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凶地女鬼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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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在凌晨三点半彻底收住。

李川把捷达车停在离王家宅子三百米外的巷口,雨刷器还在机械地摆动,刮下最后几滴水珠。

他摸了摸内袋里的钥匙——那是三天前趁夜惊魂昏迷时从护士站顺来的,金属边缘硌得肚皮生疼。

"就五分钟。"他对着后视镜扯了扯衣领,喉结上下滚动,"只要找到那张纸条,就能证明是夜惊魂栽赃。"后视镜里的脸白得像浸了水的墙皮,额角的汗顺着鬓角滑进领口,他扯松领带,却觉得更闷了。

王家宅子的黑漆木门在雨里泡了半夜,门缝渗出股腐木味。

李川的手指刚搭上门环,突然顿住——门环上的铜绿被蹭掉了一块,露出底下新鲜的铜色。

他猛地缩回手,后背贴上潮湿的砖墙。

"是风?"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甲掐进掌心,"警察不可能这么快布控......"

门轴发出一声闷响,他几乎是踉跄着闪进院子。

堂屋的窗户破了个洞,冷风裹着槐树叶灌进来,扫过他的后颈。

李川摸出随身带的手电,光束在青石板上跳得厉害——墙角堆着半袋水泥,旁边的土坑有新翻的痕迹,泥土里混着几缕暗红纤维,像被水泡烂的血。

"这老东西......"他盯着土坑,喉咙发紧。

夜惊魂说过这宅子是他爷爷的,可三天前撞破他埋东西时,那老头眼里的恐慌比见了鬼还重。

李川蹲下去,指尖刚碰到松动的泥土,突然听见房梁传来"吱呀"一声。

手电光刷地抬起来。

椽子上落着只雨燕,歪着脑袋看他,翅膀上的水珠滴在地上,"啪嗒"响得人心惊。

李川长出一口气,额头的汗却越冒越多。

他扯了扯湿透的衬衫,转身往夜惊魂的房间走——纸条是在那老头枕头底下发现的,现在说不定还藏在某个暗格里。

房间的霉味更重了。

李川猫着腰翻箱倒柜,老式衣柜的铜锁被他用钥匙捅得直响。"不在这儿......不在这儿......"他念叨着,手电光扫过床底,突然定住——床脚压着半截红绳,和纸条上捆着的那截一模一样。

"操!"他扑过去,指甲抠进床板缝隙,床板"咔"地裂开道缝。

什么都没有。

李川瘫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冰凉的墙。

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按掉,屏幕蓝光映出他扭曲的脸——是老婆发来的消息:"女儿发烧了,你死哪儿去了?"

他摸出烟盒,打火机连打三次才窜出火苗。

火星在烟头上明灭,他吸了半口,突然被呛得猛咳。

烟雾里,他看见窗台上多了个影子。

那影子没有脚。

李川的烟"啪"地掉在地上。

他抬头,窗纸被风掀起一角,月光漏进来,照见影子的轮廓——长发披散,下巴抵着胸口,青灰色的脸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幻觉......"他抓过手电,光束抖得像抽风的蚯蚓。

照过去时,影子不见了。

李川踉跄着站起来,裤腿擦过床沿,突然触到一片湿冷。

他低头——床沿上多了个水痕,形状像只手印。

"走!"他咬着牙冲向门口,刚跨出两步,后颈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

那东西比浸了水的麻绳还凉,勒得他喘不上气。

李川尖叫着去抓,指尖碰到一片滑腻的皮肤,像泡了三天的尸体。

"救命!"他撞开堂屋的门,手电"哐当"掉在地上。

光束熄灭前的最后一秒,他看见地面泛着幽绿的光,像有人在泥土里埋了无数只萤火虫。

而正中央,跪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长发间爬满蛆虫,正缓缓抬起头。

"李川!"

远处传来喊声。

李川连滚带爬冲向巷子,身后的风声突然变了——是指甲刮过砖墙的刺响,是湿发扫过地面的拖沓声。

他摸出兜里的打火机,"咔"地打燃,火苗在风里缩成豆大的红点,照见脚边有双青灰色的鞋。

"滚开!"他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又解了裤带。

尿水淋在青石板上,腾起股腥臊气。

身后的响动突然停了。

李川不敢回头,跌跌撞撞跑向捷达车,手在车门上抓了三次才按开车锁。

坐进驾驶座的瞬间,他听见副驾传来一声叹息。

李川僵在原地。

月光从车窗照进来,副驾上坐着那个蓝布衫女人,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

她抬起手,指甲足有三寸长,尖端滴着黑褐色的液体。

"不——!"李川猛踩油门,捷达车撞开路边的垃圾桶,歪歪扭扭冲上巷子。

后视镜里,女人的脸贴在后窗上,青灰色的皮肤裂开道缝,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砰!"

车头撞上路边的石墩。

李川被甩出车外,肋骨撞在石板上,疼得几乎昏过去。

他挣扎着抬头,看见女人的头颅从车里滚出来,长发像活物般缠住他的脚踝。

"救......"

一声狼嚎划破夜空。

李川看见两道幽绿的光从巷口窜来,狼嘴张得老大,露出白森森的尖牙。

他想爬,却发现双腿被长发缠得死紧。

狼爪按在他胸口的瞬间,他听见最后一个声音——是女人的低语,混着腐肉的腥气:"还我孩子......"

"绿光!"赵婉儿的声音带着颤音。

李宝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王家宅子的堂屋正泛着幽绿的光,像有人在里面点了盏鬼火。

张远山的罗盘突然剧烈震动。

他捏着罗盘的手青筋暴起:"养尸地,那底下埋着极阴的女尸。

刚才那声惨叫......"他抬头看向巷子方向,"李川活不过子时。"

"女尸?"施丽娅握紧手电筒,"怎么会......"

"袁天罡《葬经》里说过,"张远山的声音沉得像块石头,"前有槐后有柳,门对阴沟水倒流——这宅子的风水,是专门养尸的局。"他蹲下身,指尖划过青石板缝隙里的绿苔,"那女尸至少在这里躺了三十年,怨气早浸透了地气。"

李宝摸出配枪,保险栓"咔"地打开:"现在进去。"

"等等。"张远山拉住他,"要灭尸,得用黑驴蹄子镇七窍,公鸡血淋全身......"他话音未落,巷子里传来汽车撞石的巨响,接着是狼嚎和撕咬声。

赵婉儿的手机突然亮了,是医院发来的消息:"夜惊魂醒了,说有重要线索要交代。"

李宝望着王家宅子黑洞洞的窗户,月光照在堂屋的土坑上,那里的泥土还松着,像张咧开的嘴。

他听见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奶香味——是婴儿的奶粉味,混着腐肉的腥气。

"先控制现场。"他对施丽娅点头,"联系刑警队封锁巷子。"转身时,他瞥见张远山正盯着土坑,眼神像在看什么活物。

"老张?"

"那土......"张远山蹲下去,指尖蘸了点泥土凑到鼻前,"有奶渍。"他突然抬头,"女尸身上,可能穿着绿色军便装。"

李宝的瞳孔微微收缩。远处传来警笛的嗡鸣,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