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宝塔慧眼冥瞳

第633章 昼夜相生

黄沙漫过天际,风卷着沙砾打在透明水晶船上,发出“噼啪”声响,像是无数细碎的鼓点。*9-5+x\i\a`o,s-h-u\o·.¢c-o\m~远处的沙丘间,一座金字塔正悬浮在半空中,塔尖的太阳纹章与塔基的月亮纹章交替闪烁——白昼时,太阳纹章亮得灼眼,塔身周围的沙子都被烤得发白;黑夜时,月亮纹章冷得刺骨,沙砾凝结成冰晶,却又在黎明时分瞬间融化,化作蒸汽消失在风中。

“这塔跟个疯癫的钟摆似的。”李二牛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正午的阳光透过水晶船的护罩,晒得他胳膊发烫,“白天能煎鸡蛋,晚上能冻冰棍,哪有半点正经金字塔的样子?”

鸿蒙宝塔器灵的声音带着沙粒摩擦般的质感:“此为‘昼夜塔’,是古埃及祭司为平衡太阳与月亮能量所建。传说塔内藏着‘白昼之心’与‘黑夜之魂’,二者本应轮流主导塔身能量,维持沙海的昼夜节律。可百年前,一场陨石雨击中塔顶,太阳纹章吸收了过多星核能量,变得异常活跃,压制了月亮纹章,导致昼夜失衡——白昼过长时,沙海生灵被晒干;黑夜过久时,万物被冻僵。塔内的‘白昼与黑夜’道种,就在这失衡的能量核心里。”

水晶船刚靠近金字塔,一道金色的光束突然从太阳纹章射出,光束落在沙地上,瞬间将沙丘熔化成玻璃状的结晶,结晶上还冒着热气。¢s_o?k~a·n_s_h+u¨./c¨o-m′“是‘炽日射线’!”钱多多的算盘“噼啪”乱响,算珠上的光晕算出光束的轨迹,“能量强度是正常白昼的十倍!再挨一下,咱这船就得变成琉璃疙瘩!”

柳如烟的墨羽灵雀化作一道墨色闪电,撞向光束侧面,墨色与金色碰撞的瞬间,竟撕裂出一道短暂的阴影。阴影里,隐约浮现出塔内的景象:一群披着亚麻布的祭司正跪在能量核心前,一半人身子被阳光灼得焦黑,一半人被寒气冻得发紫,却仍在念诵着古老的平衡祷文。

“他们在硬撑。”柳如烟的声音有些发沉,“太阳能量过盛时,他们用身体挡住射线,给月亮纹章争取喘息;月亮能量反扑时,他们又用体温融化寒冰——就像用双手捧着一块烧红的铁,既要防烫,又不能让它熄灭。”

金龙盘旋而上,龙息化作一道金色屏障挡在水晶船前,炽日射线撞在屏障上,溅起的火星落在沙地上,燃起一片金色的火焰。“这太阳纹章的能量里,混着陨石的暴戾之气。”金龙的鳞片被灼得发亮,“它把‘给予光明’变成了‘掠夺生机’,哪还有半分太阳的温和?”

夜幕骤降得毫无征兆。刚才还是烈日当空,转眼就被浓稠的黑暗笼罩,沙砾开始结冰,水晶船的护罩上凝结出白霜。塔基的月亮纹章射出一道银色的寒气,寒气所过之处,沙地冻成坚硬的冰层,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裂。′k?a·n?s?h`u/b`o_y,.,c~o-m·

“‘永夜寒气’来了!”拓跋云宇的长箭带着雷光射出,箭簇撞在寒气上,雷光炸开的瞬间,寒气竟冻结了电光,化作一串冰晶箭头悬在空中,“这寒气能冻结能量!”

小禾掌心的青藤突然缠绕上水晶船的护罩,藤上的“昼夜”道种虚影开始发光——白天时,道种的太阳面亮得刺眼;此刻黑夜降临,月亮面又冷得发蓝,两种光芒相互冲突,让青藤微微颤抖。“它在害怕……”小禾轻轻抚摸着藤蔓,“就像俺家那只猫,白天想晒太阳,晚上想钻被窝,可要是把它关在太阳底下一整天,或是扔在冷屋里一整夜,它就会闹脾气。”

塔内突然传来祭司们的呼喊,声音穿过冰层与火焰,带着疲惫却坚定的力量:“白昼不是永昼,黑夜不是永夜!太阳要歇脚,月亮要睁眼,轮流当班才像样!”

