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阴影里走出的答案
那维莱特的办公室,空气凝滞。!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巨大的落地窗外,天空是死寂的灰。
金色的阳光被厚重的云层吞噬,连一丝光线都吝于投下。
芙宁娜蜷在冰冷的皮质沙发里,双臂死死抱着那个金色的能量茧,仿佛那是汪洋中唯一的浮木。
爱可菲坐在她身旁,昨夜那场爆炸的后遗症还在她体内肆虐,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空荡荡的神经。
“所有常规航线,都不能走。”
那维莱特的声音,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背对着两人,站在窗前,像一尊孤高的、被阴云笼罩的石像。
“‘仆人’的情报网,比我们想象的更深。任何一艘离港的船,都在她的监视之下。”
“那就走秘密航道!”芙宁娜的声音有些尖锐,“枫丹一定有!那些走私犯用的……”
“他们现在,也都在‘仆人’的监视之下。”那维莱特打断了她,声音没有起伏。
“她用摩拉,或者用恐惧,买下了这片海域所有的眼睛。”
芙宁娜跌坐回去,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绝望。
铁桶。
一个用枫丹的海水与天空铸就的、密不透风的铁桶。
她们被困在了里面。
爱可菲没有说话。
她只是握紧了芙宁娜冰凉的手,试图传递一丝温度。
就在这时。
办公室角落里,那片本该被书架投下的阴影,忽然动了。
它没有被光线改变,而是像一滴落入清水中的浓墨,毫无征兆地,荡漾开来。#¤求??u书oa′帮?± ?<>无±\§错??内??~容÷£
那片阴影的颜色,在迅速加深。
它变得比墨更深邃,比夜更纯粹,像一个通往虚无的、正在被撕开的洞口。
一股令人心悸的、不属于提瓦特七元素的古老气息,从中弥漫而出。
那是一种绝对的、虚空的寒冷。
“谁!”
那维莱特猛地转身。
他手中那柄象征着最高审判权的权杖,瞬间浮现。
庞大的水元素力,在他周身高度凝聚,空气中响起海潮倒灌般的轰鸣。
整个办公室的压力,在一瞬间飙升到极致。
爱可菲几乎是本能地,将芙宁娜完全护在了身后。
她指尖的冰与火交织,却像狂风中的两点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那片深渊般的阴影里,一道高挑而优雅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她没有脚步声。
她只是,从那片二维的黑暗中,步入了三维的世界。
一头及膝的浅薰衣草色长发,在静止的空气里无风自动。
她穿着奇异的、仿佛由星辰与夜幕裁成的紧身衣,西肢并非血肉,而是由深渊能量凝聚而成的形态,充满了非人的美感与致命的危险。
她抬起头。
那双罗兰紫色的竖瞳双眸,漠然地,扫过在场众人。
那目光里没有情绪,没有杀意,只有一种俯瞰着不同物种的、纯粹的审视。~s′l-x`s~w/.!c-o.m+
“枫丹的水龙王……”
她开口,声音清冷悦耳,像冰块落入深井,带着与世隔绝的疏离感。
“……还有,那个有趣的‘希望’之源。”
她完全无视了那维莱特周身那足以让魔神都为之战栗的龙威。
仿佛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不过是拂过脸颊的微风。
那维莱特那双紫色的龙瞳,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他从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超越了他认知极限的压迫感。
那不是力量的强弱。
那是生命位阶的、绝对的碾压。
“你是谁。”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女人没有回答。
她的目光,越过那维莱特,落在了爱可菲的身上。
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她胸前那个金色的能量茧上。
“真有趣。”
她歪了歪头,像一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
“与‘深渊’截然相反的概念。”
“脆弱,渺小,却在顽固地,试图燃烧。”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柄无形的冰锥,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你来此何事。”那维莱特再次开口,手中的权杖,己经嗡鸣作响。
“路过。”
女人终于将目光,重新投向了他。
那双紫色的竖瞳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情绪。
那是……近似于“无聊”的情绪。
“我只是来取一个,我的学生,忘在这里的东西。”
她说着,抬起手,朝着办公室的另一个角落,轻轻一招。
空间,如同布帛般被撕裂。
一个巨大的、还在微微搏动的鲸鱼状生物,从裂隙中被硬生生拖拽了出来,然后迅速缩小,化作一枚吊坠,落入她的
掌心。
是吞星之鲸。
那维莱特的瞳孔,再次收缩。
他认得那个东西。
也终于,猜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
“丝柯克。”
他念出了那个,只存在于达达利亚只言片语中的、传说中的名字。
丝柯克将吊坠收起,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看来,我的学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她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既然东西拿到了,我就不打扰了。”
她转身,似乎准备重新走回那片阴影。
“等等。”
开口的,是爱可菲。
她的声音沙哑,身体因为过度消耗而摇摇欲坠,眼神却异常明亮。
芙宁娜紧紧抓着她的衣服,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丝柯克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有事?”
“你能带我们离开枫丹。”
爱可菲看着她,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一个能无视沫芒宫所有防御,撕裂空间,视水龙王如无物的人。
愚人众的情报网,在她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丝柯克看着她,那双紫色的竖瞳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兴趣。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这与我无关。”
“你的学生,达达利亚。”爱可菲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他欠我一个人情。”
“在璃月,我救过他。”
丝柯克沉默了。
她看着爱可菲,又看了看她怀里那个瑟瑟发抖的芙宁娜,和那个金色的能量茧。
“阿贾克斯的人情,与我无关。”
她拒绝得干脆利落。
“不过……”
她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聚焦在那个能量茧上。
“我对你这份‘希望’的力量,很感兴趣。”
“它很弱小,却能对抗‘绝望’。”
“我想看看,当它被置于一个,连‘时间’都近乎静止的地方,会绽放出什么样的花朵。”
她像一个提出了研究课题的学者,冷静,客观,不带任何感情。
“去稻妻。”
她给出了一个与钟离、与凝光,完全相同的目的地。
“我可以为你们,打开一条‘路’。”
“一条,连‘仆人’也无法窥探的路。”
她伸出手,指尖在空中轻轻一划。
一道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空间裂隙,在她面前,无声地张开。
裂隙的另一头,不是稻妻。
而是一片翻涌着无尽星辰的、冰冷的宇宙。
“作为代价……”
她看着爱可菲,那双非人的眼眸里,映出她苍白的脸。
“让我看看。”
“你的‘希望’,究竟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