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阳燧破煞与天玑秘录
阴煞甲士的长剑带着刺骨寒气劈来,空气仿佛都被冻结,我甚至能看到剑刃上凝结的白霜。千钧一发之际,叶小孤猛地将双玉佩从凹槽里拔出,玉佩白光骤然暴涨,他反手将玉佩按向剑刃——“滋啦”一声脆响,白光与寒气碰撞,竟爆出金色的火星,长剑被震得偏离方向,劈在石岛上,碎石飞溅。
“它怕玉髓光的至阳之气!”叶小孤喊道,手腕翻转,玉佩在他掌心划出弧线,金光如网般罩向阴煞甲士。甲士身上的黑气被金光一照,发出凄厉的嘶吼,连连后退,铠甲缝隙里渗出黑色的汁液,滴在地上腐蚀出冒烟的小坑。
可周围的阴螽已经爬上岸,红须绿光连成一片,像潮水般涌向我们。老胡捡起地上的半截木筏桨,劈砍着靠近的阴螽,大喊:“石碑暗格开了!快看看里面有啥!”
我趁机冲到石碑裂缝前,暗格里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三样东西:一面巴掌大的青铜镜,镜面光滑,边缘刻着太阳纹饰;一卷竹简,比之前的更完整,用金线捆着;还有个小巧的陶俑,俑身刻着北斗的“天玑”星位标记。
“是阳燧镜!”叶小孤余光瞥见青铜镜,眼睛一亮,“快拿镜子对太阳!不对——”他突然反应过来,暗河深处哪来的太阳?“对地脉阳气!这石岛下是阳穴,镜面对准地面!”
我赶紧举起阳燧镜,镜面朝下对准石岛地面。奇妙的是,镜面竟慢慢泛起金光,像是吸收了地脉深处的阳气,一道刺眼的光柱从镜面射出,直劈阴煞甲士。甲士被光柱击中,全身黑气瞬间溃散,铠甲“哐当”一声散架,化作一堆锈铁,只有头盔里的黑气还在挣扎,被光柱一燎,彻底化为青烟。
光柱余威未散,扫过爬上岸的阴螽,虫群像被烈火灼烧,纷纷蜷起死亡,绿汁在金光下蒸发成白雾,腥臭气渐渐淡了。直到光柱慢慢收敛,阳燧镜才恢复青铜本色,边缘的太阳纹却亮了几分。
“这镜子真神了!”老胡瘫坐在地,看着满地阴螽的尸体,“比黑驴蹄子管用多了!”
叶小孤捂着伤口走到暗格前,拿起那卷竹简:“这是天玑藏的‘阵枢录’,记着七星阵的运转规律。”他展开竹简,上面的隶书比之前的更清晰,“你看这里,‘天枢聚气,天璇泄煞,天玑定脉,三者相连,方启玉门’——我们刚闯过三关,才打开第一道玉门的钥匙。”
我拿起陶俑,俑底刻着行小字:“天玑守脉,需阳燧镇之”。手背上的星痕轻轻发烫,与陶俑上的天玑星位产生共鸣,白光顺着指尖流进陶俑,俑身竟亮起淡淡的纹路,连成一条细线,指向暗河下游的方向。
“星痕在指方向。”我指着细线延伸的位置,“下游还有东西。”
老胡这时才注意到二爷爷的尸体,他小心翼翼地整理尸体的衣襟,发现尸体怀里藏着个油布包,打开一看,是半张残破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个“玄”字,旁边写着“阴兵出,玄门关”——字迹和老胡太爷爷羊皮纸上的一模一样。
“‘玄’字?是下一个星位‘天权’吗?”老胡把地图递给叶小孤,“二爷爷写‘阴兵出’,难道后面有阴兵?”
叶小孤将地图与阵枢录比对,眉头越皱越紧:“阵枢录上说,天玑之后是天权,可天权藏是‘阴兵道’,记载着‘百年一次阴兵借道,需阳燧镜引阳气开路’。你二爷爷应该是想拿阳燧镜闯天权藏,可惜没成功。”他看向石岛边缘的水面,刚才被金光扫过的水面此刻泛着异样的波纹,“而且,阴煞甲士被灭,地脉阳气泄了,水底下的东西要醒了。”
话音刚落,水潭突然剧烈翻涌,水面鼓起一个个大包,包破裂后冒出黑色的淤泥,淤泥里竟裹着些灰白色的手臂骨,正朝着石岛伸展。更诡异的是,水下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咚、咚、咚”,像是有支军队正在水底行军,声音越来越近,石岛都在跟着震动。
“是阴兵借道的前兆!”叶小孤脸色大变,抓起阳燧镜和竹简,“快上木筏!顺着暗河下游走,只有天权藏能躲!”
我们赶紧将残破的木筏拼在一起,老胡最后看了眼二爷爷的尸体,将那半张地图塞进尸体怀里:“二爷爷,我们替你走下去。”说完,他跳上木筏,我和叶小孤紧随其后,用木桨划向暗河下游。
木筏刚驶离石岛,身后的水潭“轰隆”一声炸开,无数穿着破烂铠甲的阴兵从水底站起,它们没有头颅,手里却握着锈蚀的兵器,整齐地朝着石岛行军,黑色的阴气在它们头顶汇聚,遮得暗河一片漆黑。
“它们没追来?”我回头看,阴兵们只是在石岛周围徘徊,像是在守护什么。
叶小孤握着阳燧镜,镜面泛着微光:“阵枢录说阴兵只守天玑藏,不越界。但天权藏更危险,那里是阴兵道的起点,记载着‘七煞聚,王陵开’——我们要找的周穆王陵,应该就在七星阵的尽头。”
木筏顺着水流漂向下游,暗河两侧的岩壁越来越陡峭,上面开始出现壁画,画着古人祭祀的场景,有人举着北斗令牌,有人捧着双玉佩,最深处的壁画上画着座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北斗七星,门楣上写着“穆王寝”三个大字。
我手背上的星痕突然剧烈发烫,白光与阳燧镜的金光交织在一起,指向壁画尽头的黑暗。那里的水面泛起漩涡,漩涡中心隐约有座石桥的轮廓,桥栏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在金光下闪闪发亮,像是某种警告。
“是天权藏的‘玄门桥’。”叶小孤指着石桥,“桥对面就是天权藏,但桥栏上的是‘锁煞符’,一旦有人过桥,就会惊动桥底的‘煞蛟’。”
话音未落,漩涡突然扩大,水面掀起巨浪,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爪从水底伸出,拍向木筏,爪尖带着刺骨的寒气,将空气都撕裂出尖啸——煞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