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南莺拉过毯子给蒙克代钦盖上,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出大帐。
特木尔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准备好了马匹在帐外等候。
他不知道南莺要做什么,只是说突然想骑马了,让他把手指收好之后去寻匹快马来,等她获得蒙克代钦的同意后就骑马。
特木尔:“夫人,您的脚还伤着,首领怎么可能同意您骑马呢?”
南莺朝他伸手:
“是马在跑,又不是我跑,没事的。”
南莺拉过马缰,特木尔并没有放手,而是手指攥紧。
特木尔:“夫人是不是要去莫辉山换贺希格将军和嘎必雅图将军?”
早在南莺让他准备一匹马时,特木尔就猜到了南莺要做什么,所以他立刻支走了守着大帐的士兵。
南莺惊讶之余立马换上了严肃的神情:
“特木尔,你要阻止我吗?”
特木尔:“可是夫人,首领醒来见不到你……会发疯的……”
南莺:“那你想看着他为了救贺希格和嘎必雅图而去送死吗?
特木尔,你既然是我的侍卫,便该听我的。”
语气激动,还带着一丝痛苦。
南莺一把扯过特木尔手中的缰绳,正要试着上马时,特木尔朝她搭了把手,最后不顾脚痛艰难的爬上马背。
特木尔默默的跑到一边解开一匹马,翻身上马,来到南莺身旁。
特木尔:“属下护送夫人过去。”
南莺有些失神的点点头。
事不宜迟,两人迅速驾马离开了缪南河。
……
克腾哈尔和纳尔硕特交界处的莫辉山。
泰布韩悠然自得的在莫辉山支起了桌子椅子,桌子上还摆好了马奶酒和水果。
而不远处的地上,跪着被纳尔硕特人押着的贺希格以及旁边脸色苍白,右手处血流了一地的嘎必雅图。
贺希格脸上满是痛苦神色,刚刚泰布韩本欲砍他的手指,但嘎必雅图硬生生“说服”泰布韩改成砍他的。
贺希格此时咬牙切齿:
“你是傻子吗?砍我的就砍我的,非要自己揽过去。
这下好了,右手食指没了,你以后还怎么拿刀,怎么打仗?”
言语中虽多是埋怨,可是眼底之中却是止不住的自责和愧疚。
嘎必雅图倒是十分坦然,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对于贺希格的责怪,他脸上一直带着笑。
嘎必雅图:“哎呀小事情,右手不行老子就练左手。
只要死不了,老子就还能打。”
嘎必雅图的性子很是乐观,哪怕手上传来钻心的疼,他也能坦然面对,
贺希格被他逗笑,只是笑着笑着兄弟俩又开始担忧起来。对他们来说,对面不管出现的是南莺还是蒙克代钦,都是泰布韩所希望看到的,但都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当两匹马逐渐出现在克腾哈尔的莫辉山时,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到了一处。
尤其是看清来人是南莺的那一刻。
有人欢喜有人忧。
泰布韩激动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死死地盯住南莺的位置,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他觉得蒙克代钦一定不会拿南莺来做交易,都已经做好来人是蒙克代钦的准备了,谁成想如今竟给他送了一个大惊喜。
可一旁的贺希格和嘎必雅图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嘎必雅图猜不到,但贺希格一眼就看出了。
只有南莺和特木尔出现在这里,定不是蒙克代钦自愿的,他的大哥此时很可能不受控。
是南莺自己做的主。
南莺庆幸自己终于到了,一路赶马,精神紧张,手被缰绳勒得疼,本来有所好转的脚因为登马镫又传来阵阵剧痛。
还好脚受伤期间蒙克代钦会带她出去跑马,没学会太多但也看会了一点。
一路骑马过来,特木尔又在旁边守着,没摔马南莺就已经很庆幸了。
本来特木尔还有些担心,提出二人同乘一匹,但南莺念着蒙克代钦是个醋缸,万一后面给特木尔穿小鞋怎么办?
呵……南莺都被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想这么多气笑了。
远远看去,对面的莫辉山上站满了纳尔硕特的人,与他们的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被俘虏的贺希格和嘎必雅图被人按着跪在泰布韩的不远处。
嘎必雅图脚下的血在告诉南莺,那根手指是嘎必雅图的。
南莺悬着的心也彻底死了,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那根手指会不会是泰布韩从尸体上砍下来的。
还是她想太多了。
在他们的身后是密密麻麻但脖子上被纳尔硕特的人架上弯刀的克腾哈尔士兵俘虏。
泰布韩:“美人儿,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了。
蒙克代钦……他知道你来吗?”
泰布韩了解蒙克代钦,他是不会让南莺来冒险的。
风中的南莺穿着蒙克代钦找人专门给她做的漠北服饰,头上的帘珠随风摇曳。
泰布韩看的有些痴迷。
来之前南莺其实是很害怕的,如今“死到临头”反倒让她放松下来。
南莺:“我来了,放了他们。”
泰布韩这段时间都快要被南莺逼疯了,这段时间里他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一闭眼脑海里全是南莺的身影。
本以为自己病了,还叫了医师来诊治,谁知身体完全没问题,医师说若非要说有病,那也是相思之疾。
泰布韩只觉得可笑,自己会喜欢上她?
可事实证明,南莺真的在无形之中烙进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