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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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仙长可有地方安顿了，若是不嫌弃，在我家里住下吧。”女子热情地说。
她家是个小院子，住下四个人勉勉强强。
四人对视一眼，没有异议。
“那就打扰娘子了。”
“几位不介意，叫我瑛娘就好。”女子柔柔地笑道。
月明星稀，晚风吹过，树枝沙沙地叫着，春末的夜晚有些微凉。
谢光遥坐在院里的椅子看书，崔长青陪在他身旁，时不时跟他对视一笑，不知道聊什么。
水添晴倚着柱子，观察着这一幕。
男女主，你们的感情线快点进展吧，这样她就可以快些回家了。
“姑娘，新鲜的山竹。”瑛娘捧着一篮水果。
水添晴一喜，她最爱吃的水果。
她随手拿起一个山竹，开始剥皮，嫩白的果肉看起来十分鲜甜。
“谢谢。”
云娘问：“姑娘，你们是来这里历练的吗？”
水添晴颔首：“嗯，奉家师命出来游历，顺便玩一下，欣赏山川美景。”
云娘笑道：“那姑娘可是来对了，我们镜湖城别的没有，风景可不少，对了，我们城还出过宰相呢。”
“噢？”
“是呀，我家往西走就是宰相祠，那里每天都有人去点香祭拜，希望家里也能出个状元，你们也可以去那玩玩呢。”
水添晴想起了客栈老板的小孩，她问：“你们这是不是对读书很重视。”
云娘道：“是呀，没家里只要交得起钱的都多少读过书，你别小看我，我也是读过点四书五经呢。”她对自己家乡的文化十分得意。
“不过......”云娘压低了声音。
“不过什么？”
“就是有时候觉得城里的学习氛围越来越不对，你看阿贵家......就是客栈老板，他小孩看着就挺厌学的，或许不太适合读书呢。”
水添晴不置可否，每个人的天赋点不同，强行逼迫一个人走他不适合的路，跟毁灭她没什么区别。
忽然想起什么，她扫向四周。
瑛娘道：“姑娘是在找季少侠吗？我刚刚看见他往后山方向去了，这水果还是他帮我采回来的呢，他说姑娘你喜欢吃。”
“后山？”水添晴愣了一下，“他去干嘛？”
瑛娘蹙眉，回忆着说：“好像听到他说有股味道，然后提剑就冲出去了。”
听到这话，水添晴感觉嘴里的山竹都不是滋味了。
“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瑛娘就见她兴致冲冲地快走出去，瞧背影那架势与季寒霜一模一样，她呆住，不愧是一个门派的，作风都一样。
山路崎岖，耳边是青蛙的叫声，水添晴手上燃着一张照明符，否则这么黑的山路，她都怕自己摔了。
“季寒霜。”
“季寒霜。”
接着喊了两声，除了自己的声音在山里回荡，就没有别的回声。
这死小子哪去了。
脚底一软，似乎踩到了什么，水添晴低下头，发现是一个白色的剑穗。
是季寒霜的剑穗，他肯定往这来了。
水添晴将剑穗握在手里，继续赶路，后边寒风袭来，她身体本能地向右侧一翻，风刮起她的头发。
凛冽的杀意扑面而来。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空中不断朝水添晴攻击，她拔出剑抵挡着攻击。
“就是你带走了季寒霜？”水添晴冷声道。
“仙门人，坏我好事，都该死。”黑影发出沙哑的声音，像是一个半死不死的老头。
“你把他杀了？”水添晴惊讶地说。
“是又如何，你想见他吗？不如你去陪他吧。”
黑影的声音充满诱惑，动作却不停，招招攻击着水添晴的要害。
见水添晴没有一点着急，黑影有些不解，之所以要激怒这个女子，就是因为人在生气的时候，会放大所有黑暗面。
他是怨鬼，对人类的情绪变化最为敏感，可这个女子的心情显然没有丝毫影响。
他不免恼羞成怒：“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同门？”
水添晴笑笑：“要杀你就杀呗，我最讨厌他了。”
