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明明是我先……
……
“……”
林赛游泳的动作一慢。
他敏锐地察觉到某种危机，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在好友频道里回答。
随后，瓦啦瓦啦主动从林赛面前让开。
转而和他并排前行。
瓦啦瓦啦：“你要先把她从沉睡的状态中唤醒吗？没关系的，快点去吧！”
瓦啦瓦啦：“这两年我沉睡在画里，话也不能说，碰也不能碰——你交些新的‘朋友’，我完全可以理解。”
林赛深知这时候不能解释。
否则就算没什么事情，最后也要变得有点什么。
林赛：“这家伙先放在一旁。我们去把妮娅解放出来，现在大事要紧。”
瓦啦瓦啦：“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瓦啦瓦啦：“而且这山上又没有律法系统的庇护，不及时把他们救出来。这些人，恐怕比“法之都”的普通人，还要更快一步踏入灭亡。”
林赛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用力一箍。
他视角一斜，发现是瓦啦瓦啦用力搂住自己的胳膊，然后主动带着他往艾丽斯的方向游了过去。
即便嘴上闹着别扭。
但瓦啦瓦啦终究知道轻重缓急，不可能看着人们死去。
两人很快来到广场内。
林赛大局为重，控制方向先降落下去。
瓦啦瓦啦则去其他地方搬运还没死去的觉醒者，往广场中心这边挪动。
林赛降落在妮娅面前。
这位人神一体的特殊觉醒者，此刻就站在原地。
虽然被迷途之海的终焉之力迷惑。
但其双眼有神地望着远方，双手握拳，模样栩栩如生，完全不像其他觉醒者一样苦苦坚持。
林赛顺手打开侦查技能。
结果发现在神格力量的庇佑下。
妮娅就算没人解救，在这里睡个上百年，也不会被迷途之海彻底同化。
“八阶段的神格力量。”
“就算融合变体，祂也依旧存在。”
一边感慨，林赛同时在行囊里取出源火。
呼——
白色的火焰一扑，瞬间在妮娅手臂上燃烧，而后蔓延至全身。
但和之前烧死食人鱼或小野人不同。
在有林赛控制的前提下，火焰并没有将妮娅的身体焚烧成源质，而是将其中的终焉之力当作柴薪燃烧。
海水之中，火焰形状的白光闪烁。
水中的声音按理说非常模糊。
但林赛的耳中，却有火焰燃烧的声音清晰传来。
几乎同时，他看到妮娅的手指动了。
“可以了。”
林赛当即停止源火的焚烧。
为了不让这股力量造成过于庞大的影响，吸引来敌人的注意力，直塞到行囊才算保险。
“……”
妮娅皱着眉头恢复意识。
她首先看到面前的林赛，这才眉头舒展。
在对方开口说出那种咕噜咕噜水下声音之前，林赛就先一步打开好友频道。
林赛：“妮娅，我们现在在迷途之海。”
林赛：“八阶段的觉醒者交战时引发了巨大的变故。“深渊学派”的人，似乎将整个“法之都”都拖进了这里……”
妮娅：“迷途之海……深渊学派……有意思……”
妮娅：“林赛，谢谢你将我唤醒。”
林赛指了指海水中“法之都”的方向。
林赛：“将你唤醒，主要是想更深入地了解深渊学派和复苏的神只。今天的事情牵扯整个世界，无数生灵，任何行动都需要小心。”
妮娅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这才顺着林赛的指引看去。
虽然看不到敌人的身影。
但闪烁着金色光芒的“法之都”，以及在海水中肆虐的强者意志，都如黑暗中的灯火般显眼。
妮娅稍作感知，眉头就又一次皱了起来。
妮娅：“没错，是“深渊学派”的人。”
妮娅：“但和你说的不同——这家伙的本体，并不在迷途之海，而是靠着自身的力量在影响这里！”
林赛：“八阶段的觉醒者，可以隔着世界对这里进行干涉？”
妮娅：“正常情况下当然不行。”
妮娅：“但你仔细想想，“深渊学派”的复苏者，是怎么来的？”
林赛：“感染“腐化之力”，在死去之后重新复活……就是通过这种死亡与复苏的联系，他才能干涉迷途之海的力量！”
林赛：“那这里，岂不是“深渊学派”的大本营了？”
妮娅：“放心，迷途之海的力量相当特殊，不属于任何人。就算接触了这种力量性质，普通觉醒者也不可能干涉，只有第八阶段才能做到。”
妮娅：“对了，林赛，你知道什么死亡学派吗？”
林赛：“当然！怎么了？”
妮娅：“他们晋升第五阶段，那种由死转生的仪式，据说和迷途之海有很深层次的关系。”
“……”
林赛一瞬间陷入沉默。
死亡学派。
在场的所有人里，恐怕没谁比他更加熟悉。
毕竟来到这个世界，他最初的身份之一，就是死亡学派的成员。
林赛意识到什么，马上回忆过往。
当他思索那些过去翻阅过的学派记载时，妮娅继续开口了。
妮娅：“我更担心的是——除了对付“法之都”之外。这家伙还有其他的谋划。”
妮娅：“按照你告诉我的消息。如果只是为了将“法之都”拖进这个迷途之海，他们之前就可以行动，完全没有必要等到现在。”
林赛：“这一点还需要继续调查。”
林赛：“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跟他们对着干！既然这家伙的本体不在这个世界，我们只要顶住对方的间接影响，就能将所有沉睡的人唤醒。”
妮娅：“不排除对方有来到这个世界的能力。只是来到这里，即便第8阶段也非常危险。”
林赛想到了妮娅之前的样子。
对方在融合之前，实际上的神格就是第八阶段。
但在毫无准备的状况下。
妮娅进入迷途之海，同样陷入沉睡，区别就在于她能比常人多坚持成千上万倍的时间。
妮娅：“你刚才唤醒我的，是某种诞生自根源力量中的火焰？”
林赛：“没错。”
妮娅：“你说的也是对，这些家伙既然图谋不轨，我们对着干就行了！”
妮娅：“深渊学派的人我来处理。林赛，你想办法进入律法核心，先把全世界的人唤醒再说！”
说到这里，妮娅又是扭头看向广场边缘。
两人对话的功夫，瓦啦瓦啦一刻也没闲着，已经将其他的幸存者搬了过来，此刻正扛着最后的艾丽斯往这边游来。
“……”
瞳孔中倒映出瓦啦瓦啦的身影时，妮娅明显呆了几秒。
画不重要，艺术家不重要，少女也不重要。
但在这位样貌美丽的少女身上，某种来自人类根源的本质力量，却是这位站在人类一边的神只，心中最渴望的东西。
妮娅：“……”
妮娅：“林赛，先把这些人全部唤醒，接下来去“法之都”，肯定需要他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