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我听到你了
这张脸和奈菲尔的并无差别，只是多了些成熟与稳重。
奈菲墨特，时空管理局里唯一一个来自未来的同位体。人们对未来充满了好奇，向她询问未来之事，可她却充耳不闻，对有关于未来的话题避之不谈。
从普通人到情使，从情使到时空管理局的执律者，再到从情使到情神奈菲墨特。奈菲墨特这一生，经历了太多，见证了太多。等她走到最后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谎言，只是虚幻的泡沫。
所谓的未来，所谓的命运，不过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罢了，它根本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她的手里攥着一片羽毛，羽毛上泛着点金银两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尤为璀璨夺目。她盯着羽毛许久，才轻叹一声，“我已经尽量把事情压缩到极限，希望这样做是正确的，但愿时间线不要再被重置。”
窗外的夜色更加浓郁了，一轮弯月挂在漆黑的夜幕中，散发出柔和迷蒙的淡蓝色光晕，如果忽视掉周围不断飘散的乌云和雷鸣闪电，这里的天气倒像是一幅美妙的油画。
奈菲墨特站起身，慢慢走到阳台。风吹乱了她的秀发，她伸出一只手按住额前的碎发，仰起头，凝视着天空。
一抹金光在天际划过，如同鬼魅一样。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浅淡的微笑，“来了啊……”
银色的少女从天而降，太阳神环绕在她的背后，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将她衬托地格外圣洁。
她的身躯悬浮在空中，双手抱臂，垂眸俯视着地面，姿态傲慢又矜持。
“好久不见，陨空。”奈菲墨特平静地注视着面前这个有着金色瞳孔的少女，声音听不出喜怒。
陨空并没有先打招呼，而是瞬间移动到了房间的客厅内，随之而来的是身后的太阳神环的消失。
陨空的步伐轻盈，仿佛踩在云端，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威严。她那双金色的瞳孔扫过房间的每一寸角落，最终停留在奈菲墨特的脸上。
“你还是老样子，”她开口，声音清冷，“总是喜欢在这种地方见面。”
奈菲墨特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抚过茶杯的边缘，“这里安静，也安全。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谈话。”
陨空冷哼一声，径直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她已经醒了。”
奈菲墨特注视着面前这个和时漪有一样容貌的少女，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奈菲墨特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时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醒了吗？”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讽刺，“看来时间比我预想的还要早一些。”
陨空的眼眸微眯，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寒意，“你不担心吗？她的苏醒意味着计划的变数增加。”
“变数？”奈菲墨特轻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拨弄着茶杯中的茶叶，“计划从一开始就不是一成不变的。她的觉醒，或许是意料之外的助力，而非阻碍。”“我和时漪注定会有一个人会成为虚妄，但她远比我可怕的多。我们诞生于混沌之海，有着相同的外貌，不同的能力，不同的性格，总而言之，我们两个除了长得像，没什么相同的。”陨空的手指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最终凝聚成一颗泪滴状的透明金色晶石，“趁我还有点力量，把时之千梦扼杀在摇篮之中。”
奈菲墨特接过她手中的金色晶石，“你说错了，她永远都逃脱不了命运的轨迹。我们都是被命运支配的羔羊，谁能跳出命运呢？”
陨空嗤笑了一声，似乎对此深恶痛绝，“命运？你真的认识到命运这个词汇了吗？”
“命运，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们不信命，也不信因果报应。我们只信实力，强大到足以改变命运。”陨空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瞳仁中折射出锐利的光彩，“空间法则的力量很强，但时之千梦也不弱，如今时之千梦复苏，你就算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打败她。”
“「时之千梦」和「空之万象」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大的漏洞，黑白颠倒只在一瞬之间。堕神有你一个就已经足够了，再添几个麻烦，这个世界就注定要走向崩坏了。”奈菲墨特微微蹙眉，接着道：“时漪现在并不完整，本就是由别人的记忆拼凑出来的东西，再随意抹杀掉一块灵魂碎片，事情恐怕会更加复杂。”
“业神那家伙倒还有些本事，虽然伊芙洛斯的实力已经降为曾经的1/10，但总归是把一些不好的东西抹去了。”陨空冷嘲热讽着。
