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造势

利亚的小白蛇痛失本名。

本来她给它取名里德尔是出于这条蛇的由来,如果这个姓氏只被黛拉一人拥有,那她相信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但可惜,黛拉还有一个跟她共享形式的古怪哥哥。

听见那节制的间隔响起的门铃声,利亚就知道玛吉来了,她握着蛇头把小白蛇捧起,叮嘱道,“记住,等会儿你就叫小白,并且要表现地乖一点,最好就留在这里跟小黑玩别出去。”

小黑就是阿佩普,利亚嫌这名字要嘴唇碰在一起的次数太多,私下里就直接管它叫小黑了。

叮嘱完,她立马提着另一边安格的鸟笼立马冲下楼,把笼子挂在客厅那个专门定制的有很多木窝的的架子上,一下打开笼子,然后拍拍衣摆,一脸恭敬地开了门。

黑夜里,玛吉挺着脖子同利亚点头致意,他边往里走边温和的问,“最近怎么样,利亚?”

“在我会去的星期四,”利亚声音昂扬地说,“人们会为了见我的名额争斗。”

“很好,要的就是这样的势头,”玛吉主人似地坐上最大的长排沙发,看着利亚在他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一斜眼就是快乐地探索各个小窝的安格,“现在名声打出去,以后办事会方便很多。”

“找回几个蓄意失踪的人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利亚陪笑道,“魔法界还挺民风淳朴的,我算是感受到教父的滋味了。”

他们玩了一场很简单的把戏,放出一点对角巷小酒馆的老板能保人的风声,部分注定会死和无关紧要的惶恐家人会找过来。

要死的人,死局不可改,不过他们仍有寻回尸体的便利,面对那连名字都不敢提的魔王,完整的尸体就够他们感恩戴德了。

不死的人么,随机挑选‘失踪’的幸运儿,暗地里大张旗鼓地送回家,威望更是拉满。

阴谋在他们的势力中绕了一圈,源头吃一次,尾端再吃一次,那群待宰羔羊被玩弄地死死的。

相比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压迫,这类技巧是更容易蚕食一个社会的。

“慢慢来,”玛吉想着因为力量还没完全恢复而不让他近身的伏地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越到后面,所能收取的利益和威信就更大。”

利亚点头,谨慎地不敢在这上面表达任何意见,老实讲,现在的情况对她来说很微妙,她在巫师界渐渐以某个势力幕后老板的身份冒头,而她享有的权力全部来源于玛吉,但享受的权力正是会被忌惮的资本。

她清楚自己不能在这时候有过多的个人声音。

所幸玛吉是个明智的老板,利亚能预见这个方向上的大好前途。

“咕-咕—咕-”木窝里的安格啄腻了小玩具,它飞到玛吉面前,抬头看向他,又天真地跟他期待起许久未见的温柔主人。

玛吉伸手摸了摸总是干干净净的安格,面无表情,但是下次呼吸时多呼出了一口气,那颓然的胸膛起伏诉说着悲观的结果。

利亚注意到了,眼睛一黯,肩膀也垮下去些,不过相比于玛吉,被嘱托照顾蛇与鸟的她要好的多。

这两个小家伙作为她的免死金牌是一回事,作为黛拉留给她的念想是另一回事。

而玛吉·里德尔,在这位永远风度翩翩的先生满眼血丝地前来检查曾被黛拉用作炼金室的地下室时,他那绝望到平静的神态就表明黛拉什么都没留给他。

说不定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

从之前和他们的相处来看,虽然她很喜欢黛拉、不太喜欢玛吉,利亚是觉得这世上没有再和他们一样心意相通的兄妹的,所以她其实相当惊讶事情的发展。

不过另一方面,她喜欢黛拉,也了解黛拉实际敏感温柔的内里,因此她认为那严重事件的错绝对在玛吉。

可惜人在屋檐下,惜命是不得已的事,壮着胆子旁敲侧击两回都没得到结果后,利亚也就结束了那让玛吉气场更加压抑的作死试探。

“先生,今天的话,你也要?”利亚脑筋转了一圈,最终先开口打断了玛吉开始显露的抑郁。

“对,我还是要去地下室住,”分不清是自嘲还是苦涩,玛吉僵硬地勾了勾唇角,“另外,我今天过来只要是告诉你,明天开始找你的人应该会更多,约见的标准大概也要改了。”

“是,发生了什么?”利亚迟疑地问,担心是自己最近和魔法界有关的功课没做够。

“是将要发生什么。”玛吉说,唇角的笑意加深了。

同一时间,一只威风凛凛的鹰身马首有翼兽飞在了阿兹卡班斜上空,圆月把它没有杂毛的白皮毛照的惨白,狂风猎猎之下,骑在它身上的黑影斗篷翻飞,脸部罩着的银面具阴森可怖,像是将要吃人的恶鬼。

艾莉安·林德站在监狱看守办公室的窗前,抬眼看着那月下愈近的黑影,提前构想起将要表现出的惊惶和镇定。

早半个月,她就和同一批进法律执行司的新人在部里的安排下来到阿兹卡班实地学习监狱流程和对实践犯人的审讯,对其他人来说,这是学习的机会,对艾莉安来说,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融在石间的窗子不祥地震颤起来,艾莉安不紧不慢地给自己上了一层防护咒,“砰”的一声巨响响在遥远的头顶,眼前的玻璃跟着一起碎裂。

巨大的冲击和灌进海风让艾莉安长发在脑后直直飞舞,停在身前的闪着光的无数玻璃碎片中划过无数艾莉安得意的冷笑,当它们散去时,那些冷笑也消失殆尽,只有一个负责正义的青年朝危险中心赶去。

明天的报纸,会有和鹰身马首有翼兽绑定的犯人小天狼星·布莱克,也会有临危不惧、勇于抗争的英雄艾莉安·林德。

人为的造神,利亚·阿本德是黑夜里的那一部分,而她是阳光下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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