水添晴其实刚开始还差点被这鬼骗了，但是她细细一想，那可是大反派，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死在一个小喽啰手上。
她这才没有中计。
瞧怨鬼的反应，她猜对了。
怨鬼忽然停下了攻击，水添晴拂了下发丝，身上浑然不乱。要是有旁人在，肯定会说，赤荆峰的大师姐，哪怕在一场恶斗后，都是如此优雅。
攻击她不是怨鬼的本意，他改变主意了：“既然如此，你就进去陪他吧。”
下一秒，怨鬼消失在原地，四周重回寂静。
水添晴警惕地转着身，怕他还偷袭。
一阵莫名的晕眩，水添晴感觉自己被什么拉了一下，接着，周身场景都变了。
这是一处黑暗的空间，走了两步，水添晴感觉到鞋下是湿润的土地，空气黏腻，左前方的墙上倒挂着荆棘，下面长满了青苔。
这是，什么地方。
水添晴忽然想起书中有一段关于季寒霜的描写，他也曾被拉进过一个四周都是黑暗的空间。
那是......季寒霜的内心世界。
“哈哈哈，怎么样，看到你亲爱的师弟的内心世界了吗？一片荒凉，荆棘横生，这样的人，也配修仙。心痛吗？讽刺吗？”
水添晴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都说了，我巴不得他死了，你这么刺激我有什么用呢。”
怨鬼：“......你真的是沧澜山派的弟子？”
“如假包换。”有点心虚。
“沧澜山派还有你这种弟子......真是恶毒，可惜啊，我竟是在你身上吸不到一点怨气。”怨鬼当真一副惋惜的口吻。
水添晴想，可能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要是在现实世界，她的怨气可能撑死怨鬼。
怨鬼话音一转，说：“不过没关系，吸不到你的，你师弟的也足够了，出来吧。”
虚空中，一道黑雾闪过，季寒霜冰冷的脸庞出现在水添晴面前，他紧紧盯着水添晴，嘴唇苍白。
“你都听到了吧，你的师姐可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死活呢，就在这里，杀了她。”怨鬼蛊惑道。
季寒霜机械地朝水添晴一步步走过来，起初水添晴还以为他被控制了，可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他有任何受控的迹象。
他不会，真要杀了她？
“季寒霜，你给我清醒点！”水添晴喊道。
以防ooc，水添晴不能说出自己是来救他的。她不禁心中责怪季寒霜，怎么这么笨呢，自己这么明显来救他都看不出来。
季寒霜此时距离水添晴已经一步之遥，他提起剑，水添晴也握住手中的符咒......
“唔。”怨鬼发出一声鬼叫。
季寒霜的剑直直插向水添晴身后的怨鬼，他眼圈微微泛红，握剑的手竟微微颤抖。
怨鬼“哗”地消失，只剩声音在空中飘荡：“啧啧啧，你们两个可真固执啊，明明都不喜欢对方，怎么就不打起来呢，也罢，那你们就一直待在这吧。”
刚刚刺中的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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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本体。
季寒霜的手垂落下来，水添晴微微伸出手想扶住他，听到脑海里的警告声后又作罢。
“师姐是不是觉得，我刚刚要杀你？”
水添晴瞧着他苍白的脸，只觉得不想说那些难听的话。
“就算你要杀我，我也有本事防身。”水添晴硬邦邦地说。
水添晴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一个破碎的剑穗：“你的剑穗，被我踩烂了。”
季寒霜从她手里接过那剑穗，颇为珍惜地抚摸了一下，收回了怀中。
水添晴没有放过这个细节，看起来，他还挺珍视这剑穗的。
“我们要怎么出去？”水添晴问。
季寒霜一愣：“师姐比我入门早，应该比我更懂吧。”
水添晴：“这是你的世界，我怎么知道！”
“......”