“不止如此，”奈菲墨特抿了抿唇，语气沉重，“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
陨空疑惑地看着她，“什么事？”
“业神的时间线实际上很混乱，过去现在未来交杂于一体，这导致他只能成为存在于记忆中的人。他强行修改了时间法则，遭到的反噬也不小。倾奇者、散兵、流浪者，这三个时间节点是他必须解决的，否则，等待他的结局便是死亡。”奈菲墨特说着，叹息了一声。
“将命运与伊芙洛斯死绑，本就是业神犯下的愚蠢罪孽。”陨空的脸上满是厌恶，“他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敬佩。”
“说到底，你对业神的憎恨还是出于嫉妒吧？毕竟孕育于同一源头，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散兵而破裂。心情自然不会好受吧？真不知道你看着那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是怎么会生出那种感情的？”奈菲墨特讥讽地勾起嘴角，“我真替你悲哀。”
“什么，你在替我感到悲哀？”陨空的目光越发冰冷，但面上却浮现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她喜欢谁，爱谁，都与我无关。我喜欢谁，又爱着谁，也与她无关，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旁人来插嘴。”
“你吃醋了，对吗？”奈菲墨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含着戏谑的神色，“这就是传闻中的占有欲啊。”
“闭嘴！”陨空冷喝一声，眼神冰冷，“这是我和伊芙洛斯之间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的。”奈菲墨特收起手中那颗金色的晶石，手指轻轻一点，淡粉色的光晕扩散开，将整个房间笼罩住，“该说你也有些爱屋及乌了吗？”
陨空转过身去，没有搭理她。
“都过去这么久了，天空岛那几位，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你的存在吗？”奈菲墨特的声音响起，陨空回过头来，冷漠的目光扫向她，“我的存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他们是察觉不到我的，不管怎么说，我的力量也是他们无法抵抗的。况且，我从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行踪。”
“你是故意的。”奈菲墨特肯定的道。
陨空笑了，“是啊，故意的。克洛诺斯带着空之心流亡了那么久，伊芙洛斯却从未发现身边的亲信已经换了个人。”陨空故意顿了一下，“怎么说呢，那个孩子的性格太像业神了。”
“这可与保持着绝对理性的莱斯卡小姐有些不太像啊。”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阿弥斯......”
奈菲墨特的眼神微微一凝，茶杯在指尖停顿了一瞬，而陨空显得更是吃惊，浑身的肌肉也瞬间紧绷起来。
阿弥斯穿着一袭白金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摇曳，但走过来的时候却一丝声音都没有，她摘下面具，露出那张与陨空一模一样的脸来。
她虽然在笑，但那笑意并未触及眼底，反而透出一种冰冷的距离感。
阿弥斯突然就像鬼一样钻了出来，这让两人都有些猝不及防。那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吗？
只见阿弥斯眼眸微眯，双手交叉在胸前，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陨空和奈菲墨特身上。
二人被她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半步，以示警惕。
“你怎么会在这里呀，陨——空——”
刻意拖长的尾调令人背脊发凉，但阿弥斯似乎全然不顾，只是径自地朝两人走来，“你们在说什么呀？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阿弥斯......”
她走近，陨空忍不住想要往后退，手腕却被拉扯住，身形一滞，动弹不得。
“不就才离开了一段时间嘛？你怎么就一个人跑到外面去了？”阿弥斯一把将陨空拽到自己的胸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盯着奈菲墨特的同时，又凑近了陨空的耳朵，低低道：“再让我发现你偷偷跑出去，看我回来怎么惩罚你。”
一瞬间，陨空浑身的汗毛直立，仿佛坠入冰窖一般。她用尽最大的努力，才控制着自己不至于挣脱她的怀抱，“我没有偷偷跑出去。我不会逃跑的。”
阿弥斯的表情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松开了手，指尖却凝结出金色的雷元素锁链，将陨空牢牢的拴在了身边。
奈菲墨特咽了一口口水，默默地退后了一步，拉远了与阿弥斯的距离。
她很清楚阿弥斯到底是谁，但这种绝对的威压感，还是会让她感到心神不宁。
阿弥斯用手拽了拽连接着陨空的锁链，雷电瞬间沿着锁链传导到陨空的身上，痛得陨空皱起了眉，但她却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虽然只有亡者才不会说出秘密，但我相信，亲爱的奈菲尔也能像亡者一样闭上嘴巴。”阿弥斯微抬起下颚，盯着奈菲墨特，语气中充满了强烈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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