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金锁37
到底还是让她成了皇贵妃……
皇后知道,金锁一心良善,与后妃们交好也只是在这漫漫岁月中找些聊伴,好度过时日。,3/3.k?a¨n~s_h,u¨.\c`o-m_
她作为皇后,高高端坐在宝座之上,对待妃嫔们像皇后对待君臣们一样,无甚亲近,亦无任何可攀谈交心之人,论来论去,在后宫和她说得上话的,只有容嬷嬷。
她没办法不把金锁的一举一动都放大来看,她的每一个行为,都似在对她这个皇后进行挑衅。
虽无意,亦阴差阳错从中获利,不能算全然无辜!
永琪的猝然逝去,更是给她本就焦头烂额的思绪之上,又添了一把火。
皇上竟叫永璂去给永琪穿孝!这真是奇耻大辱!
永璂即使不受皇上宠爱,那也是他的嫡子啊!怎么能去给一届妃嫔,又犯了滔天过错的皇阿哥去披麻戴孝呢!
无论她怎么与皇上争吵,也改变不了皇上的心意…永璂倒是乐得自在,愿意为这曾经深受他敬重的哥哥戴孝。
皇子戴孝,永璂意味着将永远失去了争夺皇位的机会。到手的皇位,却拱手让予了她人,这叫她如何甘心…
她的永璂,是嫡子,是皇位优先继承人,是下一任的皇帝,她怎么能就输得一败涂地…
永璂不是一次、两次与皇后争吵不休,说自己没有鸿鹄大志,天资不足,愿做个闲散王爷,安享晚年。\x.i?a*o+s·h~u_o¢h·o/u_.`c^o?m-
那拉氏陷入自己的情绪中,视若罔闻,自顾自地计划自己的宏寰伟业,说也说不得、吵也听不进。
皇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己有月余没有进宫向她请安了…
永寿宫皇上的耳目众多。
先前她与容嬷嬷商讨一二,偷了这东珠,想要藏匿于永寿宫中,栽赃陷害皇贵妃窥探高位、包藏祸心。
可她使了半天劲,充其量也只能收买到永寿宫养花的二等宫女;再往深处去,手却是怎么也伸不进去了…
还落得打草惊蛇,叫她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这拖着、拖着,拖到金锁的皇贵妃己然坐稳,拖到十二为猝然离世的永琪戴孝一事己成定局。
这手头的东珠握在手上己过年载,这烫手山芋的存在,搅得她心烦意乱、如坐针毡。
不行,必须尽快处理掉这个东西。
皇后招来自己的心腹大太监,“这东珠,你将其丢弃至济尔哈朗行宫的西下宫作成无意遗失的阵仗,或者干脆销毁于世。(a?零?点{??看x+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此事务必妥善处理,不可有任何闪失。”
皇后的嗓音喑哑绵长,听上去有几分幽怨,让人不禁一身寒暄。
王金福谨小慎微地恭敬行跪,“小的定妥善处理,请皇后娘娘放心。”
他的行为矩端可与嘴上说说的言行不一。
皇后娘娘既然全权交由他来处理了,怎么个处置法,还不是他说的算?
他呀,只是听从主子娘娘的指令,照做了即是~
愉嫔和魏贵人的出身相差无几,她是珂里叶特氏的内务府包衣籍。
儿子死了,她自是痛不欲生,整日以泪洗面,哭得肝肠寸断。
从无齿小儿,到蹒跚学步,愉嫔抚摸着永琪孩童玩过的玩具,替他收殓入棺,每一处与永琪相处的回忆涌上心头,酸酸楚楚,只她这个母亲知其苦痛。
生前的种种摩擦与不快,被这一抔黄土抹去了痕。
之子归穷泉,重?永幽隔……
一个被逼入绝境的母亲,从耳目口中得知,皇后因为戴孝一事与皇上大肆争吵,言辞中不乏对五阿哥的贬低侮辱。
无论吾儿作过什么错事,那也己是死人生前事,何须旧事重提!死者为大,如此冒犯!就不怕她儿来日遭报应吗!
抱着满腹怨念,愉嫔如同阴沟里的老鼠,即便幽暗的深夜,也总有猩红的眼眸觊觎窥视着皇后。
她候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抓到了皇后的把柄,愉嫔保留好证据,冲进乾清宫里脱簪告发了皇后娘娘。
“你究竟有何要紧之事?竟敢擅闯乾清宫?!”乾隆朝着愉嫔垂眉瞪目,额角的青筋微微隆起跳动。
他最近是不是脾气太过温和,以至于这些人不知礼数、目无尊卑,一个个都开始蹬鼻子上脸来了!
愉嫔顶着皇帝通身肃杀的戾气氛围,小腿肚抽搐个不停,鼓起了勇气说明了来意。
“皇上!臣妾蔑视皇威,自知罪无可赦。但此事事关皇后娘娘,恳请皇上听臣妾一言,再做处置。”
愉嫔顾不得什么规矩,她只想豁出这条命来,拖皇后给永琪陪葬……
“臣妾要告发皇后娘娘偷窃东珠一事!皇后娘娘勾结銮仪卫,将东珠转移至宫外,经由皇后身边的大太监王金福存放于当铺售卖皇家物件!”
“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为天下女子表率,一言一行,皆应谨言慎行、端庄典雅,如今却知法犯法
,犯天下之大不韪,其言行不堪为后,还请皇上!严惩不贷!”
说罢,愉嫔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是不等到皇帝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就要在此长跪不起。
喔?
皇后怎么做到和后宫的每个人都能有过节的?
愉嫔又和皇后有何不死不休的大仇?以至于瑜嫔脱簪出此重言。
皇后能当到这份上,真是难辞其咎。
李玉瞧着愉嫔冲进殿内的架势,敏锐地察觉到事态不妙,匆匆让人请皇贵妃娘娘前来救场。
待到金锁身姿袅娜地轻移莲步来到乾清宫,一头雾水地看着愉嫔趴在地上,像个镶嵌入土的大木鱼。
“愉嫔姐姐?您有什么冤屈,站起来说罢,何苦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愉嫔维持着原样,金锁与乾隆对视了一眼,见对方也二丈摸不着头脑,只能再次出言,
“愉嫔姐姐,您就是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也该念及一下绵忆,这可怜孩子,没了母亲,又猝然离了父亲,姐姐您如今是他唯一的依靠啊……”
绵忆,对了,她还有绵忆,她可怜的孙子,永琪唯一留下的孩子…
愉嫔站了起来,拭了拭泪,恢复她一副温驯恭良的做派,“皇上,恕臣妾失礼。臣妾得知皇后娘娘酿此大错,情急之下乱了分寸…”
乾隆暗示金锁安心离去。
她蹙着眉头,似乎有些忧心,一步三回头地踱步而去。
“将你方才所说之事,一字一句给朕重新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