好了，意思是季寒霜也不知道怎么出去，开摆躺平。
水添晴叹了口气，踢了踢脚下的水摊，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小小年纪，内心这么黑暗。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时，周围竟开始有了些变化，水添晴想，有变化才有解决的方法。
她抓上季寒霜的手臂，这可是世界的主人，跟着他才能出去。
季寒霜感受到手臂上的温热，浑身一瞬间僵硬，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人便被传送到了下一个场景。
水添晴与季寒霜置身与一幢华丽的宅子里，周围布置都是金器银饰，奢华极了。
窗外下着小雪，雪地白茫茫，室内烧着碳，暖气笼罩着整个房间。
“哇。”一个婴儿躺在面目慈祥的男人怀里大哭，女人围在身侧，两人都哄着婴儿。
“你说你没事将霜儿逗哭干嘛，现在又得哄了。”女人埋怨道。
男人笑眯眯地哄着妻子：“小孩子太可爱了，一时没忍住，夫人别骂我了。”
这是季寒霜的父母。
水添晴瞅了季寒霜一眼，他眼里带着些许追忆与悲伤。
画面一转。
小寒霜比刚刚的婴儿身形长大了些许，他浑身胖乎乎的，穿着一身红衣，坐在亭子里桌子上，身前放着许多东西，有瓜果、手绢、未开刃的小刀等等。
“老爷，小公子一岁多了，可以抓阄了。”仆人高兴道。
季父慈爱地说：“来，霜儿，看看眼前的东西，选一个。”
小寒霜冲着父亲一笑，粉嫩的嘴巴张开露出两颗乳牙，双手在空中摇晃着，很兴奋。
不知道从哪刮来一阵大风，季父用手挡着眼睛。
“啊，小公子，快扔掉。”仆人惊呼。
季父听到声音，风已经停了，他睁开眼睛，见小寒霜手里抓着一片黄纸，还玩得不亦乐乎，这黄纸定是跟着那风吹来的。
季父连忙把黄纸夺下，气愤地撕碎扔到一旁，大吉的日子竟抓到祭祀死人用的纸钱，如此晦气。
老仆安慰道：“老爷，让小公子再抓一次吧，刚刚那是意外。”
季父平复情绪，抱着小寒霜靠近那堆东西：“霜儿，抓一个。”
小寒霜在这堆东西里摸了一会儿，抓起一只白色的剑穗，露出笑容。
季父睁大眼睛，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看来我霜儿将来要当个大侠啊。”
转眼间，刚刚的不愉快全都忘记，两大一小在亭子里笑着，俨然一副美好的画面。
水添晴看着小寒霜手里的剑穗，原来这是他父亲送给他的，怪不得烂了他都要收回怀里。
此时与季寒霜一同观摩着他小时候的记忆，水添晴竟然生出些偷窥别人隐私的错觉。
她家是个小院子，住下四个人勉勉强强。
四人对视一眼，没有异议。
“那就打扰娘子了。”
“几位不介意，叫我瑛娘就好。”女子柔柔地笑道。
月明星稀，晚风吹过，树枝沙沙地叫着，春末的夜晚有些微凉。
谢光遥坐在院里的椅子看书，崔长青陪在他身旁，时不时跟他对视一笑，不知道聊什么。
水添晴倚着柱子，观察着这一幕。
男女主，你们的感情线快点进展吧，这样她就可以快些回家了。
“姑娘，新鲜的山竹。”瑛娘捧着一篮水果。
水添晴一喜，她最爱吃的水果。
她随手拿起一个山竹，开始剥皮，嫩白的果肉看起来十分鲜甜。
“谢谢。”
云娘问：“姑娘，你们是来这里历练的吗？”
水添晴颔首：“嗯，奉家师命出来游历，顺便玩一下，欣赏山川美景。”
云娘笑道：“那姑娘可是来对了，我们镜湖城别的没有，风景可不少，对了，我们城还出过宰相呢。”
“噢？”
“是呀，我家往西走就是宰相祠，那里每天都有人去点香祭拜，希望家里也能出个状元，你们也可以去那玩玩呢。”
水添晴想起了客栈老板的小孩，她问：“你们这是不是对读书很重视。”
云娘道：“是呀，没家里只要交得起钱的都多少读过书，你别小看我，我也是读过点四书五经呢。”她对自己家乡的文化十分得意。
“不过......”云娘压低了声音。
“不过什么？”
“就是有时候觉得城里的学习氛围越来越不对，你看阿贵家......就是客栈老板，他小孩看着就挺厌学的，或许不太适合读书呢。”
水添晴不置可否，每个人的天赋点不同，强行逼迫一个人走他不适合的路，跟毁灭她没什么区别。
忽然想起什么，她扫向四周。
瑛娘道：“姑娘是在找季少侠吗？我刚刚看见他往后山方向去了，这水果还是他帮我采回来的呢，他说姑娘你喜欢吃。”
“后山？”水添晴愣了一下，“他去干嘛？”
瑛娘蹙眉，回忆着说：“好像听到他说有股味道，然后提剑就冲出去了。”