陈浩天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指尖的平衡道中分出两道绿光,一道飞向太阳纹章,绿光中带着夜晚的清凉;一道射向月亮纹章,绿光中裹着白昼的温暖。奇妙的是,当清凉触碰到太阳纹章时,过于炽烈的金光竟柔和了几分;当温暖融入月亮纹章时,刺骨的银辉也添了丝暖意。

“太阳给万物活力,却也需要黑夜的阴凉歇口气;月亮给生灵安宁,却也得靠白昼的光热养精神。”陈浩天对着塔内喊道,“就像人干活,白天出力,晚上睡觉,缺了哪个都熬不住!”

李二牛捡起一块被烈日烤得滚烫的沙砾,又抓起一把被寒气冻得冰凉的冰晶,将两者捏在手心。沙砾遇冷,冒起白汽;冰晶遇热,渐渐融化,最后在他掌心化作一捧温润的湿沙。“你看!热的凉的搁一块儿,才能出点水,光热不凉,是沙漠;光凉不热,是冰窖,都长不出东西。”

随着他的话,金字塔的太阳纹章与月亮纹章突然同时亮起,不再交替闪烁,而是像两枚相扣的硬币,在塔顶旋转成一个金色与银色交织的光环。塔内的能量核心发出嗡鸣,那些被灼伤或冻伤的祭司们身上,同时泛起暖光与清凉,伤口竟在慢慢愈合。

小禾的青藤顺着光环延伸,塔心飞出两颗道种:一颗是燃烧着的金色太阳(白昼),一颗是流淌着的银色月亮(黑夜),此刻太阳的边缘缠绕着银色的光带,月亮的表面点缀着金色的星火,像一对永不分离的伙伴。

“昼夜本就是

一对搭伙过日子的。”钱多多的算珠算出新的平衡数据,“白昼占六分,黑夜占四分,不多不少,正好让沙海的草能发芽,虫能打洞。”

悬浮的金字塔缓缓落在沙丘上,塔身的金色与银色光芒均匀地洒向沙海。白天不再灼人,夜晚不再刺骨,沙子里钻出绿色的芽,冰缝中飞出银色的虫,连风都变得柔和起来,卷着沙砾的声音像是在哼歌。

祭司们走出塔门,为首的老祭司递给小禾一枚太阳与月亮相扣的徽章:“这是‘轮值印’,以前我们总觉得太阳该永远亮着,或是月亮该一直照着,忘了它们跟人一样,也需要换班。多谢你们让我们明白,平衡不是谁压倒谁,是谁也离不开谁。”

水晶船驶离昼夜塔时,沙海正迎来一场难得的夜雨。雨水落在温热的沙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竟长出一片小小的绿洲。小禾把“白昼与黑夜”道种缠在青藤上,藤上的道种已凑齐七十颗,每一颗都在诉说着“相生”的真意——就像白昼与黑夜,看似对立,实则缺一不可,少了哪个,世界都不完整。

远处的天际线上,乌云里隐约闪过一道紫黑色的光,那是亚巴顿与墨菲斯托的能量气息,似乎正朝着东方的“时空裂隙”移动。陈浩天望着那道紫光,指尖的平衡道种微微发烫。他知道,关于“过去与未来”的平衡之战,已在时间的缝隙里等候,而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或许是比昼夜失衡更难把握的谜题——毕竟,谁能说清,该留住多少过去,才能走向更好的未来?

沙海的雨还在下,打在水晶船上,像无数细碎的希望在跳动。小禾握紧那枚“轮值印”,突然觉得,所谓的平衡,或许就藏在每一次日出日落、每一场寒来暑往里,藏在那些看似对立,却始终相互依偎的事物中。只要用心去看,总能找到让它们好好相处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