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能不能把我塞进春晚
江雪珑敛了笑意，面色一正，语气里不带半分戏谑，字字清淅掷地有声：“如果让我来演阿美，我可以让《搭错车》这部电影，在内地公映。.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话音一落的刹那，仿佛连空气都凝住了。七双眼睛齐刷刷落在她脸上，房内静得针落地上怕都能惊起回声。
谁不知道内地市场刚刚对外打开了条细缝？香港电影想要进入内地公映，得先通过文化部的审查（类似现在的广电审批）。但这一关特别难过，如果片子不是内地与香港合作拍摄的，基本就不要奢望了。
《搭错车》却是香港公司拍的中国台湾故事，血统里就带着道坎。江雪珑竟说能拿到公映许可？若不是她在圈里确实流传着一些商业传说，不止是个靠脸蛋吃饭的明星，换作别的女演员来说这话，这七人怕是当场就要笑出声来。
而江雪珑之所以敢这么承诺，一是跟周世铭探过口风，只要片子不在意识形态上犯忌讳，价值观不出格，都可以给她开绿灯。
二是《搭错车》这部电影，在另一条时间在线，当年因着闽南文化的共通性，是在福建省内小范围公映过的，结果口碑相传火遍了整个大江南北，不少人家里都有过这部电影的录像带。既然打开过一条口子，那么再把口子撑大一些，就不是太难的事了。
“江小姐在内地有门路？”石添喉结动了动，试探着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江雪珑唇边漾开一抹浅笑，没直接点头也没摇头，只拣了个结果来说：“我的首张专辑，已经在内地发行了。各位要是去内地的大城市，不论出差还是游玩，到新华书店转一转，应该能看见内地版的《傻女》——哦对了，在内地，这张专辑叫《相思》。”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便是第一个把专辑摆进内地新华书店的香港明星。要说没点硬门路，谁信？这事有多难，看看邓丽珺便知——她的歌，还只能靠着走私的卡带，在暗地里悄悄流传呢。这么一想，江雪珑确实有点本事。
施楠生身为管钱的掌舵人，率先拨亮了算盘珠子：“如果《搭错车》可以在内地公映，单张票价按一毛钱人民币算，五千万人次进场，便是五百万票房。,?·比@奇o?中~文ˉ网￥t- ;?免2￡费¨@阅*?读?￥折成港币，差不多一千五百万。”。眼下内地大城市人均月收入六十到八十块，一毛钱的消费，所有家庭都能承担，可见内地电影市场存在“票价低、复盖广、须求旺”的特点。如果《搭错车》能重现《少林寺》一半的辉煌，光营收”
她没把数字报出来，因为太过惊人。只补了句：“当然，这是最乐观的情况。”
“如果真能凭《搭错车》打开内地市场，其实还有很多隐性的好处。”麦加扫了六人一眼，“这些我就不明说了。”他目光落在中间二人身上，“你们两个还有什么问题？”
石添应声起身，目光直对江雪珑，疑虑仍未散尽：“我有一个疑问，内地的审批很严格，江小姐确定这部讲中国台湾叙事的电影，能进入内地公映？”
江雪珑竖起一根食指，语气笃定：“剧本里有个镜头剪掉，审批就没有问题。”
“哪个镜头？”黄柏鸣急忙追问。这剧本是他熬了四十八小时写出来的，每个镜头都刻在脑子里。
““哑叔战场受伤，从此不能言语”的战争场面，需要删掉。”
江雪珑点到即止，黄柏鸣瞬间通透——那个战场究竟是哪个战场，剧本里没明说，可联系到撤退中国台湾的背景，答案不言而喻。要闯内地市场，这画面敏感如雷区，绝不能留半点争议的火星。
“没问题！”他当即应下，“这个镜头就是为了交代哑叔为什么不能说话，我们用其他角色以台词形式告知观众也可以。”
说着便翻开笔记本记下，心里已盘算着回家就改。既然要做内地市场的生意，顺着审批的喜好把剧本再捋一遍又何妨？这么大的盘子，伺候好了，有一便有二，往后路才宽。
见黄柏鸣如此，其馀六人皆无异议，麦加知道这事基本落定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坐了一整天，屁股都坐麻了。既然都没意见，那就聊聊签约的事吧。”
他转身看向江雪珑，补充道：“当然，江小姐做出的承诺，我们也需要签一份补充协议。?x,w!q￠x^s,.!c,o`m\顺便把内地发行的配合细节也敲定。你的经纪人，今日没跟你一起来？”
“曼妮姐在忙《runngan》的工作，今天正好是新一期的拍摄日，一会儿她就过来。”
“不急不急。”麦加抬腕看表，下午三点半，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今晚如何？我们顺便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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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珑笑了。离晚上满打满算不到三小时，这“不急”说得倒真客气。她应道：“当然可以。”
