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让他逃过一劫。
都怪他自己，听热闹，听得上瘾，竟没注意到皇上何时来的。
看着几人走远，皇后上前扶着皇上的胳膊。
“皇上，臣妾一开始知晓这消息时，也很震惊，不敢置信......”
皇上侧眸问道：“皇后何时知晓？”
“过年时！”皇后没敢说具体的时间，“那时，臣妾一没证据，二没证人，不敢跟你坦白。”
皇上眼眸冷冽几分，“所以，你和禛儿一唱一和，把蒋氏送到龙渊寺当做诱饵？”
“......”皇后神情一滞，用沉默代替答案。
皇上一想到，他的结发妻子和儿子，怂恿他罚蒋贵妃去龙渊寺清修。
蒋贵妃却在龙渊寺，又给他戴绿帽，顿时气得百爪挠心。
“好！”
“好的很！”
“你们一个两个，都把朕当傻子耍....”
“皇上息怒！”皇后听见皇上气不顺，赶紧给皇上捋后背顺气。
“你站在臣妾的角度，想一想臣妾处境。”
“蒋氏本就是您的妾室，臣妾没有掌握证据，贸然跟您禀报，您会不会怀疑臣妾在挑拨？”
皇上心头一梗，“那掌握证据后为何不报？”
“皇上，抓奸抓双！”皇后放缓语调。
“行通涉及前朝余孽，禛儿不想打草惊蛇，臣妾知晓他们在龙渊寺勾搭成奸，也没敢去捉。”
“臣妾跟着您出生入死多年，知道您现在最在乎的是什么？”
听见这话，皇上心中怒气，瞬间又消几分。
听到妻子和儿子瞒着他戴绿帽的事，他确实很生气。
转念一想，儿子也是为了揪出前朝余孽，他就也没有那么生气。
对他来说，蒋氏戴给他的屈辱，比不上他浴血奋战打下的江山重要。“皇后，朕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
“今日，若不是朕听到你们母子对话，你打算瞒到朕何时？”
见皇上的气，消了许多，皇后放低姿态。
“臣妾也不知！”
“臣妾与皇上是少年夫妻，现在年纪越大，臣妾越习惯皇上陪伴。”
“在臣妾心中，什么都不及皇上身体要紧。”
“皇上若没经历蒋贵妃给你下毒的事，臣妾或许还敢冒险一说。”
“臣妾亲眼见到皇上被害的奄奄一息，臣妾就不敢冒一点儿风险。”
听出皇后对自己的在意，皇上心中很动容。
他这一生，不贪慕美人，把精力都花在江山社稷上，只有两个女人。
一个是原配发妻，同他少年相识，两人孕有三子一女。
一起上过战场，一起挨过饿，是彼此可以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人。
一个是蒋贵妃，在他与发妻连丧两子后，为巩固萧国江山纳的妾室。
蒋贵妃跟他时，萧国天下基本平稳。
蒋贵妃没有吃过皇后吃的苦，为他孕有一子一女，子女皆在身边。
蒋贵妃虽是妾室，他却从未亏待过蒋贵妃。
皇后虽是发妻，却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就连他与皇后的嫡长女，也为萧国的未来去和亲。
反观蒋贵妃，一个从未吃过苦的妾室，却胆大包天给他戴绿帽。
如此品行不端，难怪生的孩子也不争气。
皇上越想越愧疚，伸手揽住皇后的肩头。
“悦悦，对不起！”
“为夫很后悔。”
“当初应该顶住压力，不纳蒋氏为妾。”
“既不会在我们中间插上一根刺，也不会让你现在如此谨慎。”听见皇上懊悔的话，皇后身子微微一颤。
心中积攒多年的委屈，差点儿憋不住。
她不是不嫉妒。
而是太清楚，比起嫉妒，利益最大化更重要。
比起丧子之痛，夫君纳妾，根本不算什么。
皇上纳蒋贵妃时，萧国刚监国不久，他们夫妻连丧两子，外界流言对整个萧国很不利。
萧国处境岌岌可危。
萧国一旦覆灭，她母族整个秦家也遭殃。
两权相害取其轻。
比起大家一起覆灭，她能接受夫君纳妾。
蒋贵妃进门后，她也因为嫉妒，失落过一段时间，后来很快想开了。
她与皇上本是少年夫妻，有少年情谊在，稳住两人的夫妻关系，才能稳住她孩子的未来。
比起夫君纳妾，她更关注儿子成为继承人，不让她多年努力白费。
好在如今的局面，一切都符合她的期望。
皇后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温柔的笑。
“皇上，人活一世，有太多身不由己。”
“臣妾理解你！”
“也从未怪过你！”
“经历的生死多了，臣妾知道什么最重要。”
皇上听见这话，心中更加愧疚，脑海里想起年轻时的皇后。
“悦悦，朕记得，初见你时，你阳光明媚，最喜欢漂亮的鲜花。”
“喜欢骑着快马，看着风筝飞上天际。”
“喜欢看瀑布，喜欢看日出，喜欢看山川。”
“可惜，朕自从登基后，忙得顾不上你。”“答应陪你去看的山川，再也没有兑现过。”
“就连陪你看日出，也是一种奢望。”
听出皇上言语间的愧疚，皇后回眸一笑。
“皇上，现在兑现也不晚，等禛儿把前朝余孽的事都解决了，咱们也出去看看山，看看水？”
皇上微微一愣，认真思量着皇后的提议。
儿子能担重任。
国事他完全可以放手。
趁着他有限不多的日子，出去看看，把年轻时的承诺兑现。
也不枉此生。
“好，等禛儿把前朝余孽都解决了，咱们出去看看山看看水。”
“但是在此之前，朕先去把蒋贵妃处置了？”
听见皇上要处置蒋贵妃，皇后拉住皇上。
皇后不想皇上打乱儿子的布局，又不好直说。
“皇上，不妥！”
“你刚才动过怒，此刻去找蒋贵妃，若是再被她气得伤了龙体，以后谁陪臣妾看山看水？”
听见皇后言语间全是对自己身体的关心，皇上心中暖烘烘的。
没有对比。
没有伤害。
一想到皇后对他的深情，以及皇后一生对他的付出；他越发厌恶蒋贵妃及蒋贵妃生的孩子。
“皇后且宽心，朕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
“朕承受得住！”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