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探寻真凶

薛漱玉听闻了这件事情,心中有些着急。她想了想,打算去找皎月商量一下,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知道些什么消息。

打定主意之后,她便敲响了皎月的房门。

“谁呀?”房内传来皎月的询问声。

“是我。”薛漱玉回答道。她想皎月一定能听出自己的声音,便没有报上姓名。

果不其然,皎月听了出来。她一边说着:“来了来了!”

房内紧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就被打开了,露出了皎月的脸。

她迎着薛漱玉进了房门,随后观察了一下四周,确保没什么人在附近偷听之后,将门小心地关上,走到了薛漱玉跟前。

“你可真细心啊。”薛漱玉打趣着说。

皎月笑了笑,“习惯了。”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

谁是一出生就懂得小心谨慎的呢?谁又喜欢这样呢?若非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怎会真正记住这种事情?习惯,不过是为了自保才养成的罢了。

皎月顿了顿,又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见薛漱玉神色有些严肃,心想一定出了比较重要的事--就像薛漱玉这种人露出这样的神情还是很少见的--她这种名门贵族里出来的人通常疑心很重,最好还是直接询问,免得她拐弯抹角地问,还要浪费许多时间。

薛漱玉见她询问,也没打算隐瞒,或者是套话。她只是挑明了,直白地问道:“李信你还记得吗?就是你猜测暗箱操作季国一事的幕后之人。你觉得,李信会在哪里?”

皎月脸色白了白,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回答:“我觉得,他应该是在烟花之地--比如说青楼之类的地方。”

薛漱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赞同她的想法。她又和皎月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她差人去找了贺景叙,把她和皎月交流了内容通通告诉了他。

宝香楼,国内著名的青楼之一。而李信要找的姑娘就在这里。

楼内很是热闹,歌舞升平,香烟缭绕,众多公子搂着自己选的姑娘肆意玩闹着,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爷,您今儿要找哪位姑娘啊?”老鸨看着走进来的李信,扬起笑容迎了上去。

老鸨走的太近,脸上的脂粉和周身的胭脂味很是浓郁,涂抹太多显得十分俗气。李信微微皱了皱眉,没让面前的老鸨发现。他其实很讨厌这种环境,但无奈要来寻人,只能忍耐,不能发作。

他强扯起一抹笑容,对着老鸨询问着:“皎月姑娘可在?”

“在的在的,奴家这就带您去见她。”老鸨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带着那层厚厚的脂粉散落在空中,随着风往李信鼻子里钻,让他嫌弃的很。

“这儿就是了,皎月姑娘就在里面,奴家就不打扰您们了。”老鸨亲自带着李信到了皎月之前的房间门口,随后识相地离开了。

李信见房门紧闭着,也没有一点声音传出,心生疑惑。他小心地推开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不好!他暗自想道。应该是早有人把皎月带走,只留下个空屋子等着他来呢。可是为何这楼里的老鸨毫无发觉呢?

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明白。可就在这个时候,他隐隐约约听见了马蹄声,似乎有兵马来了。

他顿时一惊,想着估计是中计了,现在抓他的人来了,打算翻身跳窗逃走。

他刚刚打定主意,便看见房门被推开,一队士兵拔出剑指着他。他没有再多想,毫不犹豫地便跳了下去。他想着那些士兵估计没有料到,这次一定能逃走了,心里很是得意。

谁料到贺景叙早早收到薛漱玉的消息,亲自带着兵马来抓他。此时,他翻身跳下的窗户下早已布满了士兵,他再无路可逃。

李信看着面前马上便装的帝王正在低头望着他,目光中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情绪,却带着巨大的威严--一个皇帝的威严。

他想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询问,却被那目光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绑了,带去牢房。”贺景叙吩咐道。

“是!”身边的士兵听到他的命令,一拥而上,轻轻松松地便将李信绑了起来。他没有反抗,也许是因为自觉绝望了吧,谁知,他只是害怕得不敢动弹了而已。

在这之前,他从未发现过这个帝王竟然有如此大的威慑力--他的眼神是这般恐怖,即使什么话都不说也能震慑住一个人--哪怕是像他这样的“乱臣贼子”。

牢房里,贺景叙站着,李信被绑在刑架上,身上遍布着鞭伤,似乎已经被拷打过了。但他好歹对端王忠心耿耿,虽然胆怯了些还是坚持着自己的选择,说是自己一人所为。当然,他更是没有供出端王。

贺景叙似乎很生气,就连空气都冷凝了,整个牢房弥漫着冰冷的气氛,好像能把人冻住一般。

他又一次重复了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话:“李信,朕最后再问你一次,这件事到底是谁指使的你?只要你把他说出来,写下证词按上手印,朕定包你性命,以及家人无忧。”

而李信还是没有动摇,他也重复着之前的话:“陛下不必再问,此事只是罪臣一人所为,并无其他人参与。”

他大胆地直视着贺景叙,似乎一点都不怕他一怒之下砍了自己脑袋。他的目光坚定,连之前那不多的胆怯都散去了。

不知端王给了他什么,又或者是承诺了他什么,才能让他扛到现在也不肯开口不过,管他是端王还是什么王,既然是朕要查,就一定能够问出来。贺景叙暗自想道。

于是,他再次下令:“打!”话落,他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李信的惨状,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宛如一面光滑的铜镜。

“只要你肯说,朕立刻命人停下,请大夫给你治伤,同时免了你这次的罪,加官进爵。”

李信早已没有力气说话。他低着头,像是失去了知觉,但人还是醒着的。

鞭子划过空中带来一阵阵“嗖,嗖”的声音,打在皮肉上却没有丝毫疼痛,也许是已经麻木了吧。

李信此时浑身是血,满身鞭伤,不说一句话,似乎已经昏了过去。贺景叙无奈,挥挥手让人停下,想着今天作罢,明天再来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