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煮药

这人一袭青衣,那衣服看似普通,却隐隐有暗纹流转,似是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添几分出尘之意。他身形精瘦,然而周身肌肉线条却如钢浇铁铸一般,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他望着云逸的方向,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将云逸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云逸的好奇,又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他低声自语道:“体修,看来,精英大比上,我赵无极倒是能遇到个有趣的对手了。

不过,作为同修,我赵无极定要让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灵修看看我们修炼肉身的,绝非他们眼中那般不堪,体修之道,亦有通天之能!”

说罢,赵无极转身离去,身形矫健,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一股沉稳而坚定的力量,仿佛在向天地宣告着体修的尊严。

另一边,云逸似乎没有注意他们,他还在负重。

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肩头,让他的脊背微微弯曲,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始终紧紧盯着前方的目标。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时辰。

他的双腿开始发软,每迈出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膝盖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瘫倒在地。

“不行,再坚持坚持,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到时候结雷火金丹可能就得被那狂暴雷霆与炽热火劲撕成碎片。”

云逸在心底怒吼着,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脖颈上青筋暴起,每一寸肌肉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依旧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再次坚持了下去。

每一次抬脚,都似有千钧重担压在腿上;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将肺叶撑破。

汗水如注,湿透了他的衣衫,却浇不灭他心中那团炽热的火焰。

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金乌西落,天边残阳如血,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片凄美的橙红色。

云逸这才后知后觉地抬头,望着那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苦笑着喃喃自语道:“什么,天黑了,也好,回去煮那药喝。那药更是在淬炼肉身后不久服用,药效才能发挥到极致,可不能耽搁了。”

说着,云逸本想御剑回去,神识微动,储物戒已隐隐有出鞘之意,剑身闪烁着微弱灵光。

“御剑虽快,可这一路风驰电掣,难保不会错过途中灵气涌动的细微之处。这山间灵气变幻莫测,说不定能借着这跑步的间隙,感悟一二,对修炼也是大有裨益。而且,这负重修行之后,再以跑步之姿回归,也能让肉身更好地适应这股力量,进一步锤炼体魄。”

打定主意后,云逸深吸一口气,双腿猛然发力,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在山林间穿梭,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惊得林间飞鸟扑棱棱地飞起。

等云逸回到缥缈峰自己的洞府中,整片天地都陷入了幽暗中,没了之前那绚丽的橙红色。

“煮药!”

云逸心急如焚,连忙扫视洞府四周,目光急切地在各个角落逡巡,试图寻得药炉或者药鼎的踪迹。

然而,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一些简单的修炼器具和日常用品,哪有药炉药鼎的影子。

“没有……看看储物戒。”

他急忙将神识探入储物戒,那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他一件一件仔细翻找,可把储物戒翻了个底朝天,依旧不见药炉药鼎的踪影。

“怎么办,难道现在要去买吗?”

云逸眉头紧锁,心中焦急万分,这药若不能及时煮上,之前所受的苦可就白费了。

就在云逸满心忧虑、一筹莫展之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那三当家的储物袋会不会有?”

先前斩杀三当家后,他匆忙间只取了部分有用之物,那储物袋就被他随意塞在了身上,此刻正贴身放着。

此刻,他急忙伸手摸去,指尖触到那冰凉的袋子,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他将储物袋打开,神识探入其中,在一堆杂物里仔细翻找。

片刻后,他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只见一个古朴的药鼎静静躺在角落,鼎身刻着奇异的花纹,隐隐有灵光流转。

“还真的有!”

他迫不及待地将药鼎取出,置于洞府中央。

随后,他从储物戒中依次取出那灵芝、三阶黑水莽的蛇胆、赤火牛的里脊肉和百年血参。

灵芝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黑水莽的蛇胆幽黑深邃,赤火牛的里脊肉纹理间似有火焰跳动,百年血参则鲜红欲滴,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整个洞府。

按照《万山诀·炼肉篇》的煮药细则,云逸开始行动起来。

他先是在洞府中四处搜寻煮药的木材,最终在洞府后方的角落找到了一些干燥的灵木。

这些灵木质地坚硬,燃烧时能释放出纯净的灵力,正是煮药的上佳之选。

他将灵木整齐地码放在药鼎下方,而后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灵力,筑基后凝练出的先天真火自指尖涌出,轻轻一弹,便点燃了灵木。

幽蓝色的火焰瞬间升腾而起,舔舐着药鼎底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云逸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火候,双手不时打出几道法诀,引导着火焰均匀地加热药鼎。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鼎中的灵材逐渐融化,各种药液相互交融,散发出阵阵浓郁的药香。

云逸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睛紧紧盯着药鼎,时刻留意着里面的变化。

终于,在经过一番精心熬煮后,药鼎中的液体变得浓稠如蜜,散发着五彩光芒,药香更是浓郁得化不开。

“成了!”

云逸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小心翼翼地将药鼎从火焰上移开,待药液稍凉后,先是将两鼎的药水一饮而尽。

那滚烫的药水入口,瞬间化作一股磅礴的暖流,顺着喉咙流遍全身,所过之处,经脉、肌肉都传来阵阵温热之感,仿佛被无数细小的针尖轻轻刺激着,又似有无数双手在温柔地按摩。

而后,他又将药鼎中剩余的肉块捞出,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