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年代：乡村妇女们的秘密往事一一一朵喇叭花
第256章 林羽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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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无意去窥探林羽的过去，她一向不是个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人，可林羽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把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说了个干净。
林羽的父亲今年快五十岁了，比他母亲大十岁，父子俩现在几乎没联系，林羽也不知道他在哪。
“差那么多岁？怎么能同意结婚？”张敏忍不住问道。
“是啊，正常情况是不可能，但我妈是我爸花钱买回来的。”林羽伸出手掌在张敏面前晃了晃，“五千块，这数字是不是很多？”
张敏无法回答。
单纯说二十几年前的五千块，确实是天文数字，但这也不代表买卖人口就是对的啊。
“你妈那时候才十几岁吧？她父母怎么舍得？”
“因为重男轻女呗，为了给我那个所谓的舅舅盖房子娶媳妇，又觉得闺女不 能白养想换点养老钱。”至于被卖掉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林羽的外公就不管了。
总之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那个年代也没人会追究，都见怪不怪了。
交易成功之后，不到一年林羽就出生了，而林羽的母亲并不喜欢他。
“人人都说我爸这女人买的值，一胎就得了儿子，不用再冒着罚款的风险生二胎……也跟着对我妈好了许多。”
“你爸大那么多，难道一开始对你妈还不好？”张敏无法理解。
不管花了多少彩礼，娶了比自己小十岁的女孩过来，不应该好好照顾么？最起码也得有点恋爱之心吧？
“你会对你花钱买的工具有感情吗？”林羽反问。
“我……”张敏被噎住，“可那是个人啊，活生生的人！”
“在他看来……不对，是对这些买老婆的人看来，没有区别，只是在乎肚子而已，”林羽自嘲的笑笑，“听村里人说，一开始我妈被买来的时候经常哭，白天晚上的哭……还能听到我爸用鞭子抽他的声响，这种情况持续到我妈怀孕不能走路为止。”
“太可怕了，我现在能理解你妈为什么要走了。”张敏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非人的生活恐怕没有一个女人过得下去，林羽的母亲能逃走算是解脱了。
“你也这样想对吧？我村里其他人也都是这个看法。”林羽眨了眨眼睛。
“那你呢？会恨你母亲没带上你么？”张敏突然很想知道。
林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按照时间顺序继续讲自己的经历。
“我妈生完我以后，我爸就不再打她，渐渐对她好起来，甚至到后面有点唯命是从的样子。可我妈从来都很冷淡，没给过我爸好脸色。”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哪有那么容易释怀呢？
在林羽三岁那年，母亲突然提出想出去打工赚钱，说要帮家里还债，还要攒钱给儿子娶媳妇。
林羽父亲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并夸赞媳妇贤惠懂事。
要知道当年林羽的父亲买林羽母亲的钱大部分都是借的，要不然凭他一个娶不到媳妇的老光棍儿，怎么拿得起五千块？
加上那个时候村里已经有其他青年开始出门打工，林羽父亲就没有多想，草草收拾一番，把孩子丢给自己年迈的父母，带着老婆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没想到的是，林羽母亲刚到那边工地后，第一天上工就不见了踪影。
林羽父亲起初还以为老婆迷路了，但焦急的找了几天无果之后，渐渐明白过来，这女人是故意逃跑，后悔的直拍大腿。
可是没什么用，他不敢报警，因为两人没有结婚证。
而且他又怎么敢去向警察主动坦诚当初自己贩卖妇女的事？因此这哑巴亏只能咽下。
只是老婆丢了以后林羽父亲也就失去了赚钱的欲望，整天买那些便宜的散酒，喝的烂醉如泥。
连基本的房租都凑不出来，更别提给儿子和父母寄钱了，甚至还被骂做守不住媳妇的怂蛋。
就这样，林羽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这才逼得他小小年纪就学会各种技能照顾自己。
“那你母亲怎么联系上你的呢？她……找到你以后，没想着再修复母子感情么？”张敏觉得，一个母亲怎么也不可能完全舍弃自己的孩子。
就像自己的母亲，当年那么艰难也坚持下来，一个也没舍得丢。
“我也不知道，最初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骗子，”林羽有些好笑的摇头，“我问她她也不说，只是告诉我她在这边的医院住院，身上钱不够。”
所以说这么多年不管儿子，好不容易有联系，第一时间就要钱？张敏先是不敢相信，但细细思量也就明白了。
小的时候就不喜欢自己的儿子，那就是连带林羽身上的血脉都恨，这样又怎么可能生的起母爱？
有可能林羽的母亲觉得自己今天的情况都是林羽父子害的，既然父亲指望不上，那就父债子偿，让林羽帮忙出钱解决当前的困境。
事实证明张敏的猜测是对的，林羽紧接着就说了这个原因，并且补充道。
“她离开我父亲之后，嫁了个年轻的同龄人，说是自己饿的不行，被捡走的。”
“以为终于遇到了真爱，一心一意想和人家过日子，谁知道那人是个无业游民，秉性跟我父亲差不多，只是不动手打她罢了。”
两人风餐露宿，几乎吃了上顿没下顿，全都依靠母亲到处打零工维持生活。
就这样攒了很多年钱才有了自己的房子，勉强算是有了个真正的家。
“她自己可能觉得幸福吧？不然也不会再生孩子了。”张敏感慨。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许这种生活，林羽的母亲自己是满意的，别人并不能站在上帝视角去看。
