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第一位命途序列零
第478章 第一位命途序列零
贝克兰德，平斯克街7號，伦纳德的臥室。
伦纳德靠在窗边，但是本能的低著头，不敢去看天上的场景。
“老头，战况怎么样了”他小声询问。
“这可是相当壮观了。”苍老的声音在伦纳德耳边响起。
“呵呵呵，你的女神不但要分心照顾全世界，还要一个真神面对三个真神的围攻。”帕列斯轻笑了几声，“怕是凶多吉少啊。”
“三个！”伦纳德再也压制不住音量，大声地脱口而出。
“是……罗塞尔大帝加入战场了吗”伦纳德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態，声音重新压低，向怕列斯询问。
“不是。”帕列斯回答，“虽然那位刚刚归来的黑皇帝的確加入了战场，但是祂似乎是保持中立，仅仅维持著战场的[秩序]，不让普通人因为看了天空而被污染。”
说到这里，帕列斯的语气显得有点无语：“其实你可以直接看的……你也是个半神了，怎么还这么畏首畏尾的”
帕列斯的语气有点恨其不爭的感觉。
“你这说的，就像是我真正的爷爷一样。”伦纳德嘟囔了一句。
但帕列斯只是轻哼了一声，不作回应。
伦纳德做了一下心理斗爭看，还是抬起了头，看向天空中的那幅抽象、扭曲的油画。
的確，他已经是一个半神了，已经是值夜者的高级执事了。
就在最近几天，他火线晋升，在以“战利品”的名义主动上交因斯赞格威序列四的非凡特性后，迅速获得提拔，成为了序列4的“守夜人”
等到战爭结束后，他就要返回圣堂学习一段时间，並领取相应的圣物。
“一位恶魔加入了天上那片战场，混入了那片神国之间相互碰撞的战场。”帕列斯为学艺不精明显没看懂的伦纳德作著解释。
“恶魔可是，他们不是全部逃进深渊了吗”伦纳德看著天上那张充满恶意但被扭曲的如同油画般的脸。
“跑出来了唄。”帕列斯表示为伦纳德的智商感到担忧。
“那……女神接下来……”伦纳德语气迟疑。
“嗯，黑夜似乎是打算通过自我消耗的方式示弱，然后与大地母神联手偷袭战神。”帕列斯分析，“但是祂似乎错算了一点，没能想到战神会与那位恶魔君主联手。”
“大地母神因为被偷袭而被恶魔君主压制，而祂本身，则因为过於虚弱而被战神压制。”
“总之，对於黑夜教会来说，情况相当不乐观。不过那又有什么关係呢你不是欢愉教会的臥底吗”
“谁跟你说我是臥底了！”伦纳德先是反驳了一句，隨后转移话题询问，“老头，你说如果我现在前往战场，大面积的拉弗萨克人入梦，是不是可以动摇战神的锚”
“那，多少能有一点吧。大概相当於大海中的一滴水。”帕列斯开口打击伦纳德。
可是伦纳德一点也没有被打击到，他猛地从床上站起，戴好红手套，迟疑了一下，而后变身成为了魔法少女状態。
他拉开了自己的臥室大门：“我总得做些什么，能做一点是一点。”他语气坚定。
房门被拉开，他突然看见沙发位置坐了个人。
那人穿著古典黑袍，戴著尖顶软帽，右脚搁於左腿上，正悠閒地读著一份报纸。
似乎察觉到了伦纳德的开门，那人抬起脑袋，正了正戴於右眼的单片眼镜，露出了戏謔的笑容。
“嗨，帕列斯。”
…………
高天之上的神战还在继续。
隨著战局陷入僵持，黑夜女神和大地母神陷入苦战。
战神手中的力度越来越大，每一次攻击都会变得更加难以防御。
黑夜女神每一次对战神造成的伤害都会逐渐降低，同样的能力，用过三次之后就几乎无法再造成影响。
这是战士途径强大寻找破绽能力和適应能力，是总序列四的猎魔者这一阶段就开始有所体现的权柄。
另一边，莉莉丝也被恶魔君王法布提的偷袭所压制。
祂是深渊途径的序列零，还掌握著一份序列一神孽的非凡特性。更是一位真正的“古神”。
