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他胆子小

“想念我?咳……”谢映闻着慕容山靠近时的味道,一时间皱紧了眉头,她抬手让慕容山难以近身,“你先回去吧,有时间我来看看你。”


慕容山靠近的身子一僵,他的视线滑落到谢映的唇瓣上,最后失落地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地盯着谢映。


“怎么一直这样看着我?”谢映问。


慕容山面不改色地微笑,即便被谢映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还是维持着体面,他笑了下说:“殿下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当然,我失忆了。”


慕容山顿了顿,摇头说:“不,殿下和前几日也不一样了。”


慕容山出门去了,那抹青绿色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门口,谢映收回视线,心里不断响着刚刚那句话——哪里不一样了?


中午的时候,她坐在书房看书,房门开着,蝉在树上不停地鸣叫着,她没听见人走进来的声音。


一条小蛇出现在桌上,靠近砚台,谢映瞥了眼它:“你怎么来了?”


她握笔的手一顿,顺着抬起头来,果不其然,傅清鹤就站在桌前,她立刻说:“你在这里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傅清鹤抿唇,轻轻移动一步走到谢映面前,下一刻,他缓缓跪了下来,双手捧着一封书信,那上面大大写着“悔过书”三个字。


“殿下,这是臣的悔过书,请殿下过目。”


谢映一愣,结果那封书信,拿在手里掂量掂量,“悔过书?你写的?”


傅清鹤声音清浅:“是臣不该私自和其他人会面,丢了殿下的脸面。”


谢映漫不经心地打开书信,她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写的悔过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黑字,每两个字成为一组,紧紧挨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小虫。


“你写我的名字做什么?本公主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谢映皱眉,将那封书信拍在桌上,却因为没把握好位置,那些纸张全都散落一地,飘到傅清鹤面前。


“臣惹殿下生气了,是臣的错,臣将殿下的姓名写下来,绝不会再犯,殿下若是还生气,尽管打骂,臣都受着。”傅清鹤抿唇,苍白的唇瓣微微张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肉和雪白的齿,隐约能看见里面卧着的鲜红的舌头。


男人一动作,腰间挂着的玉铃铛就哗啦作响,谢映听得心烦,毫无征兆的,她伸手拽下那枚铃铛。


谢映移开视线:“回去吧,没事不要来。”


傅清鹤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一张一张捡起来,码齐了放在谢映手边,才站起来:“殿下,臣先告退了。”


*


三日后,城防军部队。


天还没亮,天边的云彩稀薄地覆盖在旭日之前,又被渐渐热烈的日光驱散。草地上,一匹骏马迎着日光驰来,一人坐在马背上,用力握住手里的马鞭,用力一抽,马鞭划破空气,发出巨响。


谢映将长发束起,一身红衣金赤衣裙,停在军队前后猛地翻身下马,面前站着的一众将士纷纷行礼,齐声喊道:“参见殿下!”


谢映:“起。”


凌景回站在士兵中,一身凌厉军甲,英姿勃发,和谢映站在一起颇为般配,“映儿,你来了。”


“凌将军,在军中请叫我殿下。”谢映抿唇,声线冷淡,并没有多少情绪,她接过军书看了眼,“不是说要操练,现在就开始吧。”


凌景回心一惊,对上谢映平淡无波的视线,赶紧走近了说:“殿下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谢映看向他,还没说话,身后传来一点动静,马车内走下来一个男人,凌景回的目光瞬间动了动,“这位是……”


谢映抿唇,转身朝向另一边,不看傅清鹤。


凌景回八面玲珑,立刻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已经猜到了傅清鹤的身份。


傅清鹤长得确实不错,尽管脸色不好,但清凌凌的身影和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怎么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更引人注目的是,男人眉目流转的狐狸眼,谢映会喜欢毫不意外。


御前侍卫长是个中年男人,看见傅清鹤的瞬间呆滞在座位上,良久才反应过来,笑了笑:“公主殿下这位面首可真是漂亮,真真是神仙一般的人儿。”


谢映拂袖坐下:“如果不是来演练的,本公主可就先离开了。”


侍卫长立刻变了脸色,差点忘记了这位公主的性子娇蛮任性,他连忙改口:“不过……这男子长得过于艳丽,可不是什么好事。”


谢映挑眉,一掌拍在桌上,将桌上的茶杯震得一抖,她猛然抬眼,目光狠厉,“呵,不是好事,我的人不需要任何人评价,他长得好不好,我说了算。”


侍卫长:“……”得,怎么说都不对呗。


她目光略过在场的每一位,最终冷笑一声,坐下来,她看向身边站着的傅清鹤,“还不给我斟茶?”


