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教师节快乐东西耳
38. 早餐
小
大
回程的路途上，橘红色的晚霞逐渐变得粉紫，高架桥上的月季身姿摇曳。每一处的风景都已经瞧过成百上千遍，可因为身边的人，云依斐今天格外兴奋。
她时不时转眸打量着席承宇，和之前黑夜的朦胧不同，现在他的样貌清楚地冲进她的眼球，带着让人窒息的俊朗。
“你今天很开心？”席承宇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不是慌张，而是悸动。
“当然。”她理所当然地点头。
“为什么开心？”
“因为……”
长久没有听到下文，席承宇忍不住转过头去，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明亮，含着笑意，他忍不住追问：“因为什么？”
“我的论文期刊发表了。”
心底被期待充盈的气球瞬间爆破，失落的残骸遍及，他面不改色，笑了笑，由衷地说：“恭喜。”
“嗯哼，我到了，谢谢席老师。”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云依斐扬了扬眉，心里很开心，但还是象征性地询问：“不麻烦吗？”
“嗯，”他点头，“顺路。”
“我知道了，顺路嘛。”
两人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忽然之间，四目相对，笑声戛然而止，空气似乎凝滞，带着些许暧昧。
须臾，云依斐扬唇轻笑，应下他的“顺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席老师了。”
“不麻烦，再见。”
“拜拜。”
云依斐哼着小曲打开家门，正好看见妈妈双手抱胸看着她，先声制人：“今天看清了，很帅。”
“是吧是吧，”她跃到母亲身边，挽着她的手，亲昵地前后晃着手臂，“他穿白大褂，戴眼镜的样子更帅。”
“但是……”云妈妈话锋一转，“看上去好像有点成熟？”
“额……”云依斐有些卡壳，僵硬地转动脑袋，艰涩点头，“的确是，他是我的带教老师。”
云妈妈立刻投去诧异的目光，“那得四十了吧。”
“妈！你太夸张了，他也就30出头。”
“哦那就好，”云妈妈作势拍了拍胸口，又压低了声音，“那他没有结过婚吧？”
“妈！当然没有！”云依斐斜睨一眼，娇嗔着说：“我像是这么缺德的人吗？”
“哎不是，过！”云妈妈提高音量重申，“离婚会有很多麻烦，有时候不仅是你们的事情，可能还会有第三个家庭的事。”
“没有啦。”
“那就好，趁现在你还年轻，好好享受爱情的滋味吧。”
-
云依斐订了一个六点的闹钟，可是才五点一刻她便醒了。她利索地起床，蹦跶着走到厨房，昨夜电饭锅预约的熬粥功能才刚刚开始工作。
她走到餐边柜，熟练地倒着咖啡豆，做了一杯手冲咖啡，加上鲜奶，喝了一口，她抿了抿唇，回到了房间。
打开衣柜，她照例抽出一条长裤，转念又将裤子放了回去，取出一条水蓝色的收腰长裙。接着她又走到浴室，对着镜子编了一个鱼骨辫，然后才开始洗漱。
若是往常，她抹完防晒就出门了，可今天不同，擦完防晒，她又盖上了一层轻薄的粉底，用遮瑕遮住了浅浅的青色眼圈，勾长眼线，描眉，扫了一层橘粉色调的腮红，最后又画上了唇蜜。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头，转身回到了餐厅。
瘦肉的香味和大米浓稠的香味渐渐弥漫，云依斐得心应手地做了几杯咖啡，甚至好心情地拉了花，她拍了一张照，走到了小花园里。
天色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温意，还不算太热。
她拎起洒水壶，给绣球花和蓝星花浇了水，又蹲身撇去了夏堇枯萎的枝叶，顺势坐在了躺椅上，迎着柔和的阳光，闭着眼睛小憩。
和煦的光芒照耀在她的身前，不喧宾夺主，反而恰好增添了她的温婉。身边的绣球花亲昵地亲着她的脸颊。
席承宇弯起了嘴角，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永恒地记录下来。
小花园的木栅门合着，他轻轻向前推了一下，没有打开，反而吵醒了她。
云依斐没有睡着，睁眼看到他，喜出望外地跃步走到他的身前，“席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久等了。”
“不久不久，等我一下，我去装一下咖啡。”
“好的。”
云依斐转身之际，又问：“席老师，你要进来坐坐吗？”
他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在这看看花。”
“那好，我很快。”
扬起的裙摆像是一只轻盈的蓝色蝴蝶飞舞到他的身边，他自觉地接过她手上的袋子，又伸出胳膊让她搀扶着，为她打开门，这才回到车上。
“怎么还带了早餐？”
“顺便的事。”
“我也带了。”他无奈地弯起嘴角。
“你也是粥吗？”
“不是，是厚烧蛋。”
