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秘方

“故而,末将认为,三万青州军,辅以城主神器,应对南线朝廷乌合之众,足矣!”

左骓说着最后重重一抱拳,语气斩钉截铁。

“剩余兵力,必须全力布防北境,迎击蛮族主力!那才是真正生死之战!”

阮虞与霍渊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可。

左骓的分析句句在理,尤其是对朝廷军队成分和士气的判断,可谓一针见血。

霍渊缓缓点头,“左将军深谙兵事,洞察秋毫。既如此,南线便托付给将军了。依将军所言,予你三万精锐,并全权负责南线防务!务必让朝廷的‘讨逆大军’,寸步难进!”

“末将领命!”左骓声如洪钟,信心十足。

阮虞也开口道,“左将军,手环通讯务必保持畅通。若有任何突发状况,或需要任何支援,即刻通报。”

阮虞说完素手一翻,一卷颇为厚实的帛书如同变魔术一般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阮虞将帛书递向左骓。

“左将军,此物予你,或可助你一臂之力,减少我军将士伤亡。”

左骓愣愣的双手接过,只觉入手微沉。

他展开一看,见帛书上以工整的笔迹绘制着种种图形,标注着精细的数据与步骤,赫然是一种名为“震天雷”的火器制造秘方,其结构之精妙,用料配比之详尽,远超他以往所见任何军械图谱。

尤其重要的是,旁边还详细附录了安全操作规程与多种实战应用战术。

“这……城主,此物太过珍贵!”

左骓呼吸微微一滞。

这段时间,左骓也白云城的贾大和魏迟有所交流,因阮虞有意想要展现他们白云城的实力,所以左骓也是见识过白云城在黑石谷对付蛮兵所用的“震天雷”的。

那威力他至今难忘。

左骓很清楚这是独属于白云城的又一神器,他虽然也有想过,若是青州军能有此助力,对青州军的战力将会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然而左骓眼馋归眼馋,但对这位神秘王妃的东西,是不敢有半分觊觎的。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王妃竟如此的大方,能将完整秘方交予他,这份信任与支持,重逾千钧。

“收下吧。此乃白云城不传之秘,然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霍渊拍了拍左骓的肩膀,“军中硫磺、硝石、木炭等物储量尚可,我已下令军需官优先供给于你。朝廷大军集结、开拔尚需时日,你要充分利用这段空档,集中工匠,秘密赶工,能制多少,便制多少。此物用于守城、埋伏、惊敌,皆有奇效。”

“城主!王爷!”左骓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末将虽早已见识了此物威力惊天,却不想其原理竟……竟如此精妙却又……相对易于制备!”他如获至宝般将帛书收入了自己的怀中,仿佛揣上了决胜千里的底气。

左骓再次抱拳,这一次,腰弯得更深,语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与感激:“有此神物秘方,何愁朝廷大军压境!末将向王爷、城主立军令状!南线防线,必固若金汤!定叫那朝廷的乌合之众,未近我青州便先闻风丧胆,魂飞魄散!”

霍渊看着左骓振奋的模样,微微颔首,沉声提醒,“左将军,朝廷兵马,其中大多亦是我大商子民,许多军士不过是听令行事的卒子,身不由己。阵前交锋,自当全力以赴,挫其锐气。但若遇敌军溃败,或有弃械投降者,若非顽固死忠,不必……不必赶尽杀绝。若能招降,化为我用,自是更好。”

左骓脸上的兴奋稍稍收敛,神色变得肃然。

他重重点头,眼中流露出理解与认同,“末将明白王爷的仁心与深意。王爷宽仁,末将岂是不知轻重之人?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末将自会竭力控制战局,减少无谓杀伤。若遇愿降者,必妥善安置,甄别之后,或可补充我军。绝不会妄造杀孽,寒了天下人心。”

“如此便好。”霍渊欣慰地点点头,“具体如何把握,你临机决断即可。南线,便全权交托给你了。”

“末将领命!”左骓再次行礼后,便雷厉风行地转身出帐,立刻前去安排相关事宜。

帐外,依稀传来他中气十足、调兵遣将的号令声,充满了大战将至的紧迫感与昂扬斗志。

帐内,霍渊与阮虞相视一眼。

阮虞轻轻握住霍渊的手,低声道,“安排好了南线,北边蛮族那边,才是真正的硬仗。”

霍渊反手握住她,目光锐利如箭,射向北方,声音沉稳而坚定,“嗯,接下来,该好好‘款待’我们那位‘老朋友’骨力可汗了。”

朝廷即将发兵讨逆的消息,如野火般迅速传遍了青州军大营。

霍渊与阮虞原以为军中或有人心惶惶、犹豫观望者,甚至已做好安抚和整顿军心的准备。

然而,令他们未曾料到的是,消息传开之后,青州军上下非但没有恐慌,反而群情激愤,骂声震天。

“他娘的!朝廷还有脸讨逆?蛮子屠城的时候他们在哪儿?!”

“克扣咱们军饷、饿死咱们家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朝廷?!”

“睿王在时,咱们过得是什么日子?饭都差点吃不饱,军备补给时常都供不上!是王爷带着咱们打蛮子、收建州!现在日子刚有盼头,他们倒想来摘桃子、泼脏水?我呸!”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疫病就是睿王故意传到我们军中的,我兄弟就是死在了那疫病当中,后面要不是有王爷的药方,我们现在都不一定能活着站在这!”

“魏家怎么了?魏将军当年怎么死的,谁不知道?朝廷自己烂透了,现在倒来怪王爷收留忠良之后?什么狗屁道理!”

军营之中,从校尉到士卒,无不是满面怒容,愤慨激昂。

他们聚在一起,不是担忧前途,而是痛斥朝廷的无耻与昏聩。

许多老兵更是捶胸顿足,说起昔日被克扣军饷,家人挨饿受冻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