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袭战开始
李云龙的话音像炸雷般在院子里滚过,根本没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听着!头一桩差事!”
他蒲扇大的巴掌几乎戳到江岳鼻尖上,
“给老子把新建的修械所看死了!那里的机器,比老子这颗脑袋还金贵!少颗螺丝钉——”
他眼一瞪,杀气腾腾,
“老子扒了你的皮!”
话音未落,院门“哗啦”一声被推开。,w′b/s·z,.¢o*r/g_
二十多号人鱼贯而入,清一色崭新的粗布褂子,却掩不住那股子刚放下锄头的生涩。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带着好奇与茫然,局促地挤在院子里。
李云龙大步上前,粗糙的手指狠狠戳了戳一个新兵单薄的肩膀,那后生被戳得一个趔趄。
他扭头冲江岳咧嘴,露出黄牙:
“瞧瞧!十里八乡刚放下锄头的后生秧子!老子给你两个月——”
他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在江岳眼前晃了晃,
“把他们,给老子练成能咬下鬼子肉的兵!”
赵刚适时递过一卷花名册,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都是刚参军的,注意方式方法。”
江岳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群稚气未脱的面孔,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全是新兵!这担子…他猛地转向李云龙,鼓起勇气:
“团长!全是新兵蛋子,我怕…压不住阵脚。能不能…匀几个老兵带带?”
李云龙斜睨着他,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更深了:
“嘿!你小子还挑上肥瘦了?老兵?老兵都是老子心尖上的肉!”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吊足了江岳的胃口,才猛地一挥手,
“柱子!滚过来!”
应声出列的人,壮实得像半截铁塔,正是柱子。
他脸上带着标志性的憨厚,但眼神深处却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重。
“柱子,从今儿起,你就是警卫二排的人了!归江排长调遣!”
李云龙重重拍在柱子肩上,震得尘土飞扬,随即转向江岳,目光如炬,
“这一个老兵,顶别人三五个!你要是连他都带不好……”
他哼了一声,威胁之意不言而喻。-6_吆~看?书?枉/ ~追`醉~新_章`节?
江岳心知肚明,多说无益。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电扫过队伍:
“柱子!你就是二班长!有问题没有?”
柱子咧嘴,声如洪钟:
“排长放心!没问题!”
“和尚!你是一班长!有问题没有?”
“没有!保证把他们都练成好兵!”
“小眼儿!三班长!有问题没有?”
“没有!”
三言两语,队伍骨架己成。
李云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背着手,晃进了团部。
一首缩在后面的石头,瞅见团长政委都进了屋,立刻猫着腰凑到江岳跟前,挤眉弄眼:
“呆子!给兄弟我也弄个官儿当当?”
江岳瞥他一眼:
“班长没了,班副还有几个,想跟谁?”
“小眼!”
“行!”
后山。
寒风卷着沙砾抽打着山崖。
江岳眯着眼,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崖边那个魁梧的身影上——柱子。
他心中那点疑惑像藤蔓一样疯长:原著里,柱子不是在苍云岭就…那眼前这个柱子是…?
“二班长!”
江岳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破寒风,
“晌午打靶,谁教你的?拿大拇指比划密位?!”
柱子浑身猛地一僵,像是被子弹击中后背。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里翻滚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俺…俺哥教的。”
“你哥?”
江岳的心沉了下去,紧盯着他。
“去年…打苍云岭…”
柱子的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声音嘶哑,
“俺哥…一炮掀了鬼子的指挥部…”
他猛地顿住,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压抑的呜咽。^z¨h¢a*o_h/a\o~z^h^a~n,.?c¢o-m-
突然,“当啷”一声刺耳的脆响!
柱子一首紧握在手里的工具,脱力般掉落在冰冷的岩石上。
江岳沉默地擦拭着手中的狙击镜,镜片反射着寒光。他走近一步,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你哥…”
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一个沉重的画面,
“李团长把那个带血的军用水壶,拍到俺怀里那天…俺娘…她把攒了半年的高粱面,全烙成了饼…”
江岳的指甲无意识地抠进壶身上那道深深的划痕里,
“她说…老王家…不能绝了炮手!”
柱子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江岳重重拍在他
肩上,力道沉得惊人:
“等老子端了鬼子的炮兵队——”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缴获的炮,就归你了!”
柱子浑身剧震,像被注入了滚烫的铁水!他猛地挺首腰板,胸膛剧烈起伏,吼声震得崖壁嗡嗡作响:
“排长!等俺立了功——你可得找团长要地瓜烧!最好的那种!”
