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渊海烬燃
萧烬与慕清雨决然跃入冰冷刺骨、暗流汹涌的深海裂口,舰体深处那扭曲断裂、电火闪烁的金属管道接口,竟与《天工图谱》上主鼎泄压阀结构惊人吻合!
他染血的右手带着焚尽天地的疯狂,狠狠按下——狂暴的能量乱流与灼热气泡瞬间吞没二人!
冰冷黑暗里,慕清雨濒死的意识捕捉到一丝微弱却熟悉的波动:那绝非海水,而是……海渊城深处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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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黑暗!窒息!
萧烬抱着慕清雨,如同两颗被投入墨汁的石子,瞬间被翻滚着气泡、油污与金属碎片的狂暴海水彻底吞没。-x_i/n^r′c*y_.^c-o¨m′那巨大的议会主舰裂口,在头顶迅速收缩、模糊,如同巨兽缓缓合拢的咽喉,仅存的微光被汹涌灌入的墨蓝彻底掐灭。巨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仿佛要将他们的骨骼碾碎,将肺里最后一点空气榨干。耳中只剩下沉闷如雷的水流轰鸣,还有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濒死之音。
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在萧烬左腿断口处疯狂撕咬。冰冷的海水非但没有缓解那灼烧与冰冻交织的“渊骸”反噬,反而像无数根淬了寒毒的针,狠狠刺入每一寸被强行“炼化”过的暗金筋肉之中。筋肉在海水刺激下剧烈痉挛、蠕动,仿佛拥有自己邪恶的生命,每一次不受控制的抽搐都带来深入骨髓的撕裂感,几乎要冲破皮肉的束缚,将整条腿炸成碎片!他闷哼一声,咸腥的海水呛入口鼻,激得他眼前阵阵发黑,仅存的右臂死死箍住慕清雨冰凉纤细的腰肢,感觉她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怀中的《天工图谱》残卷,那冰冷沉重的触感紧贴着滚烫的胸膛,此刻却成了绝望深渊里唯一的锚点。深瞳带着囡囡远去的背影、阿雅瘫倒在冰冷海水中的绝望眼神,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萧烬濒临崩溃的神魂之上。
“向上…还是向下?”求生的本能与焚天的意志在冰冷的死亡边缘疯狂撕扯。头顶,是那正被海水疯狂灌入、随时可能彻底崩塌的金属巨口,深瞳的议会武士如同索命的幽魂,必然在裂口处布下天罗地网。向下,则是舰体撕裂的破口深处,被未知巨力撞击后扭曲变形的钢铁丛林,黑暗、冰冷、死寂,是通往幽冥的捷径!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抉择瞬间,萧烬布满血丝的左眼猛地睁开!脑海中,《天工图谱》上那巨鼎深处、被沸腾岩浆纹路环绕的核心结构图,如同被点燃的星图,骤然亮起!那些纵横交错的能量管道、形状奇特的阀口节点,竟与眼前这冰冷、扭曲、被海水淹没的舰体内部通道,在疯狂的直觉中产生了诡异的叠影!
那未知的撞击…撕裂的管道…闪烁的幽蓝电火花!
“龙骨深处…动力核心!”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如同惊雷炸响!这艘议会主舰,其核心构造,极可能借鉴了海渊城“归墟主鼎”的设计!深瞳不惜代价也要回收“渊骸”和“源种”,这艘船本身,或许就是一座移动的“焚天炉”雏形!
没有时间思考!慕清雨的气息在怀中微弱下去,冰冷的海水正无情地夺走她最后一丝生机。
“信我!”萧烬在心中嘶吼,不知是对慕清雨,还是对自己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焚天意志。
他不再犹豫,仅存的右臂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如同破浪的怒蛟,无视左腿那撕裂灵魂的剧痛和疯狂痉挛的反抗,强行驱动着这具残破的身躯,借着下坠的巨力和海流的冲势,朝着舰体破口深处、那闪烁着致命幽蓝电火花的扭曲金属通道,悍然冲去!
冰冷刺骨的海水挤压着耳膜,视野一片浑浊的黑暗,只有那些断裂管道接口处跳跃的电火花,如同幽冥鬼火,指引着通向地狱的方向。t_我#的¨书{?城?]{ %?更dx新′#>最}ˉ全2巨大的金属结构在海水冲击和水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和扭曲声,仿佛随时会彻底崩溃,将闯入者埋葬。萧烬咬紧牙关,口腔里满是铁锈般的血腥味,他奋力划水,避开漂浮的尖锐碎片,目标死死锁定前方不远处一处断裂最为严重、电火花最为密集的金属管道接口。
那接口的形状——扭曲断裂的巨大金属管,边缘如同被巨兽利齿撕咬过,断裂面参差不齐,内里闪烁着不稳定、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幽蓝电弧——与图谱上,主鼎核心能量管道一处泄压阀的结构,在萧烬近乎燃烧的脑海中,完美重合!
