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呼吸一滞
楚昔薇被他看得心口一窒,但脸上依旧是冰冷的讥讽。兰兰蚊血 唔错内容
她就是要刺痛他。
用最恶毒的语言,把他伪善的面具撕得粉碎。
他抓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楚昔薇,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阴森可怖。
“我说,”楚昔薇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你为别的女人神魂颠倒,让我觉得,恶、心、至、极!”
她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宴北霆胸口剧烈起伏,他猛地倾身过来,想要抓住她。
楚昔薇反应更快,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冷风灌入车厢,也吹散了她身上最后一丝暖意。
她头也不回地朝别墅大门走去,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株宁折不弯的孤竹。
“楚昔薇!”
他在身后咆哮,声音里满是失控的疯狂。
她没有停下脚步。
“砰!”
别墅的大门被她重重甩上,发出的巨响,是她对他无声的宣判。
宴北霆坐在车里,像一尊被抽掉灵魂的雕塑。
车厢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清冷的香气,可那个人,却用最残忍的方式,在他和她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
几分钟后,死寂被打破。
引擎发出野兽般的轰鸣!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一阵尖锐到刺穿耳膜的嘶鸣。
黑色的迈巴赫像一支离弦的箭,瞬间冲了出去,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毁灭气息,消失在夜色深处。¥!零?.?点:看÷$x书( a更^新?<最t/?全ˉ¢
二楼卧室。
楚昔薇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听着那狂暴的飙车声由近及远,直至彻底消失。
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缓缓地靠在了冰冷的玻璃上。
他走了。
甚至没有进门。
在这个白水水回来的夜晚,他被她几句话刺激,就这么失控地冲了出去。
是去找她吗?
是去跟她解释,怕她误会今晚的场面吗?
还是去跟她倾诉,自己这些年爱而不得的委屈?
一个个问题,像毒蛇,啃噬着她的理智。
楚昔-薇攥紧了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她从未见过宴北霆如此失态。
就算是他们吵得最凶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过。
白水水……
这个女人的分量,远比她想象的,要重得多。
重到,足以让他抛下一切,深夜狂奔。
一股强烈到无法抑制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想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她想知道,自己在他们这段死灰复燃的旧情里,到底算个什么。
手机就在手边。
只要一个电话,她就能查到宴北霆现在的位置。?完+本.e神^<2站= ¤?>无`错|内)?[容¨;t
楚昔薇的手,颤抖着伸向手机。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屏幕,她却猛地顿住了。
然后,她像是被烫到,迅速收回了手。
查什么?
去看他们互诉衷肠?
去看他们旧情复燃?
去看自己怎么像个小丑一样,被蒙在鼓里?
不。
楚昔薇,别这么下贱。
她缓缓闭上眼睛,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压回了心底最深处。
好奇心会害死猫。
她不能让自己变成那只可悲的猫。
她要离婚。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坚定。
至于他去了哪里,见了谁,她已经不想关心了。
一个即将成为过去式的人,不值得她再浪费任何心神。
她只是,没有想到。
这一夜,会如此漫长。
一夜无眠。
天光微亮,楚昔薇才浅浅睡去。
再睁眼时,是被楼下餐厅传来的动静吵醒的。
他回来了。
楚昔薇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
身侧的床铺有躺过的痕迹,却已经冰冷,证明那个人离开多时。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和陌生的女士香水味。
楚昔薇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深海。
她赤着脚下床,没有换衣服,身上还是昨晚那件真丝睡裙。
餐厅里,宴北霆背对着她坐在餐桌前,高大的身影透着一股疏离和冷漠。
他面前摆着简单的早餐,牛奶和三明治,但他一口没动。
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
整个别墅,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楚昔薇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昨晚去哪了?”她问,声音沙哑,听不出情绪。
宴北霆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喉结滚动,动作透着几分烦躁。
他放下杯子,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公司有急事。”
他的回答,平淡,敷衍,像是在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楚昔薇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意未达眼底,淬着冰。
“是吗?”
她没有再追问。
因为答案,已经写在了空气里那抹不属于她的香水味里。
她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煎蛋,金属划过瓷盘,发出刺耳的声音。
沉默,在两人之间拉扯,绷成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今天下午三点,产检。”
楚昔薇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她抬眸,直直地看向宴北霆。
“你陪我一起去吗?”
宴北霆握着杯子的手,蓦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依旧没有看她,视线落在窗外,声音冷得掉渣。
“没空,你自己去。”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像六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楚昔薇的心口。
她拿着刀叉的手,停在半空。
怀孕以来,每一次产检,他从未缺席。
他会提前推掉所有工作,会紧张地询问医生每一个细节,会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那份珍视,曾经让她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而现在。
白水水一回来,一切都变了。
连他们未出世的孩子,都变得不再重要。
楚昔薇胸口堵得发慌,一股酸涩直冲喉咙。
她死死咬住唇,才没让自己失态。
她缓缓放下刀叉,发出清脆的声响。
“宴北霆。”
她叫他的名字,声音平静到可怕。
“是公司真的有事,抽不开身……”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还是白小姐需要你陪?”
“砰!”
宴北霆面前的牛奶杯被他重重砸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了出来,弄脏了洁白的桌布。
他终于转过头,一双黑眸里燃着滔天的怒火,血丝密布,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