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冬日的太阳

“尚寻,你来了!”邵巡在面对着极为恐怖的事情之后,在看到尚寻时候,直接当将对方当做救命稻草。

虽然他心里从来都没有看得起尚寻这个穷逼,但是自己可是拿捏着对方的命脉。

所以邵巡下意识的就去信任,他靠近尚寻说:“你快救我!快带我离开这里!”

邵巡努力地扶着墙站起来,他在尚寻面前还是想撑起面子,但他颤抖的声音,和疯狂抖动的腿实在藏不住此时的窘迫。

“这里都是鬼啊!”

尚寻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邵巡。

他从未看到过邵巡这么狼狈,丑陋的模样。

生前尚寻自然知道邵巡是个人渣,但对方的出现,确实让他的父亲活了下来。

他的心中依旧是感激邵巡的,但在他死后,那点属于人类的温情已然消失殆尽。

甚至尚寻对自己的父母,如今也只剩下了一股执念罢了。

身为厉鬼,在活人面前似乎有一种本能的优越感,他望着邵巡说:“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模样。”

“你在说什么啊?快带我离开这里!”邵巡满心只想着离开这里。

尚寻问:“在你心目中我这么厉害吗?厉害到能在这厉鬼环绕的学校,将你活着带出去?”

邵巡闻言心中猛然一惊,他浑浊的脑袋突然有了几分理智。

他看了看周围,是啊!尚寻这小子怎么可能从这些厉鬼中活下来!

那对方是什么?

邵巡猛地抬头,仔细打量下才发现,尚寻的脸色和旁边的厉鬼一样惨白。

对方的那双眼睛也因为光线过于暗,让他一时间没有看清,那是黑到极致的红。

“你,你也死了!”邵巡一屁股瘫倒在地,指着尚寻大叫,“你也是鬼!”

“在你眼中,我是死是活有什么区别呢?”

尚寻蹲下来,直接一把抓住邵巡的头发,将对方强行抬头。

两者对视间,尚寻语气冰冷的说:“你真应该庆幸我不会把你杀死,因为我不会让学校出现一个垃圾。”

尚寻的羞辱让邵巡极为恼怒,对方之前可是对自己毕恭毕敬,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竟敢说我是垃圾?!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

邵巡的话还没说完,尚寻就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几乎让邵巡差点又晕死过去,但紧接着他又被扯着头发拉了回来。

“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情况吗?”尚寻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果然,人还是得上学啊……不然就得像你这样蠢笨如猪,看不清形势。”

“你……”邵巡正想说什么,可是却看到尚寻脸上开始出现一条条裂痕,鲜血从对方的脸上流出来。

邵巡吓了一跳,顿时态度一变,又开始求饶:“尚寻,我嘴巴是臭了点,但是我对你没话说吧?”

“如果没有我,你爸都活不到现在!而且我一直打钱啊!我时不时还去看望伯父伯母呢。”

“哦?”尚寻笑着问,“那我爸住在几号病房呢?”

“呃……”邵巡卡壳了,因为他根本没去看过。

“你不必拿我爸来威胁我,如果他死了,我和他在阴间相会也挺不错的。”

尚寻血红的眼睛转向邵巡:“但你呢?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尚寻你放过我,我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邵巡连声求饶,此时他再也生不出半点高傲,直接开始磕头,磕得“砰砰”响。

尚寻站了起来,任由邵巡磕地头破血流。

“我可以让你活着出去,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邵巡眼前一亮,他已经通过周围的鬼明白,尚寻在这之中是地位最高的。

他连连点头说:“好,你说什么要求我都会做到!”

“从今天开始,你是邵巡,也是尚寻,好好照顾你的父母。”

尚寻按住邵巡的肩膀,对视之间前者眼中的红光流转。

此时的邵巡神色瞬间空茫,他的眼中似乎也带着一丝红光。

他呆呆的重复道:“我是邵巡……也是尚寻……”

尚寻松开了手,他扭头看向另一边,黄七和另外两名黑衣人站在那里。

厉鬼们一开始就发现了他们,只不过因为黄七那只鬼眼带来的威慑,让它们没有发动攻击。

尚寻能感觉到黄七对它们没有敌意,他说:“你们可以带他离开了。”

黄七之所以没有攻击任何厉鬼,是因为通过鬼眼检测这里的鬼危害性很低。

之后只要将学校封锁住就行了。

现在外面厉鬼多得是,要真让他们一个个去消灭,那么没等鬼消灭,他们就先死了。

黄七看完这出戏,朝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将看起来完全恍惚的邵巡提起来,强行拖了过来。

邵巡此时像是傻了一样,嘴里一直喃喃的说:“我是邵巡,我是尚寻。”

黄七看得出来,邵巡已经被厉鬼扭曲了部分认知,不过他并不在乎。

他先前已经调查过邵巡,像对方这种人渣,仅仅只是扭曲认知已经很不错了。

本来黄七将邵巡带过来就是想让厉鬼泄愤的。

现在看来对方还是挺有福气的嘛,还能活着。

黄七看着尚寻从他面前经过,他开口:“他是邵巡,以后也会是尚寻,那你呢?今后你是谁?”

尚寻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月光将他惨白的脸照得有几分柔和。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原先尚寻给人的感觉是冷静疏离,他心中的石头越来越重,几乎要将他压垮了。

是沈肆的出现让他心中的石头消失了,他灰暗的心终于开始有了一点点亮光。

冬日的太阳终于在这一刻升起。

尚寻转过头来,脸上的柔和似乎只是错觉,他依旧带着那份无法靠近的疏离。

“我是十字大学的学生会会长--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