江雪珑拨通电话时，苏曼妮正带着节目组和嘉宾在深水埗的街头奔忙，录制着美食任务的环节。她瞥见call机上的号码，寻了个临街的电话亭给江雪珑回拨过去，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街头的烟火气：“阿珑，什么事？”
江雪珑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了说，末了问：“曼妮姐这边走得开吗？”
“有什么走不开的。”苏曼妮隔着电话亭的玻璃望向不远处有条不紊的拍摄团队，语气里满是放心，“都录了这么多期了，团队里的人自己就知道怎么运转。”她抬腕看了眼表，“晚上六点是吧？我准时到。”
“我去接你！”
五点整，江雪珑的车稳稳停在深水埗录制现场外，接上苏曼妮后，一脚油门便朝着中环方向疾驰。
她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副驾，嘴角弯起笑意：“曼妮姐，你是不是晒黑了啊？”
苏曼妮啧了声：“天天在太阳底下追着镜头跑，防晒霜跟不要钱似的往脸上抹，照样挡不住。不过”她眼里漾开亮色，“看在收益的份上，再黑三个度也无所谓。”
说着便从随身的大托特包里抽出一叠文档，纸张边缘带着些奔波的褶皱：“难得碰面，正好有些数据要告诉你。”
纸张哗哗翻到其中一页，指尖点在表格上：“你的专辑在内地目前只上架了北、上、广、天津的新华书店，二线城市正在逐步铺开，然后向三四线城市辐射。”她神秘兮兮的看向江雪珑，“猜猜看，光这四个城市，目前卖了多少张？”
江雪珑瞄了她一眼，没敢往多了猜，试探着道：“五千张？”
苏曼妮眼神一正，吐字清淅：“五万张。”
这下轮到江雪珑吃惊了，光这四个城市的销量，按香港的定义已经算白金唱片了。
“等等，曼妮姐，多少钱一张啊？卖了这么多？”
“不贵。当初说好了只赚个人工，几乎是按批发价走的。五块人民币一张，折成港币十五块，比香港版本便宜了两倍多。”
“看来内地经济形势是要好起来了啊。”江雪珑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语气里带了几分感慨，“五块钱一张卡带，对于月收入六十块的人来说，也不便宜呢。”
“可能是内地眼下娱乐活动太少，再加之你是第一个通过正规渠道在内地发专辑的香港歌星，老百姓图个新鲜，想听听究竟是什么味道。”苏曼妮分析着，“当然，人家也不是天天都有这须求，半年买一张，大多家庭还是负担得起的。”
“我的专辑目前只有新华书店这一个销售渠道吗？”江雪珑追问，眼里满是好奇。
“新华书店是内核渠道，毕竟它在内地大中小城市复盖率本就很高，其次是供销社，然后是百货大楼卖收音机、电器的柜台，也会放一些卡带顺便卖卖。至于专门的音响店，现在还凤毛麟角，没有形成规模。”
苏曼妮侧过身看她，语气带着几分叮嘱：“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中国台湾？走之前先把香港这边的工作清干净。”
江雪珑一手打着方向盘，闻言眼睛微微睁圆：“我最近在香港还有什么工作吗？”
苏曼妮扬手，用文档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记性是被什么叼走了？《runngan》的情人节特辑，还等着你来扛大梁呢！”
“哦对对对！”江雪珑拍了下方向盘，“我最近这个记性，确实有点问题，不知道是不是思虑甚多需要补补脑。曼妮姐，你说吃核桃管用吗？”
“吃猪脑吧。”苏曼妮语气平淡。
江雪珑斜睨她一眼：“那我可下不去嘴。”话锋一转，回归正题，“除了情人节特辑，还有别的安排？”
“还有两个音乐颁奖礼得去。一个是tvb的年度十大劲歌金曲，一个是香港电台的年度十大中文金曲。”苏曼妮翻着资料，抬眼时带了点无奈，“年初本就是颁奖礼扎堆的时候，你偏要这时候去中国台湾体验生活。”
“体验生活也是为了拿明年的奖嘛。”江雪珑一边打方向盘调头，一边笑问，“这两个颁奖礼，我是去领奖的，还是去当陪衬的啊？”
“当然是去领奖的，陪跑我们才不参与。”苏曼妮指尖点在文档上，“劲歌金曲那边，方小姐特意给你留了位置，具体的你得亲自问她，她今日还找过你。中文金曲，获奖的是《午夜霓虹》。”
江雪珑语气里带了几分意外：“竟是《午夜霓虹》？我还以为会是《知否》或者《傻女》呢。”
苏曼妮瞪她一眼，话里带了点嫌弃：“吃点核桃吧，万一有用呢。”她稍微抬高了一点音量，提醒道，“《知否》是今年发的歌，你要去领的是去年
的奖。至于《傻女》，中文金曲奖终究是电台奖，名单看的是全年电台点播量，《午夜霓虹》确实是听众点得最勤的。”
江雪珑恍然一笑：“那我就懂了。”说着伸手在中控上按了几下，《午夜霓虹》的热烈旋律瞬间在车内炸开。“开车的时候听电台，放这歌多带劲，不容易犯困嘛！”话音落，便跟着节奏哼唱起来。
苏曼妮合上文档夹，神色一正：“等你从中国台湾回来，我大概要给你安排内地的演出了。”
“哟，曼妮姐这几个月是跟内地那边的部门混熟了？都能给我安排内地的演出了？”江雪珑挑眉打趣，顺嘴接了句玩笑话，“那曼妮姐，你问问他们，能不能把我塞进春晚？”
苏曼妮认真琢磨了片刻，慢悠悠吐出一句：“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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