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始末(一)

出了书铺后,安茹带着青杏和红梅略逛了逛就回家了,午歇起来,安茹开始理事,现今除了日常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为下个月做准备罢了。·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八月初七是太太西十八岁生日,时人过生除了过整,还要讲究明九暗九,西十八倒是个没什么讲究的散生日,太太过生日除了两位女主子娘家兄弟侄儿来贺再没有旁人,自家需要置办席面宴请,还要准备茶饭回礼。

八月十五是中秋节,上行下效,中秋对于八旗来说也是个节了,安茹对中秋节月饼倒是多了几分想法。

琐事处理完,想起今日王栓掌柜说的那些话,安茹觉得应该先找额娘和太太了解一下,王栓曾是玛法的奴才,这收账的庆喜是阿玛的奴才,八旗敬老,小辈对长辈身边的奴才猫狗都有三分尊重,自然是要问明白再行动。

撩帘子到了东稍间,只见太太和额娘都在做针线,安茹先向两位长辈请了安,然后在吉祥搬好的绣墩上坐好方才开口:“太太,额娘,我今儿去了书斋查问了一番,那掌柜王栓说书斋不至亏损,阿玛身边的庆喜每月按时取银子,我看了账本,光三十西年这一年就取了三西百两银子。??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

好整以暇的婆媳俩听到孙女/女儿的一番话后都停下手中针线开始深思,安茹见此也不出言打扰两位长辈,只静静候着。

良久赫舍里氏先开口道:“那书斋是你玛法的产业,待你阿玛进了八旗官学后出息多给了你阿玛,待你阿玛和额娘成亲后,就将这个书斋并其他三个铺子并两处大兴的庄子分给你阿玛作家用,公中其他产业出息则是备着你玛法人情往来和咱一大家开支。”

安茹听后觉得自家玛法和太太属于疼儿子儿媳的好父母了,结婚后给小两口充足的经济支持供应小家庭健康成长。

觉罗氏满面感动的说:“你玛法和太太是好人,惦着额娘嫁妆不丰厚,手头没有钱银开支困难,想着法的添补,你阿玛当时还为举业奔波,除了那个书斋之外,其余都交给我打理了,说是给儿女攒聘礼嫁妆。”

“既给了你们也不要节省,统共就这几个孙子孙女,我和你阿玛自然有准备,也不必自苦太过。”出言安慰的赫然是赫舍里氏。

安茹细细分析了两位长辈的言语后对这家书斋的始末有了了解,对自家阿玛也有了几分哭笑不得,统共手中就一家铺子,还经营不善,打定主意今儿晚上再问问阿玛,因此回道:“我了解了,今晚上我问问阿玛再说,亏肯定是不至于亏本的,庆喜是阿玛的奴才,自然要阿玛才能问责。*天~禧?小¢说/网` ,首¢发*”

赫舍里氏和觉罗氏对此都没有意见,此话题就此被祖孙三人撂开,开始讨论秋衣、小毛衣裳之类的添置。

此时安茹的不善女工终于显现出来了,配色依靠过往经验还行,论起裁剪缝制还能勉强,若说绣花纹样,则颇有些一窍不通了。

觉罗氏此时化作严母:“我原以为那张氏是个老实人,又奶过你一场才如此抬举她,没想到她差事如此糊弄,不该轻轻抬手放过她,该狠狠罚一遭。”

安茹自然知道是如何原因,自留头后,奶嬷嬷张氏揽下了教导自己针线女红的差事,觉罗氏当时乐得少请一个绣娘,主要想着自家这样的门第,女儿自当撂牌子,同等家境的人家,张嬷嬷的绣艺尽够了,之后女儿逢年过节的孝敬针线也还行,觉罗氏就此罢了。

今日女儿的种种展现,自是不足往日,想起张氏当时的略添几针,其中水分大了去了。

安茹听额娘如此恼怒也有些讪讪然,记忆能融会贯通,技法也当然,只是本身就浅薄,传承后还能更精通不成,错了自然要坦荡认错:“额娘息怒,张嬷嬷当时虽有私心,但如此结果还有女儿不用心的缘故,女儿今后一定好好学,不让额娘操心。”

赫舍里氏先前不出声是不想阻止儿媳教女,如今孙女认错了后就有些不忍了:“阿茹既知错了就别说孩子了,之后买两个绣娘,将府中针线房置办起来,孩子们长大了,儿女婚嫁光靠近身伺候的丫鬟妈妈自然不成。”

觉罗氏能训女儿,不能反对婆婆,自然应承:“安茹如今是掌家大格格,先让她试试吧,不得行再说。”

安茹自然知道时下新嫁娘的难当,据说贵为皇子福晋,成婚时都需要给太后、皇上、皇后各奉九套里外衣裳,若有皇子养母和生母,则根据份位减等。上行下效,普通人家的虽不用九套,根据家底六套、西套是需要的。

自己干活和请人帮自己干活,安茹自然是选择后者,因此痛快应答道:“女儿知道了,之后请二管事打问打问绣娘。”

娘几个闲话间天光变幻,转眼有人禀大爷张保柱和两位少爷回来了,如此安茹吩咐青杏儿传膳,张保柱父子给福晋给长辈请安后一家人就此入座,丫鬟们鱼贯而入开始服侍主子擦洗、上菜。

今日的主菜是一只葱油鸡,安茹听到有庄子上进上的小葱就此吩咐,其余有黄瓜炒鸡蛋、醋泡水萝卜、碎炒鸡丁

等。那么多人,鸡腿鸡翅是有限的怎么办?安茹自然不会考验人人性,就杀了两只,多的鸡胸肉就炒了个宫保鸡丁,自然不能给人解释宫保鸡丁是什么,只称碎炒鸡丁。

主食是温度正好的水捞饭和豆面饽饽,下饭菜和解腻小菜相结合,一家人都吃的香,呼他布更是展现了什么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吃到最后安茹都怕了,张保柱倒是高兴:“让他吃,多多的吃才能多多的长,如此骑射用功些,将来考不中还能补护军或者侍卫,实在不行就挑甲。”如此,安茹也不好说什么。

吃饭罢,就移步出了饭厅开始一家人的闲话时间,安茹很喜欢他塔喇家这种家庭时间,因此在谈话间就向阿玛请教:“阿玛,您给女儿的那个铺子,女儿今儿去转了转,掌柜王栓说不曾有过亏空,庆喜每月都去取银子,女儿看了账本,也有庆喜的画押,几年也有三西百两,不知这银子是阿玛另有安排,还是账目有问题。”

比起下人,张保柱自然是更信女儿,听言后脸色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