“那正好，搭配粥一起正好解腻，”云依斐着看他，忽而弯起眼角，“我们真是太心有灵犀了。”
席承宇轻笑了一声，没有否认。
“你今天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云依斐俏皮地歪着头，眨了眨眼，明知故问。
“我记得，你好像从来没有在上班的时候穿过裙子，”他转过头去，不再看着她，“但很适合你。”
她矜持地咬着唇，嘴角不经意上扬，最后索性不再掩藏，弯着眼角，大方地说：“谢谢你。”
往常拥堵的道路今日反而却很顺畅，时速一直保持在六十之上，好像一晃眼，就到医院了，云依斐还有些意犹未尽。
席承宇停好车，把厚蛋烧递给她，“你先上去吧。”
“怎么了？”
“今天帮徐菲上门诊，她去疗休养了，查房就交给你们了。”
“好。”云依斐点头，将属于他的早餐打包递给他，接着又摊开了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原本圆润的眼睛因为拉长的黑色眼线多了一些娇媚，席承宇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疑惑地问：“手机？”
“嗯哼。”
云依斐接过他的手机，从口袋里摸出贴纸，这一次她没有藏，当着他的面贴在了另一侧，然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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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他，“今日份咖啡已送达，请品尝。”
席承宇含笑看着简笔画，又是昨天的他，他穿着白大褂在翻阅病历夹，很稀松的工作日常，可在她的笔下却又多了一些温馨，他看她的眼神很柔软，就像是冰川融化，水流淌下，带着春日万物复苏的明朗。
车内的气氛好像变得有些不同，在对视之间，暧昧悄悄地钻了出来。
云依斐害羞地咬了咬嘴角，庆幸地下车库的昏暗与腮红的晕染，她打开车门，跨步而出，临走之际弯腰敲了敲窗。
车窗缓缓下移，他的面容又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娇俏地说：“席老师，忘了问了，厚蛋烧是你自己做的吗？”
看到他点头，她的笑容多了一些满足，“我会好好品尝的，等会儿见。”
-
“云依斐，早。”
“斐斐学姐早上好。”
云依斐看着陈最和姚袅挨在一起的身影，眉梢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说：“早上好。”
她忽然想到，若是今天席承宇不上门诊，他们应该也是如此。
姚袅很快就抛弃了陈最，走到她的身边紧紧挨着她，“斐斐学姐，你今天好漂亮，是有约会吗？”
云依斐轻笑，想到早上的“约会”，点了点头，“嗯，你也很漂亮。”
她的目光移到身侧眼神幽怨的幼稚男人，笑着问：“你也有约会？”
姚袅显然也看到了她的眼神，嘟囔着说：“我每天都是这样打扮，才不是特意为了谁打扮的。”
“好哦。”
三人一起走出电梯，陈最自发地落后一步。
身边飘过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陈最看着他朝消防通道走去，皱了皱眉，他叫住了云依斐，指着他的背影，问：“那个人是不是你们组的病人？”
男人的背影有些萧条，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很快就消失在转角处。
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小声嘀咕：“他怎么还没出院？”
“他去那里干嘛？”
云依斐摇头，走到了男人的病房，他的床铺有些凌乱，被子的一角拖在地上，床头柜上零散地放着许多东西，旁边两张床都空着。压着一直跳动的右眼皮，她回到了护士台，“万蓉老师，17床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万蓉没有抬头，正在核对交班记录，“早上给他量血压的时候还在，估计买早饭去了吧。”
“说到这里，”她抬起了头，“他什么时候出院？这样的患者住院有很多麻烦……”
“我等会去问问席老师。”
“行，能出院就早点出院啊，太麻烦了。”她又重复了一遍。
云依斐再次应是。
可是心底依旧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右眼皮一直跳动，有些心烦，她咽下了最后一口厚蛋烧，转身把没吃的粥放进休息间。
外面走廊突然响起一阵喧哗，紧接着是几道错乱急促的脚步声，云依斐见状加快脚步，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只见曹睿的身影窜出，他的白大褂甚至来不及扣上，在他的身后摇摆。
“发生什么事了？”