傅清鹤连忙上前,将白玉茶壶中的青绿茶水倒出来,他十指纤纤,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矜贵。


在场众人纷纷盯着傅清鹤的动作,这些视线也一并落在了谢映眼底,她冷哼一声,“诸位,我的人有这么好看?”


“不不不,公主殿下与傅公子般配得很。”


谢映还是不满意:“一个面首罢了,与我般配?”


傅清鹤垂首,听见这话毫无波澜,收起自己的茶杯,端着就往外走。


等他出去后,一个官员斟酌开口:“近几日,城中蛊毒作祟,但长安城少有懂蛊之人,不过今日一见,我方才想起,这位傅公子貌似就是南疆人?”


谢映拧眉:“这是什么意思?”


“臣并无多意,只是想着殿下恰好识得一位南疆人,说不定傅公子能协助调查也不一定。”那位官员颤颤巍巍地答道。


谢映面色凝重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这件事情不必再说,他胆子小,成天待在府上,哪里懂什么炼蛊?”


这一来一回,说话风格都是三年前的谢映,众人不敢再造次,恭恭敬敬地开始正事。


谢映撩开军帐走出去,城防军一字排开,士兵们手持铁枪利剑,骏马飞驰,须臾变化见就是百来个军阵。


谢映回头环视一圈,没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


傅清鹤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曾经也是在军营中待过的,自然知道这些军队中的腌臜事,保不齐傅清鹤会遇到危险。


只是两人还在冷战中。


今日出门的时候,傅清鹤脸色还不太好看。她刻意没有询问,傅清鹤也不说,只是冷战了一整天,应该也差不多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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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帐背后,傅清鹤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手里端着一笼茶点,就听见了几声狞笑。


他顿了顿,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啊!”营帐中出传来鞭挞声,混合着男人的求饶声,不一会儿,一个男人跑了出来。


这个男人穿着单薄的中衣,暴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血痕,一看就是新鲜的,他仓皇出逃,就看见一身锦衣华服的傅清鹤。


一只手从营帐中伸了出来,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将人一把推在地上,“还敢跑?是不是你偷了我的东西?”


傅清鹤抬眼就对上了地上那人的眼睛,他顿了顿,立即说:“我不认识你。”


男人想要搭话的冲动就这么卡在喉咙里。


谁知道打人的那人并不管认不认识,横了眼傅清鹤就说:“哟,长得好漂亮的小郎君,你认识这人啊,那你替他赔钱吧。”


“我不认识。”傅清鹤手指握紧了茶点笼子的边沿,冷静地盯着这人。


“哟,还挺凶,瞧瞧这眼神——啊!”


谢映不在这里,傅清鹤无需再忍,他空出一只手提起男人的后领,将人摁在地上,一脚踩在男人的手掌上。


男人惊恐地抬眼,艰难万分地看清楚了傅清鹤眼睛,男人眼底透着幽绿,像一块上好的碧玉,更像是幽夜的鬼火。


他不知为何就动弹不得了,双膝也跪在地上。


谢映忍着怒火,远离人群,果不其然就看见了一身黑衣的男人,“你去哪儿了?”


傅清鹤一出来就遇上不高兴的谢映,他表情依旧平淡,“殿下,臣去给您端了点茶点,这才来晚了。”


谢映看向他手里的茶点,“现在可以回来了?我不需要你的茶点,赶紧回来。”


傅清鹤抿唇,把那盘茶点放在了一旁,立刻起身跟在谢映身边,“是。”


天色大亮热烈的日光照在傅清鹤半长脸上,他眯了眯眼睛,愈发显得眼尾风情万种,谢映厌恶地退后:“你又看什么看!?”


傅清鹤愣了愣,无措地低头,遮住那双过分漂亮的狐狸眼。“殿下,臣连看一眼也不行?咳咳咳……”


远处,凌景回也走了过来,“映儿这是准备离开了?”


他身后跟着几个人,两个男人共同压着一个瘦小的男人,被压着的那个简直看不出是军人,无论是身高还是气质,都像是流民。


“他犯什么事情了?”


凌景回叹了口气:“让你看笑话了,他偷东西被抓了,要按军律处置。”


瘦小男人一听这话,抬头看向傅清鹤,他眼睛亮了亮:“小爷!”


“你认识他?”谢映立刻看向傅清鹤,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反应十分抗拒。


“不认识。”


“认识!是小爷救了我!”瘦小男人大喊一声,又求着:“公主殿下!您是公主殿下!求您救救我!”


“这人原本就是流民,充了军后改不了偷东西的习惯,还在管教中。”


每年都有这种人,如果不服管教就会被送去当最辛劳的劳工,在军队里地位很低,谢映不忍开口:“就没有什么办法救他?”


“不如映儿收了他,在自己附上当个下人使唤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