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二血!黎淑雪!(两章合一)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亲你了吗?”


他把她刚才那个“为什么”的问题,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黎淑雪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轻轻颤动着。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秦铭,显然也没指望她能回答。


他再一次低下了头。


但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是单纯的亲吻。


在黎淑雪一声短促的惊呼中,他拦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秦铭抱着她,转身,只用了两三步,就走到了那张铺着粉色床单的大床边。


然后,他将她放在了床上。


柔软的床垫因为人体的重量而深深地陷了下去。


黎淑雪躺在床上,仰视着那个站在床边的男人。


刚才的“桌咚”攻守之势,在这一刻,彻底逆转。


她成了那个被困住的猎物。


而他,是那个收起了所有伪装,露出獠牙的猎手。


秦铭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他单膝跪上床沿,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将她完完全全地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这个姿势,充满了绝对的压迫感和侵略性。


“黎淑雪,”他叫着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共鸣,“cosplay的精髓在于‘形神兼备’。”


“衣服,是‘形’,我收回之前的话,可以给s级。”


他的目光,从她那张绯红的小脸,滑到她身上那件依旧纯洁无瑕的白色连衣裙上。


“至于‘神’……”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点邪气的弧度。


“现在,才算有点那意思了。”


黎淑雪的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


她躺在柔软的床垫上,看着上方那个将她完全笼罩的男人。


他刚刚说什么?


现在,才算有点那意思了?


这家伙,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在当他的考官?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和不服输的劲儿,从心底里冲了上来,压过了所有的紧张和茫然。


“是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不稳,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那秦教授,我的‘神韵’,能得多少分?”


秦铭没有回答。


他只是俯下身,更近了。


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他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评分,需要更全面的考核。”他终于开口,话语的内容却让黎淑雪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的手指,碰到了她背后那排小巧而繁复的纽扣。


一颗,两颗。


冰凉的指尖偶尔触碰到她温热的脊背,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


这是赤裸裸的宣告。


那件被她视作“决战兵器”的白色连衣裙,正在被他一点一点地瓦解。


随着最后一颗纽扣被解开,衣服松垮地敞开,她能感觉到微凉的空气接触到了更多的皮肤。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防备,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剥离。


她像一只被打开了蚌壳的珍珠,脆弱的内里,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


秦铭的动作停顿了。


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臂肌肉收紧,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黎淑雪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也能感觉到自己那不听使唤、疯狂跳动的心脏。


她想说点什么,哪怕是一句色厉内荏的“你敢”,来掩饰自己快要溢出来的恐惧。


可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被棉花堵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黎淑雪,”秦铭叫了她的名字,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你现在喊停,还来得及。”


他给了她一个出口。


一个能让她保全最后一点尊严,让一切都停留在“玩笑开过火了”这个范畴的台阶。


只要她说一个“不”字。


只要她把他推开。


一切就都能回到原来的轨道。


他们依然是那对一见面就互相看不顺眼,非要用言语刺痛对方才能找到乐趣的欢喜冤家。


她看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复杂的情绪。


有压抑,有欲望,但更多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于挣扎的认真。


他不是在开玩笑。


也不是在故意戏弄她。


他在等她的答案。


黎淑雪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说“不”。


也没有推开他。


她抬起手臂,重新,也是更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她用力向下一拉。


这个动作,就是她的回答。


秦铭不再有任何犹豫。


……


房间里很安静。


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了,只留下一条缝隙,漏进一丝昏黄的暮光,在地板上划出一道狭长的光带。


那只黑色的兔子玩偶,依然孤零零地躺在地毯上,歪着脑袋,仿佛见证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黎淑雪躺在秦铭的臂弯里,一动不动,像一只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猫。


她浑身酸软,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扬不真实的梦。


混乱,疯狂,又带着一种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抖的战栗。


她赢了,又好像输了。


她赌上了一切,最终撬开了这个男人所有的从容和淡定,看到了他失控的样子。


可代价是,她自己也在这扬豪赌中,输得一干二净。


秦铭的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抚摸着她银白色的假发。


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喂,”黎淑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很小,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我的最终成绩,是多少?”