她时不时转眸打量着席承宇，和之前黑夜的朦胧不同，现在他的样貌清楚地冲进她的眼球，带着让人窒息的俊朗。
“你今天很开心？”席承宇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不是慌张，而是悸动。
“当然。”她理所当然地点头。
“为什么开心？”
“因为……”
长久没有听到下文，席承宇忍不住转过头去，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明亮，含着笑意，他忍不住追问：“因为什么？”
“我的论文期刊发表了。”
心底被期待充盈的气球瞬间爆破，失落的残骸遍及，他面不改色，笑了笑，由衷地说：“恭喜。”
“嗯哼，我到了，谢谢席老师。”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云依斐扬了扬眉，心里很开心，但还是象征性地询问：“不麻烦吗？”
“嗯，”他点头，“顺路。”
“我知道了，顺路嘛。”
两人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忽然之间，四目相对，笑声戛然而止，空气似乎凝滞，带着些许暧昧。
须臾，云依斐扬唇轻笑，应下他的“顺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席老师了。”
“不麻烦，再见。”
“拜拜。”
云依斐哼着小曲打开家门，正好看见妈妈双手抱胸看着她，先声制人：“今天看清了，很帅。”
“是吧是吧，”她跃到母亲身边，挽着她的手，亲昵地前后晃着手臂，“他穿白大褂，戴眼镜的样子更帅。”
“但是……”云妈妈话锋一转，“看上去好像有点成熟？”
“额……”云依斐有些卡壳，僵硬地转动脑袋，艰涩点头，“的确是，他是我的带教老师。”
云妈妈立刻投去诧异的目光，“那得四十了吧。”
“妈！你太夸张了，他也就30出头。”
“哦那就好，”云妈妈作势拍了拍胸口，又压低了声音，“那他没有结过婚吧？”
“妈！当然没有！”云依斐斜睨一眼，娇嗔着说：“我像是这么缺德的人吗？”
“哎不是，过！”云妈妈提高音量重申，“离婚会有很多麻烦，有时候不仅是你们的事情，可能还会有第三个家庭的事。”
“没有啦。”
“那就好，趁现在你还年轻，好好享受爱情的滋味吧。”
-
云依斐订了一个六点的闹钟，可是才五点一刻她便醒了。她利索地起床，蹦跶着走到厨房，昨夜电饭锅预约的熬粥功能才刚刚开始工作。
她走到餐边柜，熟练地倒着咖啡豆，做了一杯手冲咖啡，加上鲜奶，喝了一口，她抿了抿唇，回到了房间。
打开衣柜，她照例抽出一条长裤，转念又将裤子放了回去，取出一条水蓝色的收腰长裙。接着她又走到浴室，对着镜子编了一个鱼骨辫，然后才开始洗漱。
若是往常，她抹完防晒就出门了，可今天不同，擦完防晒，她又盖上了一层轻薄的粉底，用遮瑕遮住了浅浅的青色眼圈，勾长眼线，描眉，扫了一层橘粉色调的腮红，最后又画上了唇蜜。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头，转身回到了餐厅。
瘦肉的香味和大米浓稠的香味渐渐弥漫，云依斐得心应手地做了几杯咖啡，甚至好心情地拉了花，她拍了一张照，走到了小花园里。
天色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温意，还不算太热。
她拎起洒水壶，给绣球花和蓝星花浇了水，又蹲身撇去了夏堇枯萎的枝叶，顺势坐在了躺椅上，迎着柔和的阳光，闭着眼睛小憩。
和煦的光芒照耀在她的身前，不喧宾夺主，反而恰好增添了她的温婉。身边的绣球花亲昵地亲着她的脸颊。
席承宇弯起了嘴角，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永恒地记录下来。
小花园的木栅门合着，他轻轻向前推了一下，没有打开，反而吵醒了她。
云依斐没有睡着，睁眼看到他，喜出望外地跃步走到他的身前，“席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久等了。”
“不久不久，等我一下，我去装一下咖啡。”
“好的。”
云依斐转身之际，又问：“席老师，你要进来坐坐吗？”
他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在这看看花。”
“那好，我很快。”
扬起的裙摆像是一只轻盈的蓝色蝴蝶飞舞到他的身边，他自觉地接过她手上的袋子，又伸出胳膊让她搀扶着，为她打开门，这才回到车上。
“怎么还带了早餐？”
“顺便的事。”
“我也带了。”他无奈地弯起嘴角。
“你也是粥吗？”
“不是，是厚烧蛋。”
“那正好，搭配粥一起正好解腻，”云依斐着看他，忽而弯起眼角，“我们真是太心有灵犀了。”
席承宇轻笑了一声，没有否认。
“你今天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云依斐俏皮地歪着头，眨了眨眼，明知故问。
