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我就掀了
牧青白都觉得有些尴尬了。
闻越泽将手上的棋子拍在桌案上,冲安稳怒目而视:“牧大人是在羞辱我吗?”
安稳无言以对,他无奈的说道:“师爷,围棋不是这么下的。”
“不是这么下的吗?”牧青白笑着伸手,直接就把棋盘掀了。
砰——!
哗啦——!
棋盘砸在地上,棋子撒乱一地。
周围的侍女纷纷握住剑柄上前一步,似乎手中的剑随时都会出鞘。
阿梓吓得也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因为阿梓的动作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阿梓顿时凝固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闻越泽冷冷的说道:“真是好威风,牧大人手底下的师爷都有这么大的脾气!”
“平常是不敢这么嚣张的,但是今天有瑶池天水令傍身,我还真就有这脾气掀了你的桌了!”
闻越泽面色铁青,“牧大人!我礼数周道款待,你就是这样回应我的好意的吗?”
“我掀的桌,你不必质问我家牧大人!若想拔剑杀了我等,动手就是了!”
“哼,你们今日不会有事,因为有七皇子殿下作保!殿下邀我一见牧青白,没成想传言中的牧大人,竟是这般无礼之徒,真是让人失望。殿下那边,你们怕是交代不了!”
牧青白哈哈一笑道:“殿下要牧大人见你,无非就是想要牧大人拉拢你到殿下阵营中来,殿下的面子你都不给,我们牧大人的面子你如何能给?今天我明摆着告诉你,不管这棋我会不会下,我都要掀了你的桌!”
“好!好好好!好得很!”
冯振有些懊悔,怎么就让牧大人开口了啊,这不是拱火吗?
本来人家棋圣还因为七皇子有所顾忌不敢出手,你这指着人家的鼻子骂,一点余地都不留,这不是明摆着找事吗?
“有瑶池天水令在此果然使你目中无人了?”闻越泽眼里已有杀意,目光不善的看向了阿梓,问道:“一个师爷都敢如此僭越礼数,瑶池剑仙,竟会帮着如此无礼之徒肆意妄为吗?”
牧青白哈哈一笑,走到了阿梓身边,抬手抓住剑柄,将剑抽出。
剑在空中翻越几个圈,稳稳当当插入地面,如此锋锐便可看出此剑不假,当真就是瑶池之剑。
“废话少说,你不就是怀疑剑是假的,人也是假的吗?何必在多做口舌,说这些弯弯绕绕的话来试探?现在剑不在鞘,动手啊!”
冯振悄悄运功,随时准备动手。
安稳一言不发,做出默许的姿态。
牧青白悄悄拍了阿梓一下,阿梓都吓硬了,哪里反应得过来。
牧青白赶忙伸手掐了阿梓一下,阿梓吃痛:“嗯!”
闻越泽脸色一变,他确实忌惮剑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怕是他这些侍婢一拥而上也未必是剑仙的一合之敌。
到时候怕是性命堪忧。
闻越泽惜命啊!
“诸位请离开吧!我这静修之地,不欢迎尔等蛮横无礼之徒。”
牧青白嗤笑道:“如果我这边没有剑仙,你怕是就不是这样说了,我们大概已经血溅当场了!”
闻越泽面色一紧,怒道:“姓安的,你不要不识好歹,我是看在七皇子殿下的面子上才饶恕了你的狗命!还有牧大人,你自已的下人,该好好管教一下了,不然反而堕了殿下的名声!”
牧青白扭头对冯振说道:“冯老,还请侍送仙子回马车上休息。”
冯振愣了一下:我走了,那谁保护你啊?你不能是故意支走我的吧?牧青白没有重复,扭头又弯腰对安稳做了个请的手势:“牧大人您稍坐,这等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宵小,就由小的来对付。”
安稳皱着眉抓住了牧青白的衣袖,眼神询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牧青白拍了拍他的手,笑道:“牧大人喝茶。”
安稳沉了口气,端起茶盏到嘴边轻抿。
冯振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地上的剑拔出,走到了阿梓身边,将剑归鞘:
“仙子,老奴送您回马车稍歇。”
阿梓早就吓得想逃了,当下哪里会不愿意,紧紧跟着冯振走出了楼阁,整个人崩得紧紧的,生怕背后有剑啸破空袭来。
闻越泽似乎瞧出了什么端倪似的,盯着冯振与阿梓看了好久。
“现在剑仙不在,你该砍还是砍。只是我想告诉你,我们牧大人从来不按规矩办事,如果非得是这个规矩,那我们可以掀桌,而掀桌这种事,从来不需要牧大人亲自做。”
牧青白指着地上散落的棋子,笑道:“到那时,棋子砸在地上,就算再硬,也会疼,甚至可能会碎,闻先生,你是这其中哪一颗棋子呢?”
闻越泽皱了皱眉,嗤笑道:“掀桌?你们有这个本事吗?齐国几十年如一日的格局,你们掀得了吗?”
牧青白笑着说道:“牧大人行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有剑仙之剑,所以牧大人给我底气让我掀了你的桌。将来掀齐国这面桌的时候,希望并不与我等在一条船上的闻先生能够安然无恙。”
闻越泽冷笑不已。
“牧大人,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他不听。”
安稳会意站起,淡然道:“那我们走吧。”
“是~!”
闻越泽眉头紧锁。
直到安稳走出楼阁。
闻越泽突然出声:“且慢!”
安稳站定,因为他听到牧青白的脚步也停了。
闻越泽忽然冷笑道:“牧大人,并非牧大人吧!?马车那女子,也并非”
安稳身形顿住,片刻后,发出哂笑:“呵,你可以试试。”
闻越泽再也镇定不了了,他不敢赌自已猜对猜错。
闻越泽眼看着安稳就要离开,再次沉声道:
“牧大人留步!”
安稳又多走了两步,扭头看了眼牧青白,牧青白满脸得意的笑。
牧青白扭头走回去,问道:“闻先生想知道牧大人为何能掀桌?”
“请牧大人赐教。”
牧青白拍了拍自已的胸膛:“牧大人命我赐教。”
闻越泽压着怒意,“说吧!”
“闻先生不会是想要这么多人一起听吧?”
闻越泽沉声对左右呵道:“都退下!”
周围侍婢面面相觑,但都退出楼外。
牧青白脸上玩世不恭的笑,让闻越泽感觉十分扎眼,有一种用刀划烂他的脸的冲动。
“几十年如一日的棋局,大家各执一子,可是把持着棋盘的,是皇帝啊!”
“什么……你!你们大胆!”
牧青白指了指脚下的棋子:“不大胆,就只能做它们中的一员,大胆了,就能做重新托举棋盘的人,敢问闻先生,想做地上的子,还是想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