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旧友重聚,感想无数自不必多提,毕竟晚上的庆功宴才是重头戏。说完私密话,也到了赴宴的时候了。


周安琳只眨了一下眼睛,沈瑜就出现在她面前,也就把林修远挡的严严实实的吧。


“你怎么来了?”周安琳以为他会直接留在宫中呢。


“自然是放心不下殿下。”沈瑜这话说得自然无比,周安琳完全没有起疑心。


林修远也趁此机会邀请翠柳一同出门:“今日恐怕会很热闹,但有殿下和黄鹂在,也无需担心,你可愿同我一起?”


翠柳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她总担心自己的礼仪不够好,影响到大家对林修远的看法,可今日到底不同,有了殿下和翠柳,她就有了底气:“好,一起。”


今晚依旧是周安民坐主位,有些心思缜密的臣子大多也猜到了,帝王的病估计比较严重。可惜今日来的,除了重臣便是武将,前一种嘴严,后一种心大,居然其乐融融。


“诸位都是我华国的大功臣,今日吃好喝好,千万别客气!”周安民刚说完,席间便响起了碰杯的声音。


武将大多喜饮酒,但也有例外,例如沈瑜,例如黄鹂。


沈瑜已经拥有了足够高的地位与权势,就算有人因此心生不满,也只能憋在心里,谁让人家是将军之子呢。何况沈瑜自己也足够争气,他的战功足以匹配上他的官衔。


可黄鹂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在军中,女子身份本就引人注意,纵然她此次立下赫赫战功,可总有人对她不满,毕竟军营里的世家子弟,可不止沈瑜一个。那些想通过军功一鸣惊人证明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咽下这口气呢?


“黄副将年少有为啊,来,碰一杯。”


“黄副将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豪爽,真是女中豪杰,再来一杯!”


周安琳看得心急,却又无能为力,她没有去过军营,就算去过,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未必会卖她一个面子。这种情况,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呢?


她将目光投向沈瑜,沈瑜似有所感,也同时看向她。


周安琳冲他使了个眼色,而沈瑜只是摇摇头。


若说这些人是出于善意,他都觉得臊得慌,可军营里不讲究身份如何,最高的身份就是统帅。黄鹂既然已经决定参军,要么适应规则,要么改变规则。


他没有改变规则的权利,她亦然。


发现圈子,进入圈子,融入圈子。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但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他是靠一场场胜利换来的尊重,黄鹂定然也拥有自己的方式。


黄鹂不喜喝酒,却也不畏喝酒。接连饮下好几杯酒,她的脸色依旧如常,反观那些劝酒的人,一个个都上头了,脸上独属于酒的红晕格外明显。


原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的周安民,见黄鹂应对得游刃有余,也松了口气。


这么能喝,他日若是成婚的话,应该谁都灌不醉她吧?心里的疑问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等到周安民清醒的时候,席间的话题已经转移到成亲上面了。


竟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周安民先是愣了下,而后格外关注黄鹂的反应。


不对啊,你可是太子殿下,正经一点啊!周安民不着痕迹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才恢复平常的样子,只是他的目光,已经在一处停留了太久太久。


婚恋话题,对于武将来说也算是老大难了,尤其是某些长相粗犷的武将,年纪老大不小了,性格也还不错,就是没有合适的姑娘愿意嫁。


因此,说起成婚一事,几乎是引起了全体武将的共鸣。


除了沈瑜,毕竟他的长相还是十分有欺骗性的。光凭他的长相,估计也能有姑娘看上他,不然周安琳前世会只看他一眼就穷追不舍?


他们一人一句,几乎都是在诉苦,一心追求周安琳的沈瑜和没有这种心思的黄鹂却只当这些牢骚是下酒菜。


可惜,有人不想让黄鹂舒坦。


“你们这一个个只想着自己,我们黄副将可还未曾婚配呢,怎么没人想着帮帮她?”赵晗也是武将世家的子弟,他原以为自己能在这场大战里出尽风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黄鹂毁了!


那些赞美、荣誉,乃至军衔,都该是他的!这个黄毛丫头根本不配!