“我记得，你好像从来没有在上班的时候穿过裙子，”他转过头去，不再看着她，“但很适合你。”
她矜持地咬着唇，嘴角不经意上扬，最后索性不再掩藏，弯着眼角，大方地说：“谢谢你。”
往常拥堵的道路今日反而却很顺畅，时速一直保持在六十之上，好像一晃眼，就到医院了，云依斐还有些意犹未尽。
席承宇停好车，把厚蛋烧递给她，“你先上去吧。”
“怎么了？”
“今天帮徐菲上门诊，她去疗休养了，查房就交给你们了。”
“好。”云依斐点头，将属于他的早餐打包递给他，接着又摊开了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原本圆润的眼睛因为拉长的黑色眼线多了一些娇媚，席承宇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疑惑地问：“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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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依斐接过他的手机，从口袋里摸出贴纸，这一次她没有藏，当着他的面贴在了另一侧，然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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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承宇含笑看着简笔画，又是昨天的他，他穿着白大褂在翻阅病历夹，很稀松的工作日常，可在她的笔下却又多了一些温馨，他看她的眼神很柔软，就像是冰川融化，水流淌下，带着春日万物复苏的明朗。
车内的气氛好像变得有些不同，在对视之间，暧昧悄悄地钻了出来。
云依斐害羞地咬了咬嘴角，庆幸地下车库的昏暗与腮红的晕染，她打开车门，跨步而出，临走之际弯腰敲了敲窗。
车窗缓缓下移，他的面容又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娇俏地说：“席老师，忘了问了，厚蛋烧是你自己做的吗？”
看到他点头，她的笑容多了一些满足，“我会好好品尝的，等会儿见。”
-
“云依斐，早。”
“斐斐学姐早上好。”
云依斐看着陈最和姚袅挨在一起的身影，眉梢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说：“早上好。”
她忽然想到，若是今天席承宇不上门诊，他们应该也是如此。
姚袅很快就抛弃了陈最，走到她的身边紧紧挨着她，“斐斐学姐，你今天好漂亮，是有约会吗？”
云依斐轻笑，想到早上的“约会”，点了点头，“嗯，你也很漂亮。”
她的目光移到身侧眼神幽怨的幼稚男人，笑着问：“你也有约会？”
姚袅显然也看到了她的眼神，嘟囔着说：“我每天都是这样打扮，才不是特意为了谁打扮的。”
“好哦。”
三人一起走出电梯，陈最自发地落后一步。
身边飘过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陈最看着他朝消防通道走去，皱了皱眉，他叫住了云依斐，指着他的背影，问：“那个人是不是你们组的病人？”
男人的背影有些萧条，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很快就消失在转角处。
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小声嘀咕：“他怎么还没出院？”
“他去那里干嘛？”
云依斐摇头，走到了男人的病房，他的床铺有些凌乱，被子的一角拖在地上，床头柜上零散地放着许多东西，旁边两张床都空着。压着一直跳动的右眼皮，她回到了护士台，“万蓉老师，17床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万蓉没有抬头，正在核对交班记录，“早上给他量血压的时候还在，估计买早饭去了吧。”
“说到这里，”她抬起了头，“他什么时候出院？这样的患者住院有很多麻烦……”
“我等会去问问席老师。”
“行，能出院就早点出院啊，太麻烦了。”她又重复了一遍。
云依斐再次应是。
可是心底依旧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右眼皮一直跳动，有些心烦，她咽下了最后一口厚蛋烧，转身把没吃的粥放进休息间。
外面走廊突然响起一阵喧哗，紧接着是几道错乱急促的脚步声，云依斐见状加快脚步，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只见曹睿的身影窜出，他的白大褂甚至来不及扣上，在他的身后摇摆。
“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