古神和后来的真神是有显著区別的，但这不意味著他们弱小，反而因为祂们杂糅的非凡特性更多而更加强大。
祂疯狂的展现出了“我即深渊，深渊即我”和“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的这两种特性，在一瞬间將莉莉丝控制住，令这位本身相对没那么擅长战斗的真神陷入劣势。
虽然莉莉丝同样是第一纪的八大古神之一，但是因为早已將多余的非凡特性排出，而变得相对弱小。
反观法布提，因为祂容纳的是相邻途径的神孽非凡特性，状態反而是八位古神里最好的那两三个之一，但同时也是古神里最疯狂的那个。
但就在这个局势一边倒的情况下，突兀的情况再一次发生了。
这片战场突然凝固了，像是变成了坚硬的琥珀。法布提和战神突然感受到自己的神性被凝固了，感觉身上无比沉重，像是压著一颗星球。
莉莉丝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你们也没能抓住机会。”
无声无息间，又一个“神”出现在了这片战场。
等待、牺牲、保护，正是【存护】命途的体现。
而若是有人能够在此基础上坚持千年，又获得了命途魔药的辅助，再幸运的在琥珀王降临的时曾远远的投去目光。
那么，祂或许真的能够在短时间內成就【存护】途径的序列零。
而毫无疑问，一位在污染下苦苦支撑了九百二十二年，且一直以来都极力节制、苦苦等待的“天使之王”完全符合这个標准。
存护途径序列五“不沉巨舰”的仪式是：以至少在城市中间的水平，在灾难中守护一座城市，最后，在城市的最高点服食下相对应的魔药。
而若是能够独自忍受外神的污染，守护一颗星球，那么更是超额的完成了仪式的內容。
序列四“多情卫士”的仪式是：在自己的庇护下，在不过多干预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令一片荒芜的大地建起城市，充满欢声笑语、伤春悲秋，让其中的所有人都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命运。
而时代的发展早在不知多久以前就已经很好的帮助祂完成了这个仪式。
序列三的“天灾遏止员”的仪式是：阻挡一场可以危害整个星球的灾难，可以在灾难爆发前提前扼杀。
很明显，被污染的祂本就是灾难本身，但是他坚持住了，直到污染源的死去，祂重获新生，完成了仪式。
序列二的“无神论者”的仪式是：在真神的攻击下屹立不倒，证明“神”不过是更加强大一些的生物罢了。
而祂甚至证明了，即便是旧日，也没能摧毁祂的意志，也只是不过如此罢了。
序列一的“命运復原师”的仪式是：在多位真神或以上位格的存在对被祂庇护的世界的命运加以干涉时进行阻止，直到命运的错误被纠正。
隨著污染者的死去，外来者对命运的渗透结束，而被那位污染者扭曲的命运也自然而然地回到了正轨。
序列零“无心巨人”的仪式是：覲见【存护】星神克里珀。
但这个覲见的標准其实相当宽鬆，只需要能够远远的看一眼就足够了。而若是能够得到那位星神视线的回应，那么仪式的效果更是会好到难以想像。
而当一年前琥珀王降临神弃之地上空时，整个地球序列一以上的存在都注意到了祂，其中自然也包括这位“天使之王”。
祂是囚徒途径的最强者，是节制派的首领，是掌握著两份序列一非凡特性和囚徒途径唯一性的天使之王。
在坚持了一千个33550336秒后，终於脱困。
祂是“被缚之神”，托尔兹纳。
黑夜女神的神性突然上升，黑夜在一瞬间包裹住黄昏。
祂远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虚弱。