“幸福？也许吧？不然就不会连续生三个，罚款交的连生孩子的钱都没有。”林羽道。
三个孩子……
好吧，张敏想简单了。
她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这一刻对林羽的感情似乎发生了变化。
林羽他真的不坏，好像只是需要一个救赎，那她要成为那个救赎吗？
纠结之际，小郭拿着病历本从医生办公室走了出来。
“怎么样？”张敏忙迎上前询问情况。
林羽的父亲今年快五十岁了，比他母亲大十岁，父子俩现在几乎没联系，林羽也不知道他在哪。
“差那么多岁？怎么能同意结婚？”张敏忍不住问道。
“是啊，正常情况是不可能，但我妈是我爸花钱买回来的。”林羽伸出手掌在张敏面前晃了晃，“五千块，这数字是不是很多？”
张敏无法回答。
单纯说二十几年前的五千块，确实是天文数字，但这也不代表买卖人口就是对的啊。
“你妈那时候才十几岁吧？她父母怎么舍得？”
“因为重男轻女呗，为了给我那个所谓的舅舅盖房子娶媳妇，又觉得闺女不 能白养想换点养老钱。”至于被卖掉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林羽的外公就不管了。
总之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那个年代也没人会追究，都见怪不怪了。
交易成功之后，不到一年林羽就出生了，而林羽的母亲并不喜欢他。
“人人都说我爸这女人买的值，一胎就得了儿子，不用再冒着罚款的风险生二胎……也跟着对我妈好了许多。”
“你爸大那么多，难道一开始对你妈还不好？”张敏无法理解。
不管花了多少彩礼，娶了比自己小十岁的女孩过来，不应该好好照顾么？最起码也得有点恋爱之心吧？
“你会对你花钱买的工具有感情吗？”林羽反问。
“我……”张敏被噎住，“可那是个人啊，活生生的人！”
“在他看来……不对，是对这些买老婆的人看来，没有区别，只是在乎肚子而已，”林羽自嘲的笑笑，“听村里人说，一开始我妈被买来的时候经常哭，白天晚上的哭……还能听到我爸用鞭子抽他的声响，这种情况持续到我妈怀孕不能走路为止。”
“太可怕了，我现在能理解你妈为什么要走了。”张敏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非人的生活恐怕没有一个女人过得下去，林羽的母亲能逃走算是解脱了。
“你也这样想对吧？我村里其他人也都是这个看法。”林羽眨了眨眼睛。
“那你呢？会恨你母亲没带上你么？”张敏突然很想知道。
林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按照时间顺序继续讲自己的经历。
“我妈生完我以后，我爸就不再打她，渐渐对她好起来，甚至到后面有点唯命是从的样子。可我妈从来都很冷淡，没给过我爸好脸色。”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哪有那么容易释怀呢？
在林羽三岁那年，母亲突然提出想出去打工赚钱，说要帮家里还债，还要攒钱给儿子娶媳妇。
林羽父亲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并夸赞媳妇贤惠懂事。
要知道当年林羽的父亲买林羽母亲的钱大部分都是借的，要不然凭他一个娶不到媳妇的老光棍儿，怎么拿得起五千块？
加上那个时候村里已经有其他青年开始出门打工，林羽父亲就没有多想，草草收拾一番，把孩子丢给自己年迈的父母，带着老婆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没想到的是，林羽母亲刚到那边工地后，第一天上工就不见了踪影。
林羽父亲起初还以为老婆迷路了，但焦急的找了几天无果之后，渐渐明白过来，这女人是故意逃跑，后悔的直拍大腿。
可是没什么用，他不敢报警，因为两人没有结婚证。
而且他又怎么敢去向警察主动坦诚当初自己贩卖妇女的事？因此这哑巴亏只能咽下。
只是老婆丢了以后林羽父亲也就失去了赚钱的欲望，整天买那些便宜的散酒，喝的烂醉如泥。
连基本的房租都凑不出来，更别提给儿子和父母寄钱了，甚至还被骂做守不住媳妇的怂蛋。
就这样，林羽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这才逼得他小小年纪就学会各种技能照顾自己。
“那你母亲怎么联系上你的呢？她……找到你以后，没想着再修复母子感情么？”张敏觉得，一个母亲怎么也不可能完全舍弃自己的孩子。
就像自己的母亲，当年那么艰难也坚持下来，一个也没舍得丢。
“我也不知道，最初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骗子，”林羽有些好笑的摇头，“我问她她也不说，只是告诉我她在这边的医院住院，身上钱不够。”
所以说这么多年不管儿子，好不容易有联系，第一时间就要钱？张敏先是不敢相信，但细细思量也就明白了。
小的时候就不喜欢自己的儿子，那就是连带林羽身上的血脉都恨，这样又怎么可能生的起母爱？
有可能林羽的母亲觉得自己今天的情况都是林羽父子害的，既然父亲指望不上，那就父债子偿，让林羽帮忙出钱解决当前的困境。
事实证明张敏的猜测是对的，林羽紧接着就说了这个原因，并且补充道。
“她离开我父亲之后，嫁了个年轻的同龄人，说是自己饿的不行，被捡走的。”
“以为终于遇到了真爱，一心一意想和人家过日子，谁知道那人是个无业游民，秉性跟我父亲差不多，只是不动手打她罢了。”
两人风餐露宿，几乎吃了上顿没下顿，全都依靠母亲到处打零工维持生活。
就这样攒了很多年钱才有了自己的房子，勉强算是有了个真正的家。
“她自己可能觉得幸福吧？不然也不会再生孩子了。”张敏感慨。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许这种生活，林羽的母亲自己是满意的，别人并不能站在上帝视角去看。
“幸福？也许吧？不然就不会连续生三个，罚款交的连生孩子的钱都没有。”林羽道。
三个孩子……
好吧，张敏想简单了。
她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这一刻对林羽的感情似乎发生了变化。
林羽他真的不坏，好像只是需要一个救赎，那她要成为那个救赎吗？
纠结之际，小郭拿着病历本从医生办公室走了出来。
“怎么样？”张敏忙迎上前询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