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顺嫔被气的脸红,但半天不敢说一句话。*y_d¢d,x~s^w?./c_o?www.
说皇上虚?
那不是嫌自己的命长,并嫌自己的九族命长吗?
顺嫔不说话,青樱便觉得自己气势更足了些:“皇上呢?皇上身子虚,顺嫔你大可去告诉皇上和太后,你一味纵容皇上的性子乱来,就是刻意隐瞒、居心不良!”
顺嫔都气笑了:“青嫔,你一个没有封号的嫔位,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宫?”
弘历自然听到了外面某人大逆不道的话。
他觉得自己此时要是再不出去,可能傍晚他这个一国之君肾虚的流言该满天飞了。
进忠强忍着笑意掀开了帘子,但面上却是一脸对皇帝这个主子的心疼:“皇上,您慢着些。”
弘历扶着进忠的手出来,不耐烦的吼道:“都吵什么!青嫔,你先回去,朕晚上去寻你。”
按常理来说,一个皇帝能退让至此对面的人也该见好就收了。
但青樱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臣妾侍奉皇上多年,从未见过皇上百日酗酒,顺嫔公然给皇上进了鹿血酒,皇上体虚,本就容易虚不受补,若伤了龙体该如何是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弘历只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坤宁宫的宜修听了下面人的回禀,微微张了张唇,然后又指尖轻点着额头,目光有些涣散:“念秋,本宫叫你散播鹿血酒的事,只是想引得顺嫔的名声受损、或是被皇帝厌弃罢了。/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
宜修这话似是在跟念秋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念秋,你说,就算是曾经最是得宠的年氏,敢这么质问先帝吗?”
宜修一向伪装的很好的脸上,此时真心露出了两分呆萌、三分不知所措、西分怀疑人生、五分嫌弃、六分不理解、七分无语……
念秋咬着下唇踌躇了一会儿,嗫嚅道:“娘娘,或许是,这有病之人,不能用常人的眼光看待?”
主仆两人都是有些震惊在身上的。
毕竟皇帝肾虚这事儿,就这么被宫妃拿出来说了?
谁敢指着康熙或者是雍正的鼻子说皇帝肾虚?但青樱不但敢,还说了!
莲心此时进来禀报,语气有些无奈道:“皇后娘娘,青嫔口出狂言,皇上发了怒,动了手,然后青嫔和皇上双双气晕了。”
皇帝因此歇了好一段时日。
后宫皇帝肾虚的流言虽然被宜修压了下来,但当日因为青嫔的质问太过声势浩大,底下人还是在私下里窃窃私语。
搞得这段时日本就异常自闭的弘历草木皆兵。
总觉得这宫里人人都在议论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儿时在圆明园的日子。
此次事件,弘历总觉得自己心中有一种扭曲的力量在破土发芽。
一种见不得任何人活的好的力量。/x/i¢a?o~s+h\u~o~g+u,a\i`.`c′o′m!
青嫔没有被降位,但是弘历当场叫精奇嬷嬷来绞了青嫔所有的指甲,并且派人清缴了青嫔所有的护甲,首接全部变卖之后,将银子分给了碎玉轩伺候的宫人。
碎玉轩的宫人:哇,过年咯!
小何子:呜呜呜喜极而泣!
青嫔哭的寸断肝肠:“皇上,那是臣妾的体面啊,您不能这么做!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皇上您忘了吗?”
而这,便是青嫔没有再次被降位的原因。
过了这次的闹剧,顺嫔气的牙痒痒。
她的谋算啊,就这么毁了!
但皇帝因为尊严受损,对她也有了意见,顺嫔如今是怎么也见不到皇上了。
宜修虽然捂得严实,但皇帝肾虚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前朝。
于是王公大臣纷纷表示慰问,家家都送上了些搜罗的珍宝,就为了讨好皇上,其中有鹿鞭、鹿茸、鹿血、鹿肾、驴鞭、狗鞭、海狗肾、蛤蚧、人参、枸杞、巴戟天、淫羊藿、肉苁蓉、杜仲……
进忠都收礼都收的感觉自己要长出来了。
弘历:没事,你们不用管朕的死活。
这日夜里。
熄了灯的咸福宫却十分热烈。
只是外面候着的揽月,觉得心在滴血。
顺嫔犹豫了好久,首到族中的人脉资源彻底倾斜到了诚贵人身上,送进宫的体己也全部送去了储秀宫的诚贵人处,这彻底叫顺嫔爆发了长久的压抑。
搏一搏,单车便摩托。
那日她和皇帝事儿到底被记在了彤史上,若是能加紧些,也是能成的。
她不想被族中抛弃,自从额娘去了,族中便没有人再会无条件的支持她了。
希芸的阿玛钮祜禄常善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虽然只有一个嫡女,但是庶女却多的是,这个嫡女无用,还不如去巴结宫里的诚贵人好呢。
如果顺嫔的额娘没有去的时候,多少还能劝两句:旁人的女儿哪里有亲闺女亲近,或许也能叫钮祜禄常善打消了念头,若是这样顺嫔也不至于孤注
一掷。
只是没有如果。
亲阿玛转头去支持了诚贵人,成了压到顺嫔的最后一根稻草。
了事的顺嫔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她是大家族中的嫡女,从小学的都是高门贵女的礼仪文采、如今做了这样的事,叫她觉得恶心,也叫她觉得无奈,更叫她觉得怨恨。
怨恨那个自从进了钮祜禄氏就搅风搅雨的钮祜禄甄嬛、怨恨那个不跟父亲一条心的钮祜禄讷亲非要逼父亲送她进宫、怨恨那个薄情寡义父亲、怨恨这后宫的一切。
人长期处在压抑且如履薄冰的环境中,便容易剑走偏锋。
家人的质问、不满更会加重这种偏执。
若不是族中步步紧逼,一定要顺嫔生下一个皇阿哥;若不是顺嫔背后空无一人,最后连亲生父亲都舍弃了她;若不是为人妾室的女子在这个时代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儿,或许……
选择固然重要,但悲剧的世代重叠并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转移。
在除夕家宴的当晚。
顺嫔有孕两月的消息,还是惊艳了所有人。
宜修看着底下一脸喜气的顺嫔,眼底的诧异差点没有掩饰住。
这半年多以来,皇帝为了证明自己还很好,也是频繁的进后宫。
新人身上宜修没有动任何手脚,也是无一人有孕。
这顺嫔?
弘历又高兴了,这个孩子的来临对着天下预示着他!不!虚!
“好,好啊,进忠去拿彤史来。”
弘历兴奋的对了对时间,但忽的反应过来,这日子好似是他喝了鹿血酒的那次,只是他当时上头的厉害,全然忘记了细节。
不过他既然叫人在敬事房的记档上写了,那定然是没错的:“很好,对得上。”
弘历将手中的记档递给皇后,面上高兴道:“顺嫔,享妃位份例!”
顺嫔面带柔和与笑意:“多谢皇上。”
顺嫔脸色不好的敷衍着身边之人的恭维和贺喜。
但内心的酸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宴席散去后,顺嫔身后的报春和揽月小心的护着自家主子离席,只是揽月眼底的不甘和恨意叫盯着下面所有人动静的宜修看了个正着。
宜修给念秋使了个眼色,念秋便意会的垂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