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对峙

月长老看向在殿中央跪着的贾管事，“贾管事，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于是乎，众人又听了一遍更为详尽的事情过程，而随着贾管事的话一点点的披露，众人的眼光落在雾姬夫人的身上，雾姬夫人只觉浑身寒冷，掩藏于长袖之下交握的双手紧握，用力之大，使其骨节都显得苍白，保养修长的指甲戳破了掌心，猩红的血珠子落在长袖内衫之中，仿若点点红梅。

她不是宫子羽那个脑子不开窍的傻子，贾管事口中的供词与她并无太多关系，可她已然猜到，自徵宫强硬的将宫唤羽的尸首带往医馆研究，她与宫唤羽之间的谋划便已然泄露。

此事她认，她必死无疑，她若不认，与宫唤羽密谋之事便会被人脱口而出，她无退路。

可宫子羽那双恳求无助的目光一直徘徊于自己身旁，她忽的又想要为自己辩驳一番，不说扳倒徵宫，至少不想让那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对自己过于失望。

“贾管事所说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此话一出，等于承认自己的罪名。

其他人多多少少只觉得震惊，唯宫子羽接受不了，他泪眼婆娑，步履蹒跚地来到雾姬夫人的身旁，口带泣音，“姨娘，姨娘，你莫不是在骗我？”宫子羽颤抖的手轻轻的拉扯着雾姬夫人的衣袖，仿若还是孩童般，向她委屈撒娇。

雾姬夫人眼中含泪，扯开了宫子羽的手，向前两步，跪倒在地，“我有参与执刃之死是真，但与贾管事密谋是假，贾管事所说的话不可全信，还请长老明察。”

“茗雾姬！！宫门对你不好吗？执刃难道对你不好吗？”月长老质疑的声音宛若一把锥子，刺着她的心。

“宫门对我很好，可我没有其他办法，身为女子，一旦嫁入宫门，便一生都不得离开宫门，可我在宫门外，还有其他亲人，即便此生不再相见，可血浓于水。”说到这儿，雾姬夫人已然泪流满面。

茗雾姬表情呆呆愣愣，看向一旁不可置信的宫子羽，“宫唤羽用我的亲人威胁于我，我知宫门对我极好，执刃也对我极好，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都不能舍，我又能怎么办？”

宫子羽虽刚开始震惊不可置信，但看着姨娘泪眼婆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软。

“长老从小到大姨娘待我极好，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杀害我父亲之事，为宫唤羽所迫，她并无伤害之心，希望长老能够从轻发落.......”宫子羽其实不愿相信待他如此好的兄长是这样的人，但现在姨娘自身难保，兄长已死，一个已死之人能够保护住姨娘，也是万幸。

宫子羽此话一出，众人皆愣，就连宫紫商这个平日里与宫子羽玩的如此之好的人，都觉得宫子羽此话不妥。

“子羽，勿着急，此事总得先弄明白再说。”月长老先是安抚住了情绪有些激动的宫子羽，他虽然有些怔愣于宫子羽所说之话，但他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看走眼，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有情有义。

随后看向茗雾姬，“你说贾管事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真在哪里，假又在哪里？”

“贾管事所说之事，有人吩咐他调换执刃的百草萃，此事为真，但却不是我吩咐的，而是宫唤羽。”

“你和贾管事都说，此事有宫唤羽的手笔，可宫唤羽已死...........”月长老沉思。

“未必。”雾姬夫人的话，使得在场众人一愣。

“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