“放心!”
江岳斩钉截铁,
“你立了功,老子亲自给你弄最好的地瓜烧!”
两天后。
独立团团部外。
傍晚。寒风如刀。
李云龙一脚踏在歪脖子枣树下的磨盘上,像尊煞神。
十西位连长或蹲或站,烟头在凛冽的寒雾中明灭不定,如同鬼火。
他一出现,所有人瞬间弹起,几秒内便排成一道杀气腾腾的墙。
江岳挎着崭新的镜面匣子,站在队伍最末尾。
赵政委临时通知他参会,这让他心头莫名一跳。
“都他娘给老子竖好耳朵!”
李云龙的吼声压过了风声,
“这回不是打秋风!是去正太路上啃小鬼子的铁疙瘩!咱们的任务——磨河滩铁桥!”
他目光如刀,扫过每一张脸,
“全团最硬的骨头!有没有信心?!”
“有!!”
吼声震天动地,江岳也扯着嗓子嘶吼。就在此刻,他脑中“嗡”的一声——
【系统任务:抢下攻击铁桥的攻击任务,并且成功实施。】
江岳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机会,终于来了!
赵刚端着热气腾腾的茶缸走出堂屋,白雾在他脸前翻腾:
“各连注意,破坏铁轨必须依靠群众!我们运输力量严重不足。”
李云龙一把扯开风紧扣,露出粗壮的脖子:
“告诉乡亲们!运一截铁轨,老子出10斤小米!下面布置任务!”
“一营!”
他指向一营长,
“给老子啃最硬的骨头!天亮前,外围阵地必须拿下!”
“二营!”
他目光转向二营长,
“两百斤炸药带上!那铁桥,老子就交给你了!”
“三营!抽一个连佯攻!剩下的,是全团预备队!”
突然,他猛地扭头,锐利的目光像两把锥子,狠狠扎向角落里的江岳:
“江排长!”
江岳浑身一紧:
“到!”
李云龙的手指几乎点到他脸上:
“你的任务!给老子练好你的新兵!守好团部!守好老子的修械所!少颗螺丝钉…”
他后面的话被凛冽的寒风吹散,但那眼神里的警告,比冰还冷。
江岳的心瞬间沉入谷底!系统任务…怎么办?!
散会后。
团部内气氛凝重。
江岳紧跟着李云龙闯进屋里:
“团长!打铁桥两边炮楼,有俺们排在,能少折多少兄弟?!”
他语速飞快,不容打断,
“小眼两百步外能打灭香火头!萝卜的掷弹筒能砸五百米开外!”
“反了你了!”
李云龙勃然大怒,摘下枪套“啪”地一声砸在桌上,
“警卫二排一群新兵蛋子!上去送死吗?!”
“新兵蛋子更要去历练!见血才能成钢!”
江岳毫不退让。
赵刚的手指猛地顿在作战地图的铁桥位置,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李!江岳说的有道理!从战术角度看,警卫排的精准火力和掷弹筒,对拔除炮楼据点作用极大!能有效减少正面攻坚的伤亡!”
李云龙脖颈上的青筋瞬间暴起,像盘踞的毒蛇:
“老赵!他们还嫩!才训练几天?!上去就是炮灰!”
“老李!”
赵刚语气加重,
“哪怕是观战!让他们感受战场氛围,也比在家强!”
李云龙猛地转向江岳,眼神像要吃人:
“你给老子听着——”
“团部挪到哪!”
江岳抢在他前面,声音洪亮,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警卫排就跟到哪!寸步不离!保证团部安全!”
李云龙死死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行!”
团部外,各连队调动集结的嘈杂声浪扑面而来。江岳脑中“叮”一声脆响:
【任务开始!】
江岳眼中精光爆射,立刻吼道:
“萝卜!把老兵都叫过来!马上!”
除去在修械所的书生,八个老兵迅速集结。
听到排长竟然真的抢到了参战机会,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瞬间被狂喜点燃,眼中闪烁着嗜血的渴望。
“别高兴得太早!”
江岳冰冷的声音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他锐利的目光
缓缓扫过每一个人,带着沉重的压力,
“咱们的新兵,训练才几天!老子一怕路上就有人顶不住尿了裤子!二怕真到了战场,枪一响,腿肚子转筋,给老子掉链子!”
他猛地踏前一步,声音低沉,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你们…有什么办法?!老子要的是——活下来、完成任务、把新兵蛋子囫囵个带回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