之子面露愤慨之色,看着好似被众星拱月的陆羽,一脸的不服气。
“闭上你的乌鸦嘴。”
郑国公常茂脸色一黑,看了看其余桌上的军校学生,发现没人能听到,这才放心,恶狠狠地瞪了方才开口的那人一眼,道,“知不知道他是谁?是连老子我都招惹不起的存在,咱们学校的名誉校长,实学先生,陆羽。”
“他……他就是那实学圣贤?”
那侯爵之子目瞪口呆,张大嘴巴,半晌都合不拢。
“不错。”
常茂看了,内心不由得叹息一声,脸上更是苦笑一阵,自顾自地摇着头。
明明都是同样的年纪,陆羽却能平地而起,为大明天下构建出一片大好河山,可他们反倒只是对方所构筑的宏伟蓝图中的一员而已。
同样的年纪,为什么做出的事差别就这么大?
三楼的学员们,心里一阵郁闷,二楼的教官们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蓝田不动声色地拍着蓝玉的马屁:“义父,依儿子看,义父比起他陆羽,也是不差许多。”
“那你这意思还是差了?”
蓝玉悠悠回了一句。
蓝田顿时说不出话来。
蓝玉叹了一口气:“是差了。”
“和他陆羽比,谁才是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莫说是我蓝玉,就算是当今陛下还有太子殿下,恐怕也是对这陆羽此人钦佩有加,否则又岂会这般放心地将这朝廷的诸多事务,都交由他一人处理?
自古以来,改革之人、变法之人众多,可无疑大都失败了,偏偏却是被他陆羽在这开国年间就改变了这天地格局。
换做是我蓝玉,恐怕都要把他给供起来了。”
另外一个义子蓝田见义父有此自知之明,心头那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虑也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