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竟有点像嫌弃?

宋砚洲从外面回来,身上穿着军装和大衣,不需要换衣服,直接抱着两娃儿就可以出发。

叶西西拎着菜篮子,里面放了今早宋砚洲买来的一条五花肉和两把青菜,她想了想,又往里面放了两袋花茶,一家四口就这样出发了。

宋砚洲分到的房子在军区家属院的西北角,后面就是连绵的山脉,前面是新建的6层家属大楼。

这年头大家都想住楼房,觉得干净整洁还崭新,所以大家伙申请房子的时候都喜欢去楼房,而平房区就不受欢迎了。

当然这是相对而言,因为这时候的房子全靠分配,僧多粥少,能分配到一个房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哪里还能给你挑挑拣拣。

虽然大家都想住楼房,但旧家属区的平房也住了不少人。

因为叶西西喜欢带院子的,所有宋砚洲当初申请房子的时候直接填了要平房,就是旧了一点,但好在宽敞,经过宋砚洲的拾掇,也很不错了。

赵师长的家不在平房区也不在家属大楼,而在家属大楼前面的独立院落区。

叶西西跟在宋砚洲身侧,从家里出发走一条直路,就到了赵师长所在的那排红砖房,一路上也有不少树木,但大多枝头上挂着稀稀疏疏的叶子,看起来有些萧索。

赵市长家院子的大门虚掩着,门口铺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擦鞋垫,旁边挂着两顶军帽,帽檐上的红星在暮色里还能瞧见点亮。

推门先入眼的是个小院子,靠墙角堆着半人高的煤堆,煤块码得整整齐齐,旁边立着个铁桶,里头装着碎煤渣。

晾衣绳上还挂着两件没干的军常服,风一吹贴着晾衣绳晃,绳头拴在院里的老榆树上,树干上还钉着块小木牌,写着“团结紧张”四个红漆字,字边角有点掉漆,却透着股规整劲儿。

屋里已经到了不少人,里面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

见宋砚洲到了,赵师长从屋里传来声音,脚步声近了,“小宋来啦,哟,小叶,好久不见。”

紧接着,叶西西就看到赵师长坐在客厅沙发上,容光满面,笑得灿烂,宋砚洲抱着孩子上前,叶西西跟在后面。

有人迎了上来,是个剪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看样子能看出年轻时是个漂亮美人,美人一上来就笑。

“哟,这是小叶吧?快进来,快进来,”边说边领着他们往里走,说着还来拉叶西西的手,“小叶,第一次见面,果然是个大美人,小宋这小子有福气呀,娶了这么一个漂亮媳妇。”

说着又去逗安安宁宁,“还生了这么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哎哟,这咋生的啊,跟两个小糯米团子似的,白白嫩嫩。”

宋砚洲在她耳边提醒,“这是赵师长的爱人何丽,我们都叫她何大姐。”

叶西西露出标准微笑脸,露出洁白的牙齿,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何大姐,您好,谢谢您和赵师长请我们吃饭,今晚叨扰了。”

她往客厅看去,里面已经或站或坐不少人,估计女人都去了厨房帮忙,清一色男人,还有几个小孩,有人喝水有人嗑瓜子,纷纷朝他们一家四口望过来。

然后,就见到有的人瞪大眼睛,有的人张大嘴巴,连瓜子都忘了嗑。目光里全都是惊艳。

一时之间刚刚还热闹的客厅里蓦地安静了下来。

还是何丽打破沉默,她看了看叶西西递过来的菜篮子,见到里面的猪肉,又把篮子塞回来,“哎哟,小叶,我说你这是干啥,这么客气,来就来了,还带东西。”

叶西西笑得更客气,将篮子往她手里一塞,“何大姐,这不是客气,您知道我们家砚洲饭量大,吃得多,我这是担心他把大家伙的分量吃了,才自带肉菜过来的,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宋砚洲也道:“何大姐,我今晚可要吃三大碗,就您做的那道拿手好菜五香猪肉豆腐,我吃过一次就忘不掉。”

叶西西有些惊讶地看了男人一眼,没想到他在外面还是挺懂人情世故的嘛,说起话来挺会的。

果然,能做大佬的人都不简单。

能文能武,能屈能伸,会高冷也能接地气。

何丽见夫妻俩都这么说了,便笑着收下,带着两人在客厅里坐下,沙发上已经坐满了人,旁边还有两张凳子空着。

叶西西没坐,客厅里的人除了赵师长,她一个都不认识,所以她先是和赵师长点头打了招呼,便站在宋砚洲身侧听他一一和自己介绍。

“这是二团团长霍长庚,这是三团团长崔绍元……”

叶西西朝大家一一打招呼,这年头的军人都剃着差不多的发型,为了方便冲洗节省时间,基本都是长度同意的板寸或圆寸。

因为经常露天训练,日晒雨淋是家常便饭,所以个个都晒得幽黑,一身军装挺括,坐姿挺拔,气质都很不错。

今天晚上师长请客,都是团长副团长级别的,在军队里能混到这个级别的年龄大都是三十岁往上,这年代的人又都结婚早,所以几乎个个都是拖家带口的,孩子都好几岁了。

所以宋砚洲介绍的时候连对方的孩子都顺带说了。

只有二团副团长谢延安还未婚,宋砚洲介绍他的时候也最简短,“谢延安。”

叶西西视线望过去,最先撞进眼里的是一头利落的板寸,发茬剪得整齐,应该是有段时间没去理发室,长度有点长,发顶有点毛躁。

应该是最近训练忙,连头发都顾不上打理了。

视线往上,就对上一双生得极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两人四目相对,那双桃花眼里闪过惊艳,像星火似的晃了晃,可没等她看清,那点光就灭了,转而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取代。

竟有点像嫌弃?

不过两人都没见过面,何来的嫌弃之说?

叶西西心想自己应该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