赵晗在这些武将里面也算是小有名声,既然他开口了,他的拥趸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你一句我一句,简直想把黄鹂架在火上烤,仿佛未婚是什么罪孽一般。


黄鹂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这人犯得什么病,一天天的就知道挤兑她:“黄某无意婚嫁之事。”


“那怎么行?姑娘家家的,没个相公还是不妥。”


“就是啊,若是我家的闺女,看我不把她腿给打折。”


黄鹂自己倒是没什么反应,还在咀嚼嘴里的食物,周安琳和翠柳都要气炸了,这些人什么意思,对别人的私事指指点点还得意上了!


周安琳重重方向手中的杯盏,刚想站起来,就听见了一声脆响。


“咔嚓——”周安民手里的杯子被他捏碎了。


“诸位对于婚嫁之事看来颇有心得啊,孤也尚未成亲,你们是不是也想打断孤的腿?”


他身上的威势过盛,那群爱嚼舌根子的人立马噤声了。


“怎么不说话了?嗯?”周安民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他直接看向了威远侯,也是刚刚开口的武将之一。


威远侯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啊,他……他就多嘴说了一句,怎么就上升到冒犯皇室尊严了?更何况他说的是女子,太子殿下怎么?


他想不明白,只是本能地为自己辩解:“太子殿下是男儿身,女子自然不能同您相提并论了。”


“是吗?”周安民笑了笑。


威远侯只当这事揭过了,擦了擦脑门的汗就想坐下。


“明白了,威远侯是暗讽本宫嫁不出去。”周安琳突然起身,她可不是好惹的,关键时刻,她的嘴可毒了。


“殿下……”威远侯都要哭了,他就说刚刚太子殿下怎么放过他了,原来是公主殿下有话要说啊。他尽力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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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可事实却是,他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


周安琳微微撇开脸,不想直视他:“怎么?被我说中了?”


“微臣冤枉啊!”按辈分来说,威远侯其实算得上是周安琳的长辈了,不过君是君,臣是臣,这套理论无论放到何时何地都是适用的。


周安民见威慑效果够了,原本也不想折磨年近花甲的威远侯,不过是摆出个态度吓唬吓唬他,可周安琳却有些意犹未尽。


这威远侯顶多是被罚些俸禄,她与皇兄都做不了什么别的,无他,皇室需要臣子的信任,自然不能赶尽杀绝。可她不甘心啊,黄鹂只不过是个小小副将,今日若无人为她出头,还不知会被那些人蹉跎成什么样呢。


“今日威远侯敢说出这种话,说不定外面早就传开了,是我抹黑了皇家名声,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周安琳一边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一边寻找属于自己的舞台。


她看中了一根柱子。


周安琳自然不会寻死,她十分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只不过是做戏而已。虽然是这场临时形成的大戏,由于它的表演者过于投入,以至于没有一人看出其中的端倪。


沈瑜亦然。


他的手脚在一瞬间变得冰凉,救人的动作也显得僵硬无力,可他还是抱住了周安琳。


周安民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下令道:“还不找太医!”


宫人领命后,沈瑜也将周安琳带离了宴会场,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嘈杂了。


“你干嘛?”周安琳原本想要绊自己一脚,正好装昏迷把这件事情混过去,没想到沈瑜动作还挺快。她戳了戳对方起伏的胸膛,悄悄开口,“我没事。”


沈瑜现在也冷静下来了,看着怀中女子的笑颜,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恐慌、恼怒等种种情绪在他的心里转了一圈,最后说出口的只余一声叹息。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他以为自己能放下过往,毫无怨言地等着她,可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心里的执念从未消除过。


沈瑜的执念就是周安琳前世身死那一幕,那种痛彻心扉的无力感,他又领略了一次。


“你到底怎么了?”周安琳见他脸色不对,连忙坐起身道,“我是吓唬他们的,帮黄鹂出口恶气,是不是吓到你了?”


当然。


那时,被巨大阴影笼罩的沈瑜根本无暇顾及周安琳话中的真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救人,一定,一定要救下她。


可是,他不能永远陪在周安琳身边,如果如同前世那样,重蹈覆辙怎么办?他无法承受再次失去她的痛苦了。


“你到底怎么了?”周安琳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有些恼了。


“没事,我会保护殿下的。”沈瑜这样回答道,不知是承诺还是自我安慰。


可是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不是吗?像以前那样,把她关起来,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是啊,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沈瑜双手攥成拳,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