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金锁35
小燕子熬了些时日,在产后的两个月左右,含恨而死。′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因贪婪窃取她人的人生,却害得自己唯一的亲人与她阴阳相隔。
小燕子恨不得吃了皇帝的血,扒了永琪的皮,食了老佛爷那个老太婆的肉,她最恨不得把永琪和她生下的孩子一把摔死。
当初那一跤怎么不干脆把孩子跌没掉,一想到自己与仇人之子生下的孩子,她就恶心得想要呕吐。
小燕子不懂什么反清复明、什么大道理。她只知道她爹好好地当他的官,就被狗皇帝害得家破人亡。
她曾半夜爬上了轮椅,一个人摸索到绵忆的房间;若不是奶娘及时发现,永琪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的孩子,他的绵忆,还那么小,那么虚弱;急喘几下小脸就涨得通红,他的生母还无时无刻想要杀了他……
永琪只好每夜亲自抱着孩子入睡,这是他和曾经的小燕子,仅剩的美好回忆、爱情结晶。
孩子的母亲不再爱他,永琪下定决心会好好呵护这个孩子。
永琪总是满头大汗地半夜惊醒,惶恐地看着自己身边乖巧吮吸手指安眠的孩子,缓了缓他急促的呼吸;亦被孩子半夜惊厥的起闹,搅得心力交瘁、精神涣散。′?齐`盛@*小?:*说d网1x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得知小燕子死讯的时候,永琪怔愣了片刻,如往常一般,淡然地抱着绵忆给他拍拍奶嗝。
他明明那么喜欢小燕子,喜欢到得罪了皇阿玛,喜欢到失去了自己的地位,而现在,他却会因为小燕子的死,感到如释重负。
或许他和皇阿玛从始至终,都是同一类人;行尸走肉地活着,像个怪物一般,追寻着阳光,将精神寄生在别人身上,支撑着自己,在漫长岁月中生存下去。
不过皇阿玛可比他幸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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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正在因为河南水患治理一事吵得昏天黑地,开小差的部分官员们融入不进争吵,索性无聊的左右观望。
有人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皇上有些时日没有带十五阿哥上朝了啊,自己怎么好似看到了一个小仙童的身影。
只见一个三尺不到的小娃娃,穿着靛青色丝绸团龙马褂,戴着一顶红色绣鹤带黑熊毛边冠帽,像个小毛球,从龙椅旁的侧门槛的门槛边滚了下来。
他强装镇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偷偷瞥了眼自己高高在上、面容庄严肃穆的皇阿玛;
他瑟缩着自己的小手,像只伫立的小伶鼬一般,蹑手蹑脚地越过龙椅,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松了一口气,混入了吵架的大臣之中,蹲坐在台阶之上。-|÷求§书¥*帮dd; /已:*o发¢?&布1_最)新@?章??节·±)
朝臣们吵着吵着,惊觉不对的人杵了杵旁边吵到激动得口水西溢的友人,来人一口唾沫星子差点呛到自己。
众人皆颔首垂头,默不作声地盯着永衡小阿哥,手足无措地不知此时是否应该行礼,小阿哥瞧着似乎不想让皇上发现的模样。
大殿忽然陷入了一片缄默,乾隆兴味地挑了挑眉。怎么回事,一个个不是吵得很欢吗?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呢,怎么好像都垂头丧气地、不说话呢?
永衡挥了挥胖嘟嘟的小手,示意大家继续讨论,众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拌着嘴;
一边偷觑小阿哥煞有其事地点了点自己圆滚滚的脑袋,一双汪泽亮堂的黑眸炯炯有神地望着大家,好似认真在听大臣们辩论。
似乎是被小阿哥可爱到了。
刚才一个个吵得面红耳赤的朝臣们,现在看着各个皆是德高望重的文儒之辈,辩驳起来是之乎者矣,引经据典的,好不斯文。
这文绉绉的词调,听得乾隆浑身不舒坦,不禁皱着眉头,正要开口说话,陈进忠从一侧进来,悄悄地附在皇帝耳边嘀咕了几句。
乾隆咄笑了出声,站起身来,用腋下一把夹住这调皮捣蛋的小家伙。
自打昨晚,永衡听说了他刚出生时,经常被皇阿玛抱着去上朝,便开始哭闹着早上要去。
乾隆嫌他精力旺盛、调皮无定性,不肯带他;没想到,倒叫他自个儿找来了。
金锁那边丢了孩子,上上下下乱作一团,若不是有小太监无意间,看到孩子往前朝来了,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
看着皇上宠溺地将十五阿哥抱在臂膀之中,坐上了龙椅。新入朝的官员们面面相觑,颤巍巍的抖作一团,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
经验老道的朝臣们则一副习以为常的淡定模样。
该惊掉的下巴、眼珠子,在第一次看到他们这个皇帝,任性地抱着皇子坐在龙椅上的时候,就己经体会过一把了。
那时也不是没有谏官、学士进言于理不合,有迂腐的官吏甚至活生生地撞死在大柱之上,皇上也是笑看着这幅场景,抓着小阿哥的小爪子击着掌。
婴儿“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肉嘟嘟的小脸上腮帮子泛红,葡萄大小的眼珠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的
皇父唇畔带笑,温柔的言语萦绕在他的耳边,父子俩嬉闹作一团。
这一幕,成了挥之不去的恐怖回忆,刻在了大家的脑海中。
皇上在小阿哥三岁前,一首热衷于此事。
皇帝恶劣地勾了勾薄咧的唇,用温柔而沙哑的嗓音,不疾不徐地说出恶魔一般的杀伐处决。,伴着孩童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声。
不少大臣们经常于睡梦中惊醒,空气中似乎还盈荡着孩童笑闹的“咯咯”声,那段时间,他们看到自家孩子笑,都头皮发怂。
眼见着小阿哥大了些,开始牙牙学语,认真地听学大人们说话。皇上也许是担心小阿哥鹦鹉学舌,说漏了嘴,才放过了大家。
老佛爷是前朝的事有所耳闻,亦不是没人托宗妇告到了她面前,可她拿他的儿子毫无办法。
自他处决了内务府之事,恢复了军机处,大小金川几个战役接连取胜,又废了郡王制,早己将权利稳稳握在他的手心,又有人能置喙他的决定。
她不是没想过开口劝谏金锁,莫把孩子放心地交由乾隆带去前朝;亦或告知金锁乾隆的真实面目,让她警惕一二。
可她望着永衡和金锁那如出一辙的莹亮黑眸,母子俩一贯地天真烂漫,对皇帝满心崇拜和信任。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气氛,她实在没有勇气去打破这一汪平静,亦没有勇气面对儿子的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