她还是在意这个。


秦铭的动作顿住。


他低头,看着怀里这个还在嘴硬的女孩。


“成绩单还没出来,”他的声音也有些哑,但已经恢复了几分惯有的懒散,“需要进行长期的、持续的、深入的观察和考核。”


“……”


黎淑雪就知道。


想从这家伙嘴里听到一句正经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懒得再理他,脑袋往他怀里缩了缩,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落在了身下的床单上。


那张她最喜欢的,铺了许多年的粉色床单上,一抹刺目的、梅花般的红色,就那样毫无征兆地闯入了她的视野。


黎淑雪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血液好像在这一刻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涌上头顶。


刚才的旖旎和温存,被这突如其来的现实,冲击得粉碎。


她的声音因为惊骇而变了调。


“秦铭……”


“床单。”


秦铭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当他看到那片红色时,也愣住了。


几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片红色而变得粘稠。


“我……”秦铭的喉咙动了动,第一次感觉到了词穷。


“你看什么看!”黎淑雪猛地坐了起来,扯过被子,一把盖住了那块罪证,动作快得像是在扑火。


她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不是因为情动,而是因为羞耻和恐慌。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啊!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完蛋了”三个大字在反复回响。


“冷静点。”秦铭也坐了起来,伸手想去安抚她。


“你让我怎么冷静!”黎淑雪一把拍开他的手,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崩溃的尖叫,“我妈会洗床单的!她会看到的!我死定了!”


“那就自己洗。”秦铭立刻给出了最直接的解决方案,“趁现在没人,把它洗干净。”


“洗?用什么洗?用手吗?晾在哪里?晾在阳台上让我妈回来参观吗?”黎淑雪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连串的问题砸了过去,“秦铭你是不是没有生活常识!”


“那你说怎么办?”秦铭的眉头也拧了起来,显然,处理这种事情,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两人像两只困兽,在床上瞪着对方,刚刚还温情脉脉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世界末日般的恐慌。


黎淑雪抓着自己的头发,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疯了。


“有了,”秦铭忽然开口,“把它……扔了。”


“扔了?这么大一张床单,我说它自己长腿跑了吗?”


“那就剪了,”秦铭的思路越发清奇,“把那一块剪下来,扔掉。”


“你疯了!我妈会以为家里闹鬼了!”


就在两人为了“毁尸灭迹”的方案争执不休时——


“咔哒。”


一声轻响,从楼下传来。


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两人所有的争吵,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他们僵硬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最纯粹的恐惧。


“我爸妈……”黎淑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们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秦铭的脸色也变了。


“我怎么知道!”


“小雪,我们回来啦!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榴莲酥!”楼下传来了她母亲愉悦的呼喊声。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快!”黎淑雪回过神来,魂飞魄散地推了秦铭一把,“你快穿衣服!”


“床单怎么办?”秦铭一边手忙脚乱地找自己的衣服,一边还不忘这个核心问题。


“别管了!”黎淑雪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cosplay服装,“你!躲起来!”


“躲哪?”


“衣柜!快!”她指着墙边那个巨大的衣柜。


秦铭来不及多想,抓着自己的衣服,三两步就冲过去,拉开柜门钻了进去。


黎淑雪则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把那身白色的裙子和银色的假发胡乱塞进一个抽屉的最深处,然后从衣柜里随便抓了一套家居服套上。


做完这一切,她又冲回床边,将被子胡乱铺平,试图掩盖所有的褶皱和痕迹。


“小雪?在房间吗?怎么不回话?”她母亲的脚步声,已经开始上楼了。


黎淑雪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衣柜门,又看了一眼那张藏着秘密的床。


她扶着床沿站起来,想往门口走,腿却猛地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该死。


她咬着牙,强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地挪到房门口,拉开了门。


走廊上,她母亲正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看到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睡到现在才醒?看你脸这么红,是不是……”


她母亲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目光落在了黎淑雪的腿上。


黎淑雪正扶着门框,身体的重心歪向一边,站姿说不出的别扭。


“小雪,”她母亲的眉头蹙了起来,“你怎么了?走路的姿势怎么怪怪的,站都站不稳了?”


黎淑雪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她能感觉到,衣柜里那个人的呼吸,也跟着停住了。


“没……没什么,妈。”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发虚,“刚,刚睡醒,腿……腿麻了。”


“腿麻了?”


黎淑雪的母亲李梅,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把手里的水果盘放在走廊的柜子上,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女儿。


“睡个觉能把腿睡麻成这样?我看你这脸红得跟发烧似的,站都站不稳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去探黎淑雪的额头。


黎淑雪的头皮瞬间炸开,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动作大得差点让她真的摔倒。


“我没事!”她急忙稳住身形,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就是……就是做了个噩梦,猛地坐起来,才、才抽筋了!”


这个借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


衣柜里,秦铭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刻意放缓。


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是属于黎淑雪的味道。


这味道在几个小时前还让他意乱情迷,此刻却只让他感觉到四面楚歌。


他能清晰地听到门外母女俩的对话,甚至能想象出黎淑雪此刻脸上的心虚和慌乱。


真是……人生何处不“惊喜”。


“做噩梦?”李梅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她扶住女儿的胳膊,半是心疼半是责备,“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来,我扶你进去躺会儿。”


说着,她就要扶着黎淑雪往房间里走。


黎淑雪的魂都快飞了。


进去?


现在进去,不就是带着巡查官参观犯罪现扬吗?


床上的褶皱,空气里还没散尽的暧昧气息,还有那个藏着终极罪证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