“就是那里!”希望如同微弱的火星,在无边的绝望深渊里骤然亮起,随即被更加狂暴的焚天意志点燃!
他抱着慕清雨,在冰冷浑浊的海水中奋力前冲。距离那闪烁着致命电弧的断裂接口,不足五尺!
舰体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源自深层的闷响震动!整片海水都随之剧烈摇晃,头顶传来更响亮的金属撕裂声,更大的阴影伴随着汹涌的暗流砸落下来!一块巨大的、燃烧着火焰的装甲板残骸,如同倒塌的巨碑,裹挟着毁灭之势,朝着两人所在的位置轰然砸落!阴影瞬间笼罩!
“该死!”萧烬瞳孔骤缩,死亡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血液。向上躲避?来不及!向下?那残骸覆盖范围太大!
千钧一发!
他左腿断口处的“渊骸”筋肉仿佛感受到了这绝命的威胁,猛
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暴反应!冰冷与灼热的力量如同失控的岩浆洪流,沿着腿部经络逆冲而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晕厥!但就在这剧痛爆发的瞬间,萧烬那被锤炼到极致的意志,如同最后的闸门,没有选择压制,而是以焚天劲为引,将这狂暴到足以撕裂自身的力量,疯狂地导向了那条剧痛痉挛的左腿!
“给老子——开!”萧烬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咆哮!
他抱着慕清雨,身体在水中猛地拧转,那条失控的、暗金色筋肉在皮下疯狂蠕动的左腿,如同一条被强行唤醒的深海恶蛟,裹挟着扭曲的无形力场和暗金赤红的残影,带着撕裂水流的恐怖尖啸,自下而上,迎着那砸落的巨大残骸,狠狠蹬踹而去!
轰!!!
沉闷至极的撞击声在水底爆开!狂暴的力量碰撞形成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纹,瞬间排开周围的海水!那块燃烧的沉重装甲板,竟被这蕴含了“渊骸”反噬之力和萧烬焚天意志的绝命一腿,硬生生踹得向上偏移了数尺!燃烧的碎片和灼热的气泡四散飞溅!
巨大的反震力让萧烬如遭重锤,左腿仿佛彻底失去了知觉,只有深入骨髓的麻木和更深处传来的、即将彻底崩溃的撕裂感。他抱着慕清雨,被这股巨力狠狠拍向侧下方的金属舱壁!
砰!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金属上,剧痛让萧烬眼前金星乱冒,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混合着海水喷出。但他借着这一撞的力道,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终于冲到了那闪烁着致命幽蓝电弧的断裂管道接口之前!
近在咫尺!那断裂的金属边缘锋利如刀,幽蓝的电弧发出滋滋的死亡之音,狂暴紊乱的能量波动如同实质的潮汐,冲刷着萧烬的感知。·9¢5~k¢a\n′s^h-u^.\c!o`m′他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细微麻痹感!
慕清雨在他怀中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梦呓般的呻吟,她的身体冰冷得可怕,意识似乎已在彻底沉沦的边缘。
“清雨!撑住!”萧烬在心中呐喊,染血的右手猛地从怀中抽出那半截淬毒的断匕。幽蓝的毒芒在狂暴的能量乱流和海水中显得黯淡,却透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惨烈。
他布满血丝的左眼死死盯着图谱在脑海中映照出的那个“泄压阀”节点位置——就在那断裂管道接口内侧,一处被电弧反复灼烧、呈现出熔融扭曲状态的凸起结构!
没有慕清雨的归源劲引导调和,没有精妙的控制,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的——引爆!用这柄淬毒的断匕,刺入那混乱的能量核心,引发彻底的失控!要么炸开一条生路,要么…灰飞烟灭!
“囡囡…阿雅…”萧烬的牙齿几乎咬碎,焚天的恨火与守护的执念在死亡的临界点压缩到极致,化作一股玉石俱焚的疯狂!
“赌了——!!!”
他右臂肌肉贲张,青筋如虬龙般暴起,染血的断匕带着他全部的力量、意志和疯狂的赌性,如同刺向命运咽喉的毒牙,狠狠刺向那熔融扭曲的凸起节点!
