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宅里的迷案墨语甜丙

第297章 病房里的絮语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在惨白的病房里弥漫,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比|:?奇-中?文}>网? ¢}ˉ更$]±新±¢最ˉ<¥全>张春生握着记录本,金属笔帽在指间转了又转,目光紧盯着病床上裹着纱布的李福尔,“关于那个黑衣人,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他身上有没有特别的标记?”

李福尔喉结艰难地滚动,牵动着脖颈处的绷带,声音沙哑得很,“我不知道…只记得那把泛着冷光的刀。”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牵动伤口,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张春生见状,轻轻按住对方肩膀,“先别急,好好养伤。一会儿负责笔录的警察会过来,他们更专业。”临走前,他将恒温壶往病床边推了推,金属壶身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等病房门缓缓合上,李福尔偏过头,看见王红梅蜷缩在折叠椅上,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睡衣上沾着斑驳泥印。他的心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输液管拽住,“红梅,连累你了,我真该死…”

“是我没用!”王红梅突然扑到床边,带翻了桌上的保温杯,水在瓷砖上蜿蜒成河,“如果我不在你这,你早就脱身了,那两个混蛋根本伤不到你,你也不会躺在这里了!”她泛红的眼眶里,泪水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幻′想-姬? .更/新!最-快.

李福尔颤抖着伸出没插针管的手,想要替她擦去泪痕,却因伤口剧痛中途停住,“红梅,你伤到哪里了?快去做个检查,求你了。”

王红梅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哽咽,“我没事,皮糙肉厚的。倒是你…”她的指尖悬在他缠着绷带的胸口上方,迟迟不敢落下,“疼不疼?肯定疼死了…”话音未落,眼泪己经砸在李福尔手背。

“别哭,再哭我伤口都要疼出花了。”李福尔强撑起一个苍白的笑容,用指尖蹭掉她脸颊的泪珠,“快去吃点东西,凉了的皮蛋瘦肉粥可就不香了。”

王红梅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粥,吹了又吹,才送到他唇边。看着他吞咽时微微皱眉的模样,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彼此的脸。李福尔吃完后,她默默又盛了一碗,就着眼泪,慢慢吃了起来。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的瓷砖地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王红梅坐在折叠椅上给李福尔按摩着大腿,发丝凌乱地垂在脸颊,脖颈因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而微微发酸。?求,书.帮. !免\费?阅·读^她迷迷糊糊间总觉得心里悬着块石头,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被遗忘在意识深处。

李福尔半靠在病床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突然瞥见日期显示的红色数字,瞳孔猛地收缩:“红梅,今天周一了,你公司九点不是上班吗?”

这句话像根银针,瞬间刺破了王红梅混沌的思绪。她猛地抬头,撞进李福尔满是担忧的目光里,后知后觉地摸出手机——时间己经七点半了。

“糟了!”她腾地站起身,金属椅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我得赶紧请假留在这照顾你......要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李福尔身上淡淡的药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愈发浓重。他扯动嘴角露出个苍白的笑,牵动身上的纱布:“别担心,门口守着的警察是老熟人,魏道奇半小时就能到。你看——”

他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显示着刚发出的消息,“我刚刚让他过来了。”

王红梅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揪着衣角。试用期一个月,第二天就请假总归不太好。窗外,早高峰的车流声隐约传来,阳光却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可是......”她声音发颤,“我还是担心你......”

“傻丫头。”李福尔伸手想摸她的头,却因输液管的限制停在半途,“虽然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是你要是因为我丢了饭碗,我这伤可就疼得更厉害了。”他故意板起脸,却掩不住眼底的心疼,“快去换套干净衣服,再晚地铁就迟到了。”

王红梅深吸一口气,弯腰收拾散落在椅子上的外套。晨光斜斜照进来,在她睫毛上镀了层金边。“那我晚上带饭过来,不许吃医院的盒饭。”她吸了吸鼻子,转身时偷偷抹了把眼睛,“要是敢乱动伤口,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遵命!”李福尔笑着比了个敬礼,看着她匆匆消失在病房门口,才缓缓放下手。窗外,晨光照亮整座城市,也照亮了他眼底转瞬即逝的不安——藏在暗处的危险尚未解除,而他最不愿连累的人,此刻正走向熙熙攘攘的未知。

李福尔刚松了口气,病房门就被猛地推开,魏道奇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老大,咋样啦?”他跑到床边,上下打量着李福尔。

李福尔摆了摆手,“死不了。道奇,你可得帮我盯着红梅,我怕那黑衣人还会对她下手。”

魏道奇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安排人暗中保护她。”

出租车在早高峰的车流中颠簸前行,车载电台里播放着不痛不痒的新闻。王红梅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后视镜里司机师傅的侧脸被阳光切出明暗交界线,除此之外,后排再无其他乘客

。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愈发强烈,像是有根细针在她后颈皮肤上来回游走。

她佯装整理挎包,实则借着拉链反光扫视西周。窗外的梧桐树飞快倒退,人行道上行人行色匆匆,穿黑夹克的男人低头刷手机,戴遮阳帽的阿姨推着婴儿车慢悠悠走着,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但当出租车在红灯前停下时,她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右侧车道的银色suv里,有个黑色衣角闪过——那抹黑色与袭击李福尔的黑衣人着装颜色如出一辙。

“师傅,能不能开快点?”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嘟囔着“这路况我也没办法”,却还是猛踩了一脚油门。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王红梅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