听到这话，水添晴感觉嘴里的山竹都不是滋味了。
“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瑛娘就见她兴致冲冲地快走出去，瞧背影那架势与季寒霜一模一样，她呆住，不愧是一个门派的，作风都一样。
山路崎岖，耳边是青蛙的叫声，水添晴手上燃着一张照明符，否则这么黑的山路，她都怕自己摔了。
“季寒霜。”
“季寒霜。”
接着喊了两声，除了自己的声音在山里回荡，就没有别的回声。
这死小子哪去了。
脚底一软，似乎踩到了什么，水添晴低下头，发现是一个白色的剑穗。
是季寒霜的剑穗，他肯定往这来了。
水添晴将剑穗握在手里，继续赶路，后边寒风袭来，她身体本能地向右侧一翻，风刮起她的头发。
凛冽的杀意扑面而来。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空中不断朝水添晴攻击，她拔出剑抵挡着攻击。
“就是你带走了季寒霜？”水添晴冷声道。
“仙门人，坏我好事，都该死。”黑影发出沙哑的声音，像是一个半死不死的老头。
“你把他杀了？”水添晴惊讶地说。
“是又如何，你想见他吗？不如你去陪他吧。”
黑影的声音充满诱惑，动作却不停，招招攻击着水添晴的要害。
见水添晴没有一点着急，黑影有些不解，之所以要激怒这个女子，就是因为人在生气的时候，会放大所有黑暗面。
他是怨鬼，对人类的情绪变化最为敏感，可这个女子的心情显然没有丝毫影响。
他不免恼羞成怒：“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同门？”
水添晴笑笑：“要杀你就杀呗，我最讨厌他了。”
水添晴其实刚开始还差点被这鬼骗了，但是她细细一想，那可是大反派，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死在一个小喽啰手上。
她这才没有中计。
瞧怨鬼的反应，她猜对了。
怨鬼忽然停下了攻击，水添晴拂了下发丝，身上浑然不乱。要是有旁人在，肯定会说，赤荆峰的大师姐，哪怕在一场恶斗后，都是如此优雅。
攻击她不是怨鬼的本意，他改变主意了：“既然如此，你就进去陪他吧。”
下一秒，怨鬼消失在原地，四周重回寂静。
水添晴警惕地转着身，怕他还偷袭。
一阵莫名的晕眩，水添晴感觉自己被什么拉了一下，接着，周身场景都变了。
这是一处黑暗的空间，走了两步，水添晴感觉到鞋下是湿润的土地，空气黏腻，左前方的墙上倒挂着荆棘，下面长满了青苔。
这是，什么地方。
水添晴忽然想起书中有一段关于季寒霜的描写，他也曾被拉进过一个四周都是黑暗的空间。
那是......季寒霜的内心世界。
“哈哈哈，怎么样，看到你亲爱的师弟的内心世界了吗？一片荒凉，荆棘横生，这样的人，也配修仙。心痛吗？讽刺吗？”
水添晴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都说了，我巴不得他死了，你这么刺激我有什么用呢。”
怨鬼：“......你真的是沧澜山派的弟子？”
“如假包换。”有点心虚。
“沧澜山派还有你这种弟子......真是恶毒，可惜啊，我竟是在你身上吸不到一点怨气。”怨鬼当真一副惋惜的口吻。
水添晴想，可能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要是在现实世界，她的怨气可能撑死怨鬼。
怨鬼话音一转，说：“不过没关系，吸不到你的，你师弟的也足够了，出来吧。”
虚空中，一道黑雾闪过，季寒霜冰冷的脸庞出现在水添晴面前，他紧紧盯着水添晴，嘴唇苍白。
“你都听到了吧，你的师姐可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死活呢，就在这里，杀了她。”怨鬼蛊惑道。
季寒霜机械地朝水添晴一步步走过来，起初水添晴还以为他被控制了，可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他有任何受控的迹象。
他不会，真要杀了她？
“季寒霜，你给我清醒点！”水添晴喊道。
以防ooc，水添晴不能说出自己是来救他的。她不禁心中责怪季寒霜，怎么这么笨呢，自己这么明显来救他都看不出来。
季寒霜此时距离水添晴已经一步之遥，他提起剑，水添晴也握住手中的符咒......
