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蓝染：抱歉了，银。
端坐于高台之上，蓝染指尖轻轻敲击扶手，目光平静而深邃。
十刃分列两侧，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灵压。
“诸位。”蓝染开口，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道，“今日启程，前往空座町。”
十刃齐齐一怔。
“现在？！”诺伊特拉瞪大眼睛，镰刀重重砸在地上，“这么突然？！”
乌尔奇奥拉微微皱眉，上前一步：“蓝染大人，井上织姬还需要带回吗？”
蓝染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必了。”
“我最初下令带她回来，不过是想看看她的能力是否真如传闻那般有趣。”他缓缓起身，白色长袍垂落，“顺便...分散尸魂界的兵力。”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但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尸魂界最强的那位已经被我陷在虚圈了。”
拜勒岗眉头紧锁，腐朽的灵压微微波动：“你是说那个的男人？”
“不错。”蓝染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虚圈远征军。”
“山本元柳斋重国，不过是个被规则束缚的老朽。”
他淡淡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而那个男人，已经和我一样，站在了更高的地方。”
十刃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在蓝染眼中，连千年最强的死神总队长都比不上那个突然出现的九番队队长。
“蓝染大人...”史塔克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所以，我们这是要？”
“从今日起...”
蓝染抬手，黑腔在虚空中撕裂开来，幽暗的通道直通现世。
“三界的舞台——”
“将由我们主导。”
“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是！”
十刃齐声应和，灵压爆发，各自召集从属官，随后逐一踏入黑腔，消失在空洞之中。
“大人，那我也先行一步为您探路。”
东仙要微微俯身，转而踏入黑腔。
“你呢，银？”
蓝染朝身后开口，声音温和得近乎亲昵，“有兴趣与我一同踏入吗？”
市丸银眯着眼睛，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狐狸笑：
“哎呀呀~这么重要的时刻，蓝染队长居然邀请我呢~”
“毕竟...”
“你是我最得力的副手。”蓝染哈哈一笑。
闻言，银的笑容更深，他缓步走向蓝染：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就在他和蓝染即将并肩踏入黑腔的瞬间...
“说起来...”
市丸银停下脚步，右手状似随意地搭上了蓝染腰间的斩魄刀。
蓝染瞳孔一缩。
“射杀他——！”
市丸银手指轻轻抚过刀柄，神枪的刀鞘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银光。
“神枪！”
“铮——！”
刀光如电，在万分之一秒内贯穿了蓝染的胸膛。
鲜血喷溅在银白色的制服上，蓝染却笑了。
“银，你给我开这一个洞又有何用。”
蓝染低头看着胸前汩汩流血的伤口，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伤口边缘，崩玉的幽光在血肉间若隐若现。
“崩玉的能力，我应该解释过吧？”
蓝染的声音依旧从容，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市丸银笑容不减，眯起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
“当然记得~”
他缓缓抬起神枪，刀尖滴落的鲜血在虚空中划出猩红的轨迹：
“但很抱歉，蓝染队长...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
“卍解后的神枪...”
“真正能力是溶解细胞——”
“从灵魂层面上。”
“什——？”
蓝染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从各种意义上的。
他真的被震撼到了。
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只见被贯穿的伤口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血肉化作紫黑色的脓水，连崩玉散发的光芒都被染上了一层污浊。
“你...”
蓝染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波动，“为什么要这样做？”
市丸银的笑容渐渐淡去，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抱歉了，蓝染。”他手腕一翻，神枪直指蓝染胸口摇摇欲坠的崩玉：“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刀光一闪！
神枪...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用镜花水月的错觉？“
蓝染的声音从王座方向传来。
市丸银的瞳孔骤然收缩。
眼前的‘蓝染’如泡影般消散，而他刺出的神枪——
“噗嗤！”
竟深深贯穿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东仙要的胸膛！
“咳...！”
东仙要盲眼瞪大，鲜血从嘴角溢出，“银...你...！”
市丸银猛地抽刀后退，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他转头看向王座——
蓝染依旧端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未曾改变，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东仙...？！”
市丸银的指尖微微发抖。
他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东仙要，又看向自己染血的刀锋，最后将目光投向高座上的蓝染。
“...你真狠啊，蓝染。”
“银...”
挥手将东仙要的尸体扔进黑腔，蓝染轻轻叹息，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惋惜：“何至于此？”
他缓缓起身，白色羽织无风自动：
“百年的潜伏，就为这一刀？”
市丸银没有回答。
他的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
“抱歉了，银。”
“我再也不会受伤了，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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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夜宫被一分为二。
“蓝染，居然不在？！”
五只亚丘卡斯愣了愣，“这是被先生吓跑了吗？”
解除须佐能乎，暗金色的灵压如潮水般退去，化作点点星芒消散在虚圈的空气中。
莫武站在苍白的沙丘上，眯起眼睛环视四周。
天空依旧是压抑的暗色，地下的大虚之森轮廓模糊，而眼前的虚夜宫已被他一刀劈成两半，断裂的宫殿残骸正缓缓滑落，发出沉闷的轰鸣。
“奇怪...”
他低声自语，指尖凝聚出一缕赤金色的火焰，在眼前轻轻一晃。
火焰平稳燃烧，没有丝毫扭曲或波动。
这说明自己并没有中招镜花水月。
“队长？”
桧佐木修兵走上前，风死的锁链哗啦作响，“我们接下来...”莫武摆摆手，率先迈步走向那座被一分为二的宫殿：“先去看看。”
九番队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迅速跟上。
银铃和她的亚丘卡斯部下则警惕地分散在两侧，竖瞳不断扫视着周围可能潜伏的危险。
随着几人走进，虚夜宫内部的景象逐渐清晰。
洁白的大理石地面被整齐切开，断裂的立柱倾斜着，露出内部的灵子。
可最令人不安的是，整个宫殿内部空荡荡的，连一个虚的影子都没有。
“这不对劲...”