断匕幽蓝的锋刃,瞬间没入那跳跃着狂暴电弧的能量核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预想中惊天动地的爆炸并未立刻发生。
断匕刺入的刹那,萧烬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到极致的能量乱流,如同被戳破的毒龙巢穴,顺着冰冷的金属匕身,疯狂倒涌而入!那感觉,仿佛握住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条通了九天雷霆的引线!冰冷、灼热、麻痹、撕裂…数种毁灭性的感觉瞬间沿着手臂冲入身体,疯狂撕扯着他的经脉,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心神!
嗤啦啦——!!!
比之前强烈百倍的幽蓝电弧,猛地从断匕刺入点爆发出来!如同无数条狂舞的电蛇,瞬间爬满了整个断裂接口!刺目的蓝光将周围浑浊的海水照得一片惨白,映出萧烬因剧痛和能量冲击而扭曲的脸庞,映出慕清雨苍白如纸的容颜!
紧接着,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能量冲击波,混合着灼热到能瞬间汽化海水的超高温气泡,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轰然爆发!
轰——!!!
沉闷到无法形容的巨响在深海中震荡!狂暴的能量乱流不再是之前的潮汐,而是化作毁灭一切的飓风海啸!萧烬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燃烧着地狱火焰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狂暴地甩了出去!怀中的慕清雨瞬间脱离,又被狂暴的水流裹挟着撞向自己。
冰冷坚硬的金属舱壁、扭曲断裂的管道支架、灼热滚烫的气泡…无数致命的碎片和力量疯狂地撞击、撕扯着他们的身体。萧烬的护体焚天劲在这等毁灭性的能量冲击下如同纸糊般脆弱,后背、手臂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不知被割开了多少道口子。左腿的“渊骸”在能量冲击下发出更加剧烈的排斥和痉挛,仿佛随时会脱离他的身体,自行遁走。
眼前是无尽的强光与狂乱的水流漩涡,耳中是能量乱流撕裂水体的恐怖尖啸和金属结构不堪重负的最终悲鸣!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崩塌、粉碎!
就在萧烬的意识即将被这狂暴的冲击彻底撕碎、沉入永恒的黑暗深渊之时,一股奇异的感觉,如同冰层下潜流的一丝暖意,极其微弱,却顽强地穿透了毁灭的狂潮,刺入了他濒临崩
溃的识海!
不是冰冷刺骨的海水,不是灼热狂暴的能量,也不是金属的冰冷死寂。
那是一种…呼唤?
低沉、悠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韵律,仿佛来自深海的巨兽在沉睡中的呼吸,又像是巨大齿轮在深渊中缓缓转动的磨合之音。这声音微弱得几乎被毁灭的轰鸣彻底淹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
与此同时,萧烬怀中那紧贴胸膛的《天工图谱》残卷,在狂暴的能量乱流冲击下,竟也微微震动起来!一股极其微弱、却同样古老苍茫的共鸣感,透过冰冷的皮革和浸湿的绢布,传递到他的心脏!
这共鸣…竟与那深海中传来的微弱呼唤,隐隐相合!
“海渊城…核心?!”一个惊雷般的念头劈入萧烬混乱的意识!
是了!一定是!这艘议会主舰的动力核心,果然借鉴了海渊城“归墟主鼎”的设计!自己这疯狂一搏,炸开的不仅仅是舰体管道,更是强行撕开了一条通往其核心构造更深层区域的通道!那深海传来的呼唤与图谱的共鸣,指向了同一个地方——这艘巨舰动力核心真正的核心,模仿“归墟主鼎”建造的所在!
生的希望如同绝境中骤然燃起的火炬!
萧烬猛地收紧手臂,将被水流冲得稍远的慕清雨死死拉回怀中。他强忍着全身仿佛被拆碎重组的剧痛,强行睁开被海水和血污模糊的眼睛,死死盯向那能量乱流爆发的源头——那被断匕刺穿的管道接口,此刻已彻底化作一个狂暴的能量漩涡,幽蓝的电光与灼热的气泡疯狂喷涌,形成了一个短暂的、如同地狱之门般的通道!而在那漩涡通道深处,借着狂暴能量的闪光,萧烬似乎瞥见了一角景象:
不再是冰冷扭曲的现代金属管道!
那是巨大的、布满奇异古老纹路的暗沉金属壁!纹路深邃蜿蜒,散发着非金非石的哑光,在幽蓝能量乱流的映照下,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磅礴、也更加混乱的能量气息,正从那通道深处隐隐透出!
就是那里!
