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0章 暑假来临
站台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行李箱的滚轮在粗糙的地面上发出隆隆的声响，猫头鹰在笼子里发出不耐烦的啼叫，学生们则三五成群，大声谈论着暑假计划，交换着家庭住址，或是为即将到来的短暂分别而拥抱告别。
考试成绩早已被学生们抛之脑后，空气中弥漫着久违的自由气息。
“你爸爸肯定能弄到票吧，罗恩？”
“大概吧……他说这次规模空前！”
“太棒了！爱尔兰对保加利亚！克鲁姆也会出场！”
赫敏虽然对魁地奇不如他们狂热，但也微笑着说：“这确实是一次盛事，魔法体育运动司的报告显示，这是历史上观众人数最多的一届。”
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勾肩搭背，脸上是无法抑制的得意笑容，尽管他们的owLs考试成绩单可能惨不忍睹，但他们成功通过了最低要求的科目。
这足以让他们宣称“大获成功”，并且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规划他们的笑话商店未来。
“只需要一点点的‘创造性’，”弗雷德对好奇的李·乔丹眨眨眼，“考官们显然欣赏我们的实践精神。”
“特别是我们的便携式沼泽咒，”乔治补充道，“虽然他们要求我们当场清理掉了。”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的哥哥珀西。
他站得笔直，脸上是压抑不住的骄傲和严肃。
他成功通过了所有n.e.w.ts考试，并且取得了令人瞩目的优异成绩。
当然，这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依旧值得大肆宣扬。
“我已经收到了魔法部的正式聘用通知，”他对任何愿意听，甚至不愿意听的人宣布，“国际魔法合作司，巴蒂·克劳奇先生的办公室。一份相当有前途的职位，我相信我能为魔法部做出应有的贡献。”
“是的，克劳奇先生亲自来信肯定了我的n.e.w.ts成绩单，他说国际魔法合作司正需要这种拥有严谨学术背景的新鲜血液。我相信这是一个绝佳的起点……”
不远处，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开始夸张地模仿着珀西挺胸抬头的走路姿势和拿腔拿调的说话方式。
“我相信，我庄严而郑重地宣布，”弗雷德捏着嗓子，假装整理着一枚看不见的徽章，“我将为魔法部撰写一份关于如何更好地清理徽章的详实报告！”
乔治立刻接上，同样一本正经：“这是我的职责，我亲爱的弟弟，我要确保报告用的羊皮纸足够厚重，以匹配其内容无与伦比的份量！”
周围一群格兰芬多的学生立刻爆发出哄堂大笑。
罗恩的脸有点红，一半是觉得好笑，一半是为自家哥哥感到尴尬。
金妮则毫不顾忌，捂着肚子咯咯直笑。
最终还是麦格教授阻止了这场闹剧。
她一如既往地穿着翠绿色的长袍，发型一丝不乱。锐利的目光扫过人群，偶尔对某个学生点点头，或者简短地叮嘱一句：
“波特，希望你假期至少会翻开一下你的变形术笔记……”
“韦斯莱先生们，我希望你们的假期实验不会波及到整个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
“别忘了练习一下咒语！哦，还有，保护好自己的魔杖！”
最显眼的还是海格。
他半个身子就几乎堵住了站台入口，用洪钟般的声音喊着：“再见哈利！再见罗恩！赫敏！记得给我写信！”
他有些多愁善感，忍不住用那块桌布大小的手帕用力擤了擤鼻子，声音哽咽，“又一年过去了……你们都长大啦……”
当他看到珀西时，也大声祝贺：“恭喜你，珀西！成绩真不错！你妈妈肯定会为你骄傲的！”
珀西略显僵硬地接受了海格的祝贺，他似乎觉得海格的大嗓门有失体统，但其实他自己的嗓门也并没有小到哪儿去。
汽笛长鸣，列车缓缓启动，霍格沃茨城堡的轮廓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山峦之后。
学年正式结束了。
……
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老宅。
这座古老宅邸仿佛永远停留在一种阴郁的黄昏之中，屋子里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儿。
灰尘在从厚重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中缓慢漂浮，除了哈利的房间，其他地方总是灰尘弥漫。
哈利和小天狼星确实在这里找到了一种奇特的“快乐”，那是一种源于自由和陪伴的久违亲情。
除了……
“败家子！带着那个小崽子来玷污高贵的布莱克老宅！”
克利切那充满恶意的咒骂时常在角落响起，每当看到哈利和小天狼星，他那灯泡似的眼睛里就会充满憎恨。
“闭嘴，克利切！”
小天狼星粗暴地吼道，但家养小精灵只是用更加怨毒的眼神回敬，然后砰的一声关门消失。
克利切不正面顶撞小天狼星，但那双充满怨恨的大眼睛总是追随着他们，嘴里不停地用最难听的字眼嘀咕着。
午餐时间通常是一场小型对抗赛的开始。
“克利切！”小天狼星会不耐烦地朝着空荡荡的走廊喊道，“弄点吃的来！不准吐口水！不准弄的半生不熟！不准故意做的难吃！别又是那坨像龙皮一样韧的炖菜！”
片刻之后，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啪”，克利切会出现，手里托着一个银盘，上面的食物是几片切得厚薄不均的冷肉和几块干巴巴的面包——看起来实在让人缺乏食欲。
他会把盘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灰尘被震得飞扬起来。
