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7章 呃淦
前两天结束本年度的魁地奇决赛，礼堂还残留着一丝兴奋后的倦怠，气氛相对平和。
直到弗利维教授因为过于兴奋地和他旁边的斯普劳特教授讨论一种新的防水防虫咒，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咖啡。
滚烫的咖啡眼看就要泼洒在麦格教授批改到一半的一沓变形术论文上。就在麦格教授瞪着眼睛，一周的劳动成果即将毁于一旦时。
萨格莱斯头也不抬地敲了敲桌面，那泼洒出去的咖啡在一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咖啡保持着泼洒的弧线，悬停凝滞在距离论文仅一英寸的空中。整个教师长桌有一瞬间的寂静。
萨格莱斯看了一眼静止的“事故现场”，然后又指了指杯子。
悬在空中的咖啡如同倒放般，精准地回到了弗利维教授的杯子里，一滴未漏。
“哦！米勒娃，真是抱歉！我太激动了！”弗利维教授连忙道歉，慌张检查起了论文是否遭殃。
麦格教授也松了一口气，扶了扶眼镜，略显僵硬地对萨格莱斯点了点头：“……谢谢你，萨格莱斯。”
“不客气。”萨格莱斯淡淡回应，继续吃他的吐司。
斯内普在一旁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哼，低声讽刺道：“炫耀。”
这时，几个拉文克劳的一年级生正好怯生生地走过来，恰好目睹了这神奇的一幕。
他们张大了嘴巴，看着有些激动的弗利维教授，又看看面无表情的萨格莱斯，最后目光落在那个恢复原状的咖啡杯上。
“教、教授……”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女孩，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萨格莱斯，“刚才那个！是什么魔法？我们也可以学吗？”
萨格莱斯看向那几个小萝卜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在麦格教授以为他会无视或者拒绝时，他开口了：
“是‘两百积分的魔法’，在兑换目录清单的倒数第四个，对你们来说没有多少实际用处。”
小巫师们：“？？？”
弗利维教授在一旁兴奋地补充：“精妙的魔力操控！孩子们，重点是精准！在瞬间解析轨迹、形态和状态，然后用最小的魔力干预完成‘修复’，而不是蛮力！这需要冷静的……”
斯内普打断了他，声音滑腻地对着几个小巫师说：“如果你们连漂浮咒都没掌握，讨论这个未免为时过早。就像巨怪试图理解天体运行。回去把《标准咒语初级》第一章抄写五遍，或许能让你们贫瘠的大脑容量稍微扩展一点。”
小巫师们被斯内普吓得缩了缩脖子，立刻跑开了，但一边跑还一边兴奋地回头看向这边，小声激动地议论着。
“你吓到他们了，西弗勒斯。”斯普劳特教授温和地责备道。
“我只是让他们认清现实。”
斯内普舀起一勺燕麦粥，“避免他们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以为魔法不需要基础。”他说这话时没有看萨格莱斯，但所指之意显而易见。
萨格莱斯仿佛没听见，他吃完最后一口吐司，随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萨格莱斯的‘基础’，恐怕和我们理解的不太一样。”麦格教授摇了摇头，转而对斯内普问道，“马尔福先生好些了吗？”
“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斯内普冷冰冰地回答。
德拉科在前两天的魁地奇比赛中不慎伤到了手臂，斯内普不仅批了他两天假，还私下给了他两份自己学生时代的魔咒手稿。
“躺在病床上，对手臂的恢复有什么帮助吗？”萨格莱斯头也不抬地问。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拒绝接话。
与此同时，格兰芬多长桌那边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看见没？刚才那一下，无声无杖施法！”
“我敢打赌这个魔咒肯定能兑换，只是不知道需要多少积分，要是我……”另一个已经开始幻想。
罗恩嚼着香肠，含糊不清地对哈利和赫敏说：“所以今天到底什么时候去擂台？马尔福的胳膊还没好吗？”
他咽下食物，继续抱怨，“要我说，他就是装的！就蹭破点皮，好意思在校医院赖两天？庞弗雷夫人一秒钟就能治好的伤，他演得像整条胳膊断了似的！”
他夸张地翻了个白眼，“绝对是想偷懒，或者想要故意拖慢我们的进度。”
哈利耸耸肩，给自己倒了杯南瓜汁：“谁知道呢。不过没了他和高尔，我们确实找不到那么合适的肉盾……呃……我是说，那么坚固的防御。”
他及时改口，但脸上带着促狭的笑。
赫敏则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搅动着麦片粥，嘴里念念有词，想着自己的事。
罗恩没理会赫敏的喃喃自语，又把话题扯了回来：“要我说，斯内普肯定给他开了假的医疗证明。不想上课就能回去躺着。你瞧见没？昨天魔药课上，斯内普看马尔福那‘负伤’的眼神，慈祥得像是看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孩子……”
他压低声音，模仿着斯内普油腻的腔调，“‘马尔福先生，鉴于你的……不幸状况……今天的肿胀药水，你可以只完成理论部分。’梅林啊！我们要是迟到一分钟，他恨不得把我们吊死在地下教室门口！”
哈利忍不住笑出声：“得了，罗恩。斯内普对谁都那样，只不过他对斯莱特林稍微‘宽容’那么一点点。对我们稍微‘严格’那么一点点。”
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微小的距离。
“一点点？”
罗恩瘪了瘪嘴，“他那叫一点点？他那简直是……”
他搜肠刮肚地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我敢打赌，他批改论文的时候，给斯莱特林打分用的羽毛笔都是镀金的！”“罗恩！小声点！”赫敏终于从她的魔法理论中回过神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但罗恩显然怨气颇深，“要我说，他才是最应该去校医院看看脑子的人。卢平教授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代课，因为他脑子里大概根本没有‘教学大纲’这种东西……”
他愤愤不平，越说越气：“害的我东拼西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写了几张羊皮纸的论文，结果卢平教授回来直接宣布作业作废！”
就在这时，一个足以让周围温度骤降十度的声音，从他们三个的后脑勺幽幽响起：
“看来，韦斯莱先生对他教授的教学方式状况，有着……非同寻常的关切。”
哈利、罗恩和赫敏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罗恩手里的叉子“哐当”一声掉在盘子里，脸色变得像他面前的牛奶一样白。
三个人极其缓慢地扭过头。
斯内普就站在他们身后，像一座散发着寒气的黑色雕像。
他眯着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可怕的假笑。
“不仅如此，诸位似乎还对学校的医疗决策和人员任命，有着一套独到的见解？”
罗恩试图挽救一下：“斯内普教授，我们只是……”
“你们只是在背后说我坏话时被我当场抓到了……又一次。”
斯内普冷冷地说，“不过我很荣幸，我的大脑能成为两位先生用餐时如此‘深刻’的讨论主题。”
赫敏捂着额头，一脸无奈。
斯内普向前逼近一步，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笼罩了两个男孩。
“显而易见，格兰芬多的宝石沙漏，今天必须为某些人缺乏管制的舌头付出代价了。”
斯内普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
“因为两位显然将你们毫无建树的精力，用在了批判远比你们博学和强大的教授身上，而不是思考如何提高你们那惨不忍睹的魔药课成绩。”
“每人扣二十分。”
他冰冷地宣判，“今晚八点，禁闭。地点：地下教室。我相信那里有足够多的老鼠肠子和青蛙内脏，等待着两位‘深刻’的思想家去处理。”
斯内普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三个噤若寒蝉的学生，黑袍一甩：“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另外，恭喜你们为斯莱特林的学院杯‘贡献’了至关重要的一份力量。”
在周围同学同情的目光中，三人匆匆逃离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