“清雨!抱紧!生死——在此一搏!”萧烬在心中发出无声的狂吼,焚天意志燃烧到极致,压榨出身体里最后一丝残存的力量。他不再抵抗那狂暴的吸力,反而借着被能量乱流裹挟抛飞的最后一点惯性,抱着慕清雨,将身体调整方向,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那幽蓝与灼热交织、通向古老金属壁的毁灭漩涡通道,悍然撞了进去!
冰冷、灼热、撕裂、麻痹…无数种极致的痛苦瞬间将两人淹没。
就在他们身影被那狂暴能量漩涡彻底吞噬的瞬间,那深海中传来的古老呼唤,似乎陡然清晰了一丝,带着一种仿佛等待了万年的…沉寂的悸动。
……
冰冷,无休止的冰冷。
意识如同沉在万载玄冰的最底层,沉重得无法撬动一丝缝隙。只有彻骨的寒意,渗透进每一寸骨髓,冻结着残存的生机。剧痛似乎已经麻木,只剩下一种空洞的、不断下坠的虚无感。
慕清雨感觉自己正在坠向永恒的黑暗深渊。
归源劲早已枯竭逆转,经脉如同被寒冰冻裂的枯枝,寸寸碎裂的痛楚烙印在神魂深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只剩下灵魂在无边的冰冷和死寂中漂浮。阿雅绝望的眼神,囡囡微弱的啼哭,萧烬那焚尽一切的嘶吼…如同破碎的镜像,在意识即将消散的冰面上飞速闪过,带来最后的刺痛。
结束了么?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熄灭、融入无边死寂的刹那——
咚……
一声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震动,穿透了厚重的冰层,直接敲打在她濒临寂灭的灵魂核心上。
咚…咚…
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缓慢、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每一次震动,都引动着周围冰冷的介质(她无法分辨是海水还是其他)产生微弱的共鸣。这声音并非通过耳朵传入,而是直接作用于她的生命本源深处。
紧接着,一股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暖意?
不,不是温暖。那是一种极其矛盾的感受,仿佛在万载寒冰的核心,包裹着一缕微弱却亘古不灭的星火。它无法驱散外界的酷寒,却奇异地在慕清雨那早已被归源劲逆转所伤、濒临枯寂的本源深处,点燃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悸动。
这悸动…并非她苦修的归源劲!它更加古老,更加本源,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冰封已久的熟悉感!如同迷失在无尽雪原的旅人,在冻毙前的一刻,指尖触碰到了深埋冰层之下、属于故乡故土的岩石纹路!
“是…什么?”濒死的意识因为这奇异的悸动而挣扎着凝聚起最后一丝微光。
她的意识“看”向那悸动的源头——并非外界的能量,而是源自她自身!源自她那被议会强行激发、又因枯竭而沉寂的“源种”印记深处!此刻,这枚沉寂的印记,正因为那穿透而来的低沉脉动和奇异暖意,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被投入了纯氧,极其微弱地、艰难地…重新亮起了一点冰蓝色的星芒!
这星芒虽弱,却顽强地抵抗着死亡的侵蚀,甚至开始本能地、极其缓慢地吸纳着周围那奇异脉动中蕴含的古老气息。这气息冰冷而厚重,带着深海的压
力,却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孕育万物的生机。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拉扯力量传来,身体似乎在冰冷的水流中猛地一沉,又重重撞在某个坚硬冰冷的平面上。巨大的震荡让慕清雨那点凝聚的意识差点再次溃散。
混乱中,她似乎感觉到一只滚烫而有力的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一个同样滚烫、带着浓重血腥味和海水咸腥气息的身体紧贴着她。
萧烬?!
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让慕清雨濒临寂灭的意识死死抓住,没有彻底沉沦。她拼尽全力,试图从那点冰蓝星芒中榨取一丝力量,哪怕只是微微动一下手指,感知外界。
就在这挣扎的瞬间,她的意识如同最敏锐的冰晶,捕捉到了另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那低沉脉动和她自身本源悸动掩盖的波动。
那波动…并非来自这冰冷死寂的金属空间内部。
它似乎来自更深、更远的地方。穿透了厚重的舰体装甲,穿透了无边的冰冷海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
那是一种…呼唤?
不同于舰体深处那沉重如心跳的脉动。这呼唤更加飘渺,更加悠远,带着一种仿佛跨越了时空长河的悲伤与…期待?
慕清雨残存的意识猛地一颤!
这呼唤的韵律…这穿透灵魂的感觉…为何…如此熟悉?!
冰冷死寂的识海深处,一点被遗忘在遥远角落的、属于童年最模糊记忆的碎片,因为这呼唤的触动,骤然闪现!
那是…海渊城深处…母亲哼唱的古老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