“败家子和他的小崽子只配吃这个，”克利切对着墙壁嘟囔，“高贵的布莱克家族的储备，不是用来喂饱……”
“闭嘴！要么好好做饭，要么我就把你和那个疯婆子的肖像一起封进地下室！”
小天狼星威胁道，一边魔杖一挥，勉强将面包变得柔软了一些，又给冷肉加了点热。
哈利尝试过说“谢谢”，但克利切只是用更加厌恶的眼神瞪着他，然后砰的一声消失，留下的话通常是：“假惺惺的小崽子，想用虚伪的礼貌欺骗高贵的克利切……”
“别理他，哈利，”小天狼星把盘子推过来，有些厌恶地说，“他就这德性。我妈妈把他变成这样的。快吃吧，下午我教你那个让弗洛伯毛虫爆炸的咒语，肯定比这有意思。”
打扫卫生更是一场灾难。
小天狼星对清洁咒语还算在行，但他极度缺乏耐心。
往往一个咒语下去，原本试图清理一块地毯，结果却让半个客厅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粉色绒毛。
“见鬼！”
小天狼星骂骂咧咧地试图撤销咒语。
这时，克利切又会突然出现，用一块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抹布，疯狂地擦拭距离最近的一个银器，一边痛哭流涕：“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啊，看看您的家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败家子在用他的脏手和劣质魔法玷污布莱克的荣耀！”
“我在试着清理，你这蠢货！”
“克利切不需要清理！克利切要守护！守护女主人的房子不被糟蹋！”
小精灵尖声叫道，擦拭银器的动作更加用力，几乎要把它掰弯。
哈利夹在中间，常常觉得自己很多余。
他试着帮忙，比如用“旋风扫净”试图清理壁炉台上的蜘蛛网，结果却让积累了半个世纪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他和小天狼星连连咳嗽。
克利切这时候会发出一种幸灾乐祸，像是喉咙被掐住的咯咯笑声。
尽管如此，哈利仍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可以随意地使用魔杖，在小天狼星的指导下练习各种魔咒，而不用担心德思礼一家的尖叫和达力的嘲弄。
客厅里时常闪过魔咒的光芒。
哈利尤其专注于守护神咒，这是卢平教授教给他抵御摄魂怪的强大魔法。
“呼神护卫！”
哈利集中全部意念，想着第一次骑着飞天扫帚飞翔的感觉，想着赢得魁地奇杯的瞬间，想着朋友们给他的支持。
一团明亮的银色雾气从他的魔杖尖端喷涌而出，像一盏温暖的灯，驱散了房间的阴暗，带来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但它始终未能凝聚成清晰的形态。
“已经很好了，哈利，”小天狼星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骄傲又略带感伤的笑容，“比我那个时候强多了。你等一下……”
当天下午，小天狼星搬出一个旧箱子，里面装满了他学生时代的照片和杂物。
照片大多是动态的，四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詹姆、小天狼星、卢平，还有那个叛徒小矮星彼得。
四个人勾肩搭背，对着镜头不停地做着鬼脸，詹姆还在炫耀着他新买的扫帚。
哈利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父亲年轻飞扬的脸庞，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思念，有骄傲，也有深深的遗憾。
他甚至看到了一张照片的角落，一个酒红色头发的女孩正板着脸把一本书扔向詹姆。
“你爸爸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得意的不得了。”
小天狼星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拿起一张四人组的合照，目光久久停留在照片上。
那天晚上，哈利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父亲和教父在照片中的笑声，想着小天狼星终于获得自由，想着自己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尽管它有个恶毒的家养小精灵。
一种坚实而温暖的快乐在他心中积聚，不同于赢得比赛那一刻的狂喜，这是一种深沉而持久的温暖。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摸出了魔杖。
“呼神护卫！”
他没有大声喊叫，只是轻声念出咒语。
但这一次不再是银色的雾气。
那光芒汹涌而出，璀璨夺目，在他眼前迅速凝聚、拉伸，最终成型——一只矫健雄壮的银色牝鹿。
它散发着纯净而强大的力量，优雅地在房间里踏空而行，银色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就连客厅里布莱克家族祖先肖像画中阴郁的面孔似乎都被这光芒震慑，暂时闭上了抱怨的嘴巴。
牝鹿低下头，仿佛在用无形的角护卫着哈利，然后化作点点银光，缓缓消散。
哈利喘着气，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魔杖尖端，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成就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