这脚下的片笼罩全世界的梦境並不是祂单独一个神创造的，而是由托尔兹纳、阿曼尼西斯和罗塞尔三位真神联手创造。
黑夜女神创造出介於虚与实之间的梦境，罗塞尔扭曲规则令生者在被杀后暂时不会死去，而托尔兹纳，则將自己完全融入这场梦境，成为这梦境的根基，“存护”他们生命，將所有死去的人“囚禁”在这个世界上。
在祂站起的瞬间，这场梦境崩溃了，所有人都回到了战爭开始前的地方、所有倒塌的房屋都在一瞬间復原、所有在这场战爭时期死去的人都在同一瞬间復活。
这一刻，黑夜女神、罗塞尔和托尔兹纳的锚坚固到了极点，而战神的锚则瞬间產生了巨大的动摇。
下方，所有人的脑中同时出现了一个信息。
“拯救他们的人是黑夜女神、罗塞尔大帝和一位全新的神明。”
“祂的尊名是：无尽业障的囚困者，封闭欲望的被缚者，背负世界的负世之神”
这一刻，托尔兹纳更改了原本的称號，重获新生。
祂是……
负世之神。
…………
“瀆神者”阿蒙！
对於眼前的人，伦纳德一点也不陌生，他从塔罗会和老头帕列斯索罗亚斯德那里听说过他的种种事跡和恶劣性格。
这一刻，伦纳德的思绪近乎完全凝固，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少量念头能够转动。
就在这个时候，阿蒙看了一眼伦纳德，嘴唇翕动，吐出了完全属於神性层次的囈语。
伦纳德的脑海內，瞬间迴荡起了一道又一道声音，仿佛来自数不清的阿蒙：
“惊喜吗意外吗”
“来，猜猜看，暴露你们位置的人是谁”
“猜不到吗那我给你一点小小的提示吧。”
“他跟你应该相当熟悉才对。”
“没错，就是欢愉教会的大主教，赛尔瑞斯。”
“没错，就是祂。怎么样是不是感到不可思议”
“我猜，你现在肯定在想怎么拖延时间，等待神降。毕竟那位愚戏之主並没有加入现在的那场神战。”
这一道道声音彼此叠加，让伦纳德即便处於魔法少女的状態，也难以抵抗，撕裂了他的思绪，刺痛了他的灵魂。
让他的脑袋出现了实质的膨胀和收缩，让他的脸上长出了一撮撮黑色的短毛，让他的肋间和腰部蠕动著凸起血肉，仿佛要形成新的肢体。
让他的身上出现了乾裂，吹出青色的风，眼中十字形状的准星变得越来越明显。
仅仅只是一些囈语，伦纳德就接近失控，痛苦万分，完全没有对抗的能力。
而与此同时，平斯特街7號发生了变化，一根根漆黑的石柱不知什么时候耸立了起来，撑起了一座巍峨恢弘的教堂。
这教堂的每一根柱子每一处拱券每一块穹顶都镶嵌著不同种族的白骨，它们密密麻麻极为混乱地挤在一起，用空洞的眼睛注视著大厅中央略显渺小的伦纳德，就像在进行审判。
阿蒙立在教堂深处上百米高的十字架前，微笑看著弯下了腰背，表情扭曲的伦纳德道：
“这座尸骨教堂还不错吧我可是了不少代价才借过来的。”
“这样一来，那位愚戏之主要想发现这里出现异常，神降过来，至少会延迟三十秒钟。”
“这就足够了。”
说话间，阿蒙抬手捏了捏水晶磨成的单片眼镜，脸上充满了笑意。
伦纳德耳畔突然响起了当”的声音，它虚幻飘渺，仿佛来自无穷远处。
这让撕裂污染著伦纳德灵体的囈语声戛然而止，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
伦纳德的眼中，一道道光芒从他体內迸射了出来，於身前凝聚成了一道明净纯粹，如同天使，却没有翅膀的身影。
这身影同样有百米高，体表不断闪烁跳跃著微芒，似乎在昭示著时光的流逝。
“你似乎觉得胜券在握”帕列斯的声音响起，“那么你又怎么肯定我不是故意请求那位存在暴露我的行踪让你知道的呢”
“哦是吗”阿蒙轻轻的推了一下单片眼镜，“好啊，那么就请让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