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明玉23
“咳咳……”
“明贵妃最近想起你先前提过一嘴的话，天天闹腾，搅得朕心烦意乱，且叫你进宫来说道说道。′<幻@想±-?姬e (?{无?错[内\?%容±￠”
“禀皇上，女子所求，无非……”
“好了，朕知晓了。”
大致了解了具体事宜，康熙就飞快地转移了话题，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错觉。
“还是你的手艺好，这清新而不腻了甜糕，倒是改善朕的食欲，待会朕叫人送予些给明贵妃。”
康熙捻过一块甜糕，配上那西山白露，细细品鉴着。
“奴才愿意随时为皇上、明贵妃娘娘准备任何糕点，只要对龙体有所帮助。”
空气陷入了一时的缄默，只剩下碧玉佛珠粟粟的拨弄声，脆耳如碎冰碰壁当啷作响，悦耳宁心。
“怎么样？为了情爱，舍了御前之事，八阿哥可是值得？”
康熙不怒自威的气场此时收敛了几分，如山岳叠嶂的臂膀依旧雄厚结实，虽然历经岁月沧桑的磨砺，却显得仁慈宽宏。
对于若曦，康熙是真心把她当作自己女儿来看待过的。盛怒之后己有悔意，本来他是看好若曦与十西阿哥的，两人郎才女貌，好闺女谁舍得嫁给老八那种处处算计的人。
这是他这个皇帝，对她背叛皇权的惩罚。!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欺君罔上，理应责有攸归，一切皆是若曦咎由自取。
既然喜欢，便叫她自己亲自睁眼瞧瞧，自己选择的人生，终会落入何等境地。
“回皇上，奴才一切安好，只是一时之间不甚习惯后宅中的生活。”
康熙看得出，过往神采奕奕的若曦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空洞贫乏，她过得并不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的…”草草安慰了一句，康熙便失了耐心，想要将其打发下去。
到底是没了风骨，失了肖父的气度；低眉顺眼的若曦，不过泯然众人矣，万般比不上自己的十公主。
“奴才，谨遵圣言。”
和风翩然溅落簇簇梨花，初见水荷蘊绿，小露尖尖，夏始春末之际，喜鹊挂梢莺啼。
明玉无聊地执团扇扑蝶舞，颊腮处好似沁着花染的嫣红。
“皇上，您还没把纸鸢摘下来吗？…那可是臣妾与你亲手同制的鸳鸯纸鸢…”
身上的常服早己被汗水浸透，脑门上涔涔汗珠如湍急的溪河纵横滑落；平日偶有骑马力行。
可爬树，上次做这档事的时候还是八岁之前。
自打他成为了皇帝，就维持着一副庄重威仪的作派。(;看ˉ书o?a屋~¤! ￡￠首3?发`\
这磨人精，跑来畅春园踏青放纸鸢，硬是要放得高高的，没那气力持住，将纸鸢挂在了繁茂青松之上，还不许侍卫太监去取。
说什么，这可是两人的定情纸鸢，亲手而制，亦应亲自去取。
他不允，明玉就嚷嚷着要分手另寻他就，恨得他牙痒痒，又拗不过她，最终变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几十号侍卫、太监将这棵翠松团团包围起来形成一个大范围的包围圈，生怕皇帝出什么差池，底下的人都拎着脑袋，提心吊胆。
这没心肝的，无聊地扑蝶玩乐，还首径催他快点，死没良心；哎，什么谈恋爱，分明是嫌他命长，硬要磨去他半条命。
他甚至都没想好遗诏写谁的名字！
他俩又不是情窦初开的男女谈情说爱。人家回家是各找各妈，他两晚上回去日日睡、夜夜睡的！折腾这一番有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把纸鸢从树上择了下来，丫头又闹着要吃他亲手做的糖葫芦。
好在这玩意，无非就是果子一串，翻糖一裹，没什么操作难度，倒是叫他松了口气。康熙在庖厨里手忙脚乱的时候，小太监凑到李德全事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李德全转而躬身向下，硬着头皮叨扰皇上的闲情雅兴。
“禀皇上，良妃娘娘她，她殁了。”
康熙在糖浆中不停地翻转着串着山楂的竹棍，确保每一处都能裹满浆液，听到此话，未曾停下手中的动作。
“那就将其葬于景陵妃园寝。哦，对了，召八阿哥进宫见他母妃最后一面，再令人收殓。”
得知此消息的八阿哥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额娘的噩耗犹如一道惊雷炸响，他盯着太监，不敢相信方才对方说的话。
胤禩通红着眼眶，双目布满血丝，步履如飞地疾奔在去往延禧宫的路上。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前几日见娘亲的时候，虽面色不好，但也没到突发恶疾的程度。
“你听说了吗？良妃娘娘生前久病缠身，却硬是不要吃药；可真想不出，哪有人会不想活着呀…”
“嘘，听说是…为了那位，可不得说！”
胤禩的步子骤然停栖了下来，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都是为了他啊……
他踉跄了几步，站在延禧宫外不敢踏入，连那角落里碎嘴的太监也一时无暇顾及。
那日额娘向他反复道歉，说一切因为她的家世低微，牵连了他，害他当不上太子；胤禩温声宽慰了几声，又亲自服侍娘亲休憩，叫她好生养病，不要过于操心伤神。
竟不想额娘会想不开……
夜色沉酽，疏星淡月，浓稠的墨色敛去清冷的辉色，养心殿外的小太监正打着哈欠靠坐在台阶上酣声不断。
多角琉璃彩绘宫灯如繁星坐落，昙华绰绰。
微弱的痛呼呜咽声像蚊蝇缠扰，烦人的很，睡眠不深的康熙被其夜半惊醒。
他发现明玉面色发白地捂着肚子，从没见过她这般病恹恹的状态，康熙愣在了原地，有些六神无主。
“明玉，可是山楂食用太多，肚子不舒服吗？”
“李德全！李德全！快把张院判给朕唤来！”
明玉非常捧场地把所有糖葫芦都吃光光了，连康熙做失败的残次品也没有放过。
他想要阻止的时候，却反被明玉劝解。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您为臣妾做了那么多，明玉若连您的心意都能不好好接受，岂不辜负了圣心；臣妾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自己的心意被好好地珍视，也不枉他劳心劳力地爱重她。
康熙眼含蜜意，与明玉一同分食殆尽。
现下康熙是后悔万分，那时就不该被她的甜言蜜语泡软了心，听她任她。
明玉年纪小，不懂事，他这个长者更应该对她耳提面命、苦心劝谏才是……他真是老糊涂了！
“李德全！太医人呢！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