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的锦鲤妻海清如梦

第569章 大哥去哪儿了

最后,皇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了,那梅子酿记得给朕留一坛。”说完,便不再理会萧谨腾,自顾自地忙起了其他事情。

这场\"闲话\",实为老父亲对儿女最隐晦的庇护。

回门后的第二天,萧谨腾从军营策马回府,刚踏入庭院,便见李宝儿正指挥丫鬟晾晒药材,七叶莲的清香混着阳光的暖意扑面而来。

\"嫂子。\"他解下佩刀搁在石桌上,眉间微蹙,\"大哥去哪儿了?我成婚那日未见,如今回门宴也缺席,总不会连杯喜酒都不肯赏脸吧?\"

李宝儿手中药筛一顿,几粒朱砂似的红果滚落在地。她弯腰去拾,鬓边银簪垂下的流苏晃了晃,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

\"你大哥啊……\"她直起身,唇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奉陛下密旨,去峨眉山办差了。\"

萧谨腾眉头未展:\"峨眉山?朝廷在那边有何要务?\"

李宝儿捧来一盏茶,青瓷杯底沉着两片七叶莲,茶汤澄澈如琥珀。

她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发出清脆的声响。

“说是查一桩旧案。”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她的目光却微微飘向庭院角落的一株老梅,那株老梅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似乎见证了许多岁月的变迁。

萧谨腾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注意到了那株老梅树下新翻的泥土。

泥土上,几片未被秋风扫尽的梅瓣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它们像是被遗忘的记忆,静静地散落在那里。

萧谨腾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眯起眼睛,紧紧盯着那片新翻的泥土,似乎想要透过它看到底下隐藏的秘密。

李宝儿看到萧谨腾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掩唇一笑,轻声说道:“不过是些陈年药渣,你大哥临行前吩咐的,说是……”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辟邪。”

她的声音轻柔而婉转,却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辟邪?这真的只是一些普通的药渣吗?还是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萧谨腾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汤入喉,莲叶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

他面不改色,缓缓咽下,然后将茶盏放回桌上,仿佛这苦涩对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味道。

然而,就在他放下茶盏的瞬间,他的手指不经意地在杯底一蹭,竟沾上了些许星点朱砂。

这细微的变化,旁人或许难以察觉,但萧谨腾的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瞬间捕捉到了这一细节。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宝儿的反应,只见她恍若未见,似乎对这朱砂毫不在意。

接着,李宝儿转身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封存的信,轻声说道:“你大哥留了家书,说若你问起,便交给你。”

萧谨腾接过信,轻轻撕开火漆,展开信笺。信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却只有寥寥八个字:“峨眉雪深,勿寻。保重。”

这八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萧谨腾的心上。他凝视着这几个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峨眉雪深,那是怎样的景象?大哥为何要他勿寻?是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他吗?而最后的“保重”二字,更是让他心头一紧。

那封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仿佛是被人匆匆忙忙地写下来的一样,而且墨色也不均匀,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浅。萧谨腾紧紧地盯着那些字,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李宝儿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萧谨腾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他缓缓地说道:“我大哥从小就学习柳体书法,他的字写得非常端正,每一笔每一划都规规矩矩的。

可是这封信上的字,不仅字迹潦草,而且有些笔画明显是用左手写的。”

在万籁俱寂、夜深人静的时候,萧谨腾独自一人悄然来到那株老梅树下。

这棵老梅树历经沧桑,岁月的痕迹在它的枝干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萧谨腾手持铁锹,小心翼翼地挖开脚下那片松软的泥土。每一锹下去,他都能感受到泥土的阻力和细腻,仿佛在与这片土地进行一场默默的对话。

当他挖到大约三尺深的时候,铁锹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物。他心中一紧,连忙用手轻轻拨开周围的泥土,一个乌木匣子渐渐显露出来。

这个乌木匣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表面已经被泥土侵蚀得有些斑驳,但依然能看出它曾经的精致。萧谨腾轻轻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柄缠着一根褪色的红绳,那颜色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但依然能让人想象到当年它的鲜艳。这把匕首,正是当年萧谨言随驾秋猎时,皇帝亲自赐予他的。

萧谨腾凝视着这把匕首,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场景,父亲手持这把匕首,英姿飒爽地驰骋在猎场上。

然而,当他的目光移到匕首下压着的那张泛黄的舆图时,心中的思绪被猛地打断。舆图上,峨眉山的某处被朱砂圈出,旁边用小楷标注着一行字:“太后旧案,慎入。”

这行字如同警钟一般,在萧谨腾的脑海中回荡。他知道,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与太后有关的旧案。而这个秘密,或许只有萧谨言能够揭开……

萧谨腾瞳孔骤缩。

多日前的一个夜晚,万籁俱寂,月色如银,整个宫廷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然而,御书房内却依然灯火通明,一盏青灯孤零零地燃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独孤帝背对着门,静静地站在窗前,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和孤独。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块泛黄的绢帕,那帕上绣着半只残凤,原本鲜艳的颜色已经被岁月侵蚀得黯淡无光,而那残凤身上的血迹,也早已干涸成褐,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