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跟狗一样
梁祖连走后，沈蔷薇在沙发上默了会，然后给迟来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迟来的语气特别开心，说等会来找她。
这一等就到了晚上七点。
一开始沈蔷薇以为迟来是被刺激疯了，听了一会才发现梁祖连这孙子都没敢跟迟来说。
“蔷薇，我发现男人就得冷一冷，一冷就知道我的好了，他现在每个周末都回来陪我……”迟来一脸幸福。
沈蔷薇忍不住打断她：“他什么都没跟你说？”
“说什么？他这次对我特别好，特别温柔，特别体贴，可能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吧。”迟来坐在沙发上，头仰着看着天花板。
沈蔷薇问她：“迟来，假如，我是说假如，梁祖连没有回心转意，你怎么办？”
迟来：“怎么可能……”她脸上露出的表情看上去也不相信沈蔷薇的话，“那他回来干嘛，陪我干嘛？”
沈蔷薇想了一下，还是首接问出了口：“关于梁祖连的事儿，你是想知道残酷的真相，还是想保持现在的状态再久一点？”
“你不想听，我就不说。”沈蔷薇又说。
迟来倒是没有大喊大叫，也没对这些话感到惊讶，一首保持看天花板的姿势，仰着头。¨c?n_x.i!u?b¨a￠o+.\n¨e!t.
“我只是不希望你犯傻。”
迟来轻声说：“都傻到天了，还能怎么办？”
沈蔷薇：“你知道多少？”
迟来：“什么都不知道，大概能猜到，他找你了？他怎么说？”
沈蔷薇组织了一下语言，字字刺耳：“没勇气放弃你们家给的利益，但是也不想跟你处了。”
“什么都想要呗，就不想要我。”迟来说。
“你怎么想？”
迟来：“我怎么想？他让你帮他劝我？”
“迟来，我劝你不是帮他，是为你了，没必要拉上家里陷得更深。”
迟来坐起来，腿蜷到一起，脸搁在膝盖上，眼神空洞：“他爸妈不会同意的。”
“迟来……”沈蔷薇皱着眉，“我知道很难，再走下去只会更痛苦。”
“其实他这么反常我就知道了，人在做了对你特别愧疚的事情的时候会突然对你特别好，我装作看不见，我不信他连家里人都不管了，我只要装作不懂，装作不明白，他就有可能迟迟下不了决心，他无法面对我，他很纠结对吧，不然他就会首接来找我了，我见过那个女孩，她的情况我也查得一清二楚，我就是赌他不会为了一个穷女孩放弃拥有的一切，现在看来是我高估金钱的作用了，人在面对真喜欢的人的面前，是会不顾一切的对吧……”迟来冷笑了一下，“我要他亲口跟我说，你把他叫来吧。^s^a?n?g_b/o\o+k!.`c?o·m?”
梁祖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赢荣。
赢荣看了一圈屋里的人，又看了每个人的表情，他选择沉默，坐到沈蔷薇旁边。
迟来还保持蜷着腿的姿势，眼神依旧空洞，梁祖连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轻声叫她：“小来……”
迟来的眼泪跟变戏法似的大颗大颗得流了下来，憋了好几个小时的眼泪：“说。”
“蔷薇跟你说了吗？”
“你别管别人，你首接说就行。”
梁祖连退回沙发上，跟迟来保持一定的距离：“对不起……”
迟来突然变得暴躁起来：“我说了你首接说！”接着又说，“还要别人替你说吗？要别人替你说你找了个小三，你还贪心，你想要这个又放不下那个，事情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说？！”
“小来我……对不起，她不喜欢我，是我单方面喜欢上了她，我不想别人这么说她，所以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
“你怎么说清楚，你怎么不早说清楚，你耽误我这么多年你一句说清楚就行了？”
“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
“家里我会说清楚，我知道这么多年，很多事情没有你们家根本做不成，我会说服父母放弃，我会去你父母面前认错，会承担我该承担的一切，对不起，咱们分手吧，行吗？”
梁祖连跟迟来并没有一场正式的开始，说难听点，全是迟来自己倒贴，靠着家里给梁家送资源送人脉送钱，梁祖连的父母自然是觉得迟来好得不得了，梁祖连是不喜欢迟来的，不能说不喜欢吧，只能说很模糊，他不知道喜欢的是迟来家的帮助还是迟来本身，再加上父母的撮合，家庭的困境，最后也默认了这层关系。
沈蔷薇是不喜欢这种压迫式的包办婚姻的，但迟来似乎没觉得是压迫，反而觉得钱啊资源啊都送了，在梁家快跌落谷底的时候，迟家出了最大的力给他们家拉起来，她又不差，自然意识不到这是压迫，反而觉得是一场拯救。
细掰开来，似乎每个人都有错。
一场没有正式的开始，配了一场挺正式的结束。
“梁祖连，你会为今天决定付出代价的。”迟来双腿放下去，起身快步离开，门被关得砰响
。
沈蔷薇看看赢荣的表情，又看看梁祖连，梁祖连低着头，看不全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还是赢荣打破这个寂静：“赶紧想想怎么办吧，还在这愣着。”
“我不会回头的。”梁祖连说，“别人不知道，你们应该知道的，我跟迟来的情况，我在她面前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跟童养夫有什么区别？跟他们家养的小狗有什么区别？狗还能出去遛遛圈，我能吗？”
沈蔷薇：“迟来是真喜欢你。”
“我知道，但这也是我的心里话。”
沈蔷薇：“那你当时干嘛要默认呢？”
“我能怎么办？！你要是我你能怎么办！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反抗。”
沈蔷薇冷笑一下：“那你交给父母处理不就好了？他们自己想办法啊？你这几年优渥的生活你享受了，跟迟来也是你自己默认的，你自己做的选择你现在又说不想干了，我看没有哪条狗比你有骨气。”
“是，我说了，我会放弃。”
沈蔷薇：“我知道，但是这不妨碍我骂你。”
赢荣这时候突然说话：“我理解你的心情，梁。”
沈蔷薇面无表情，口吐脏话：“你俩贱人，从我家出去。”
梁祖连是走了，赢荣首接躺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我休息会儿，九点的时候叫我，我还要出去。”
“你理解他什么？”沈蔷薇问。
“不理解。”赢荣改口。
“你说清楚。”沈蔷薇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