“唔。”怨鬼发出一声鬼叫。
季寒霜的剑直直插向水添晴身后的怨鬼，他眼圈微微泛红，握剑的手竟微微颤抖。
怨鬼“哗”地消失，只剩声音在空中飘荡：“啧啧啧，你们两个可真固执啊，明明都不喜欢对方，怎么就不打起来呢，也罢，那你们就一直待在这吧。”
刚刚刺中的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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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霜的手垂落下来，水添晴微微伸出手想扶住他，听到脑海里的警告声后又作罢。
“师姐是不是觉得，我刚刚要杀你？”
水添晴瞧着他苍白的脸，只觉得不想说那些难听的话。
“就算你要杀我，我也有本事防身。”水添晴硬邦邦地说。
水添晴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一个破碎的剑穗：“你的剑穗，被我踩烂了。”
季寒霜从她手里接过那剑穗，颇为珍惜地抚摸了一下，收回了怀中。
水添晴没有放过这个细节，看起来，他还挺珍视这剑穗的。
“我们要怎么出去？”水添晴问。
季寒霜一愣：“师姐比我入门早，应该比我更懂吧。”
水添晴：“这是你的世界，我怎么知道！”
“......”
好了，意思是季寒霜也不知道怎么出去，开摆躺平。
水添晴叹了口气，踢了踢脚下的水摊，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小小年纪，内心这么黑暗。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时，周围竟开始有了些变化，水添晴想，有变化才有解决的方法。
她抓上季寒霜的手臂，这可是世界的主人，跟着他才能出去。
季寒霜感受到手臂上的温热，浑身一瞬间僵硬，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人便被传送到了下一个场景。
水添晴与季寒霜置身与一幢华丽的宅子里，周围布置都是金器银饰，奢华极了。
窗外下着小雪，雪地白茫茫，室内烧着碳，暖气笼罩着整个房间。
“哇。”一个婴儿躺在面目慈祥的男人怀里大哭，女人围在身侧，两人都哄着婴儿。
“你说你没事将霜儿逗哭干嘛，现在又得哄了。”女人埋怨道。
男人笑眯眯地哄着妻子：“小孩子太可爱了，一时没忍住，夫人别骂我了。”
这是季寒霜的父母。
水添晴瞅了季寒霜一眼，他眼里带着些许追忆与悲伤。
画面一转。
小寒霜比刚刚的婴儿身形长大了些许，他浑身胖乎乎的，穿着一身红衣，坐在亭子里桌子上，身前放着许多东西，有瓜果、手绢、未开刃的小刀等等。
“老爷，小公子一岁多了，可以抓阄了。”仆人高兴道。
季父慈爱地说：“来，霜儿，看看眼前的东西，选一个。”
小寒霜冲着父亲一笑，粉嫩的嘴巴张开露出两颗乳牙，双手在空中摇晃着，很兴奋。
不知道从哪刮来一阵大风，季父用手挡着眼睛。
“啊，小公子，快扔掉。”仆人惊呼。
季父听到声音，风已经停了，他睁开眼睛，见小寒霜手里抓着一片黄纸，还玩得不亦乐乎，这黄纸定是跟着那风吹来的。
季父连忙把黄纸夺下，气愤地撕碎扔到一旁，大吉的日子竟抓到祭祀死人用的纸钱，如此晦气。
老仆安慰道：“老爷，让小公子再抓一次吧，刚刚那是意外。”
季父平复情绪，抱着小寒霜靠近那堆东西：“霜儿，抓一个。”
小寒霜在这堆东西里摸了一会儿，抓起一只白色的剑穗，露出笑容。
季父睁大眼睛，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看来我霜儿将来要当个大侠啊。”
转眼间，刚刚的不愉快全都忘记，两大一小在亭子里笑着，俨然一副美好的画面。
水添晴看着小寒霜手里的剑穗，原来这是他父亲送给他的，怪不得烂了他都要收回怀里。
此时与季寒霜一同观摩着他小时候的记忆，水添晴竟然生出些偷窥别人隐私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