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吴邪的种田日记·随记10

今年,张海桐带着他的狗来过一次。

一开门,那只毛茸茸的巨大萨摩耶就跳进来。对着我咧嘴笑。

看得出来张海桐给它洗的巨干净,走起路来狗毛蓬松的像蒲公英。

我猜他父母肯定又出差了。平时这只狗都是他父母照顾,大多数时候是张女士带出去溜达。

张海桐只有出差回家的时候才会溜。去年那天我们三个撞大运了,他刚好赋闲在家,除了遛狗整天不出门。

天天穿睡衣,穿不同的睡衣。

很难想象张海桐在家里鸡零狗碎过日子的场景。

当时那只猫跳进来的时候,张海桐明显有点生气。但还要蹲下来温温柔柔的喊:“咪咪来,过来,过来这里哦。”

等他把猫哄过来,一把揪住猫的后颈皮,神情都有点狰狞了。“你又去哪里鬼混啊,滂臭。先吃饭,吃了给我乖乖等着洗澡。”

最好笑的是,后来张海桐说那只猫常年不着家。也不知道它怎么搞定那么大一只狗,每次回来狗都会起来扒拉窗子,把猫放进来。

狗听话,但是狗帮着猫干坏事。

事后胖子表示:“跟养了两个小屁孩有什么区别。”

说完他好像感同身受了,一脸幽怨的盯着我跟闷油瓶。

我福至心灵,抬手给了胖子一拳。

旁边的闷油瓶看过来,又默默移开目光。紧接着瓶盖一盖、眼睛一闭,万事不管。颇有一种我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不知情的感觉。

和那只跟张海桐较劲的猫特像。

一说就坐在那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张海桐那只猫每次吃饱喝足睡够,便试图越狱。三花是他出任务的时候捡回来的,那阵子他刚好在陕西干老本行。

从野山回到最近的城市,刚出车站他就碰见这只猫躺在路灯柱子旁边,身上有伤口,都化脓了。

张海桐那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那只三花带回了家。

三花本来就是野猫,有主人之后依旧野性难驯,天天往外跑。

有一次张海桐跟猫较劲。

那只猫刚下地,张海桐就堵在它和窗户中间。

那猫哪知道人心险恶,还没扑腾起来就被张海桐一把揪住后颈皮,拎起来放回猫窝。

当然最后猫还是如愿以偿出去了。

闷油瓶当时解释的是:他只是在确定自己对那只猫的管控程度,不是真的不让它出门。

当时我脑子里对张海桐又糊了一层新的印象。他管起自己家里的猫和狗,像一个被小孩整得完全没招的家庭主妇。

有一种操碎心的感觉。

……

萨摩耶进来后,自己在院子里玩。时不时跑去逗小满哥,跳来跳去跟舞狮似的。

我问他:“你家没人,猫怎么办?”

张海桐:“我做了个机关,它饿了自己扒拉一下就行。”

关于猫的卫生问题,张海桐说:“它特别聪明,知道去哪里洗澡。我在西街的宠物店办了年卡,它自己去洗。”

“你他妈养了个猫精啊。”我头一次见那么聪明的猫。至少猫没有狗聪明,不然我爷爷就该训猫而不是训狗了。

张海桐摇头。

猫不乐意跟着人,狗很乐意。只能区别对待了。

由于狗子长的太好看,张海桐就带它溜了一圈,村子里上到大姑娘小媳妇下到铁骨铮铮的汉子都很喜欢这只城里狗。

随便摸,不叫唤。

看得出来他很闲。我们原本打算抽空修剪的园艺和绿植,都让他这几天清理干净了。

张海桐好像永远不会停下来。什么也不干的时间很少也很短,好像总是有事在办,似乎这才是生活的全部意义。

他身上总是有那种底层人一样的气质。沉默、勤快。很少说辛苦,一直高效率运转。

就像镇墓石一样安定。

那些花草修剪完毕后,张海桐便拿着水管给那些它们浇水。

浇水会弄湿院子。趁着这个时候,我把小满哥请出来。闷油瓶已经拿出东西准备大干一场,给狗洗澡确实需要一些耐心和时间。

张海桐养的那只萨摩耶不停在院子里跑动,不停骚扰它的主人。跟着水柱摇摆的幅度跳来跳去,精力好到爆炸。

相比之下,大龄老狗小满哥淡定的仿佛把藏狐脸表情包焊在身上一样。

一个动若脱兔。

一个静若处子。

张海桐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被自家大狗扑的到处都是湿脚印。

他给花草浇完水,转头薅着大狗摁到小满哥对面。

萨摩耶一边吐舌头一边咧嘴笑,对着小满哥那张看透世俗沧桑的狗脸傻乐。

张海桐和闷油瓶面对面坐着,狗子都趴在浴盆里。两个张家人拿着洗澡刷对着狗就是一顿搓,泡泡满天飞。

我拍了个照片,直接发朋友圈。

顺便@张海客,告诉他他的族长和左膀右臂正在做狗子的卫生工作。

张海客回了六个点。

……

张海桐在这呆了几天,又开车带着狗子回老家。按照他的说法,接下来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接下来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国内。

张海桐很少发朋友圈。但他出国之前发了一条,是他家里那只三花猫。

看样子是准备再次越狱,后腿都开始发力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闷油瓶。

胖子说这猫跟姓张的真是一样一样的。养的熟,但就是要往外面走。那也没办法,天性使然。

这条朋友圈只有照片,没配文。

等他下一次发朋友圈,ip就在非洲了。

继上次跟我串口供之后,他这回是真的去非洲。据说是外派公干。

反正他跟他妈妈是这样说的。

根据内部消息,这人是被张海客派去非洲建立分部。大概率又是一个神秘组织——张家总是热衷于搞这些东西,并且屡试不爽。

他们对非洲的掌握程度和澳大利亚不相上下——因为太远和各种原因,这两个地方的组织架构都很粗糙。

张海桐这回大概要待很长一段时间。

我问他:“狗呢?”

张海桐:“我打电话让海平帮忙遛了,他刚好在附近出差。”

我有时候真感觉张海平像他的私人助理,现在狗都让人家管了。

我:“你这是压榨呀,几日不见你也染上资本家的恶臭了。”

张海桐先发来一个问号。然后说:“我给他租了酒店,而且给钱。相当于雇他帮我看狗。”

说完他还补刀。“给了他一张卡,帮我看狗就刷我的卡。”

我:……

张海桐:“有事不能继续照顾狗就给我送宠物店寄养,给他报账。给交通补贴。”

我:“好了,不许说了。”

张海桐人机回复:“好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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