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妒火1

皇宫内院,长秋宫。

楚玄寒正在陪良妃一同用晚膳。

他是得知了后宫晋位之事,忙完后便特意来安慰她。

良妃妒火中烧,“凭什么她一个小贱蹄子,竟爬到本宫的头上去了。”

宁妃年纪比她小,入宫的也晚,是文宗帝登基后才入宫,而非东宫的旧人。

在她看来,自己既是东宫的旧人,又生了一双儿女,女儿还被迫去和亲南昭。

所以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被宁妃踩在脚下,若只是晋升为德妃,她勉强能接受。

楚玄寒忙安抚她,“母妃息怒,是儿臣无能,政绩不好,不得父皇欢心,连累了母妃。”

他何尝不想良妃能晋升,毕竟子也能凭母贵,奈何她升贵妃是没什么希望,如今贤妃也有了。

“这不是寒儿的错。”良妃不甘心,“老八一个哑巴,老十还是孩子,他们谁又能比得上寒儿?”

她无法晋升,不是输在儿子上,因为她的儿子比另外两位的都好,她是输在娘家不能帮衬。

楚玄寒很自责,“可若是儿臣能如老五那般得父皇欢心,相信父皇定也会晋母妃的位份。”

“老七不是得宠了么?”良妃劝解他,“你看看庶妃,至今还在冷宫关着,所以寒儿莫自责。”

“不,还是儿臣的错。”楚玄寒坚持道,“因着选侧妃与庶妃的事,让母妃惹得父皇龙颜不悦。”

良妃不想给他压力,“那只是让本宫失了点宠爱,还不至于影响晋升,说到底还是陈家不肯帮忙。”

虽说当时她确实心中有些不满,怪儿子连累她失宠,可终究是亲儿子,她又如何舍得怪太久?

“舅舅究竟是怎想的?”楚玄寒接过话茬,“不帮儿臣夺嫡也就罢了,怎连母妃晋升都不看帮?”

“本宫也不知他脑子里想些什么。”良妃恨恨道,“本宫只知德妃与宁妃是靠兄弟才能晋位。”

楚玄寒无奈的叹息,“文臣在建功立业方面本就吃亏,舅父再不肯帮忙,母妃晋升会很难。”

良妃直咬牙,“本宫小心翼翼,哄了陛下大半辈子,结果还不如那小贱蹄子有个好兄长。”

楚玄寒出主意,“舅父那边靠不住,母妃便另想他法,看能否抓到她二人的错,将人拉下来。”

“怕是很难。”良妃早就在这方面动脑筋,“她二人不争不抢,本宫这么多年都抓不到她们的错。”

“抓不到便嫁祸,母妃能做到吗?”楚玄寒倏地压低了声音,“尤其是私通,定让她们再也翻不了身。”

“你以为本宫没想过吗?”良妃与他不愧是母子,“但此事根本不可能,他们身边的人可精明着呢。”

“再精明也有懈怠时,这是母妃唯一的机会。”楚玄寒劝她继续,“您便辛苦些,让人多盯着点。”

“本宫也咽不下这口气,一直盯着呢。”良妃眼里泛着算计的光,“趁他们要添新人,或许真有机会。”

后宫有着严格的规矩,贵妃与贤妃所可配置的人数不同,她们晋升后,身边伺候的人也需要增加。

虽说贴身伺候的还是旧人,但新的宫里必然会有新人,而这些人就容易被收买,是良妃的机会。

“那就好,一切就看母妃的了,儿臣相信您。”楚玄寒先夸良妃,给她信心,自己也好坐享其成。

***

半夜,芳华殿。

林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唉声叹气。

负责守夜的芳芍劝她,“主子,您莫要多想,且睡吧。”

林嫔满脑子都是德妃与宁妃晋升的事,“这叫本宫如何睡得着?”

芳芍温言细语,“她们晋升只是因娘家兄弟立下大功,陛下要嘉奖。”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良妃不也没没有晋升么?淑妃甚至都没能出冷宫。”

林嫔叹气,“本宫没了儿子,女儿又和亲,下半辈子便只能老死在这嫔位上?”

她至今不知楚玄怀还活着,但纵使知道也无用,楚玄怀早已被贬为庶民,族谱除名。

“那也不一定。”芳芍道,“陛下念旧情,况且您还有相爷在呢,相爷定是会帮着您的。”

她耐着性子宽慰林嫔,“主子您就放宽心,守着小小姐,她是长孙女,陛下还是有几分喜爱。”

楚欣然年纪还小,也不懂生离死别,哪怕是跟着祖母生活在宫里,只要有好吃好喝便高兴。

文宗帝的子女虽不少,但至今也只有这一个曾上了族谱的亲孙女,再加上她嘴甜,他还挺喜欢。

“怀儿失了身份,欣然又能好到哪去?”林嫔对未来没有信心,“本宫以后真能指望上她么?”

“小小姐年纪还小,未来会怎样谁也说不准,保不齐哪天陛下心疼她,便恢复了她的身份。”

芳芍换了个话茬,“最重要的是您要防着良妃,她一肚子坏水,又与您有旧仇,未必会放过您。”

“本宫差点忘了此事,确实得防着她。”提到良妃,林嫔便生恨,“她最记仇,恨不得要本宫的命。”

其实她自己也一样,见不得良妃好,想要其性命,这不只是因为旧仇,也因楚玄寒害死了楚玄怀。

芳芍又提醒,“咱如今比不得当初,没了殿下做依靠,凡事都要更小心,绝不可让人挑出错来。”

她心思细腻,“还有,趁着太后娘娘身子还硬朗,您多带着小小姐去跟前伺候,太后也更会护着些。”

元德太后向来喜欢小辈,楚欣然作为唯一的重孙女,她自是会关心些,护着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可她年纪太大了,芳芍是希望能在她有生之年,为楚欣然讨个封赏,以保证将来的身份地位。

“本宫知道。”林嫔道,“本宫还要放下面子,低声下气去巴着些新晋的贵妃与贤妃娘娘。”

这个她倒是能做到,因为容汐与宋宁安都是没架子的人,又很好说话,从不会给她难堪。

“是了。”芳芍叹息道,“虽说如此委屈了主子,但此一时彼一时,委曲求全也是没法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