藤堂奈握紧斩魄刀，声音有些发颤，“蓝染逃了？”
莫武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步走入宫殿内部目光扫过那些精致的浮雕和华丽的装饰，脑海中浮现出原著中的剧情走向。
这个时间段蓝染应该在想办法将井上织姬带回来...
等等...
他停下脚步，眉头紧锁。
众人疑惑地看向他。
莫武却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暗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明悟。
蓝染带走井上织姬的主要目的，从来就不是为了她的完现术能力...
那从一开始就是个幌子。
他真正的目的一直是引黑崎一护和队长们来虚圈，分散尸魂界的战力。
是了...
这个时间段的蓝染早就融合了崩玉，所谓的完现术让‘崩玉消失’不过是演给井上看的一场戏，好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虚圈，成为牵制黑崎一护的棋子。
环顾四周，莫武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直接杀进虚夜宫，结果蓝染已经想办法跑路了。
摇摇头，莫武扭头便是要向银铃询问返回尸魂界的方法，毕竟按道理来说...
尸魂界历代有那么多入侵虚圈的大虚，方法应该不少。
可...
“队长！你看这里！”
藤堂奈的惊呼声打断了莫武的话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废墟中躺着一个银发身影，死霸装已被鲜血浸透。
他仰面躺在废墟的碎石之间，白色的死霸装经被鲜血浸透，胸口一道狰狞的贯穿伤仍在汩汩流血。
嘴角依然挂着那标志性的狐狸笑，只是此刻显得格外勉强，甚至带着一丝...
解脱？
“市丸银？！”桧佐木修兵失声叫道。
亚丘卡斯们也是骚动起来。
乌鸦面具的破面难以置信地低语：“这不是蓝染的左膀右臂吗？怎么会...”
九番队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这位叛徒队长。
他就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猎犬，奄奄一息地躺在废墟中。
“呵...”
市丸银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真是...狼狈的见面啊...”
“哟，九番队队长...”
市丸银微微侧头，眯起的眼睛看向莫武，声音虚弱却依旧轻佻，“你来晚了呀~”
“混蛋！”
桧佐木修兵第一个冲了过去，一把揪住市丸银的衣领，怒吼道：“蓝染去哪了？！在说出来之前，你别给我死了！”
市丸银被摇晃得咳嗽了两声，鲜血从嘴角溢出，但他仍旧只是笑，眼神飘向远处，似乎对桧佐木的愤怒毫不在意。
“桧佐木。”莫武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住手。”
桧佐木咬咬牙，这才想起队长还在，规矩还在。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手，但眼神仍旧死死盯着市丸银，仿佛要用目光把他钉穿。
莫武缓步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市丸银，淡淡道：“等我问完，你再打。”
桧佐木：“......”
九番队众人：“......”
队长，你这规矩是不是有点灵活？
“这是卸磨杀驴？”
银铃和她的亚丘卡斯部下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场景。
“市丸银...”藤堂奈喃喃道，“你不是蓝染最信任的人吗？”
“呵，信任？”市丸银轻笑一声，声音沙哑，“蓝染...可从来没信任过任何人啊。”
“蓝染干的？”
莫武沉声问道。
市丸银没有回答，只是用涣散的目光望着虚圈的天空，嘴角挂着自嘲的弧度：
“到头来...还是没能碰到那个...”
“你真是不中用，情报都给你了，结果还是失败。”
闻言...
市丸银眼底闪过一丝苦涩：“他早就看穿了我的意图...”
“他早就知道...我一直想杀他。”
“从一开始，就是。”
“银，你背叛了蓝染？”
桧佐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帮我和乱菊带声抱歉吧，桧佐木，我没能拿回来属于她的东西。”
“蓝染去往了现世，他要在那里开辟通往王座的路。”
一口气将话语说完，市丸银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空气瞬间凝固。
九番队全员瞳孔骤缩，就连银铃等亚丘卡斯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蓝染的左膀右臂...
居然是一个叛徒？！
不...不对...
九番队众人这才意识到，这换在我方那可不就是间谍吗！
盯着市丸银看了几秒，莫武突然抬手，一缕赤金色的火焰缠绕上指尖。
“队长？！”桧佐木一惊，“您要救他？！”
“不。”莫武淡淡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点在市丸银的伤口上，火焰瞬间渗入。
市丸银闷哼一声，但很快，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莫武，眯起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九番队队长...真是...多管闲事...”
桧佐木握紧风死，锁链哗啦作响：“队长，这种叛徒...”
莫武头也不抬，“我们需要一个牛马，桧佐木。”
市丸银闻言，脸上的笑容忽然真实了几分。
但随即...
市丸银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那张总是挂着假笑的脸瞬间扭曲。
他弓起身子，手指深深抠进地面，冷汗混着血水从额头滚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坑。
“啊...哈...”
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喘息，青筋在太阳穴暴起。
莫武蹲在一旁，单手托腮欣赏着这一幕：
“为了怕你有歹心，我特意在治疗时加了点‘料’。”
莫武指尖跳动起暗金色的火苗。
“地狱火，专烧灵魂的那种。只要对我起不好的心思。”
“你懂的，银。”
他凑近市丸银耳边轻声道，“活着会比死了还难受哦。”
桧佐木等人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自家队长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可怕的话，这画面让他们后颈发凉。
抽搐终于停止，市丸银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息。
他仰头望着虚圈的天空，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这家伙和蓝染简直是两个极端。
一个靠精妙绝伦的算计操控人心，一个用绝对的力量碾碎所有阴谋。
真是...
“队长啊...”市丸银嘴角咧开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我很期待看到蓝染的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