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九番队——虚圈远征军。
那一天...
据部分流魂街流魂所目睹到的昙花一现。
伴随着那道贯穿了瀞灵廷天幕的直径千米火柱。
大地龟裂，喷涌出滚烫的岩浆；
天空被染成血红色，降下火雨；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是对肺部的灼烧。
更可怕的是，有部分被火光照耀的流魂，都看到了自己此生犯下的罪孽在眼前重演。
罪孽越深重者，承受的精神冲击越强烈，甚至有的流魂直接被暗红色的火焰点燃...
生生被烧为了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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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王宫，零番离殿。
兵主部一兵卫盘坐在鎏金莲台之上，光滑的头顶映照着殿内摇曳的烛火。
手中捻动的佛珠早已不知何时伴随着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涟漪而停滞。
“蓝染惣右介...”
呢喃声在空荡的大殿内回荡。
光头和尚凝视着面前悬浮的水镜，镜中映照着先前蓝染的所作所为。
“真是令人头疼的小家伙...”
佛珠开始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他想起百年前那个自己曾惊鸿一瞥的五番队副队长，那时的蓝染眼中就藏着令他不安的光芒。
如今这份不安已经化作实质的威胁，却偏偏——
“精准得令人恼火啊。”
兵主部苦笑着摇头。
蓝染就像个技艺精湛的外科医生，每一刀都恰好划在‘大灾害’这一临界线上。
也像个精准的病毒，把自己伪装成免疫细胞，破坏静灵庭却不动根基，挑衅规则却不越底线。
这种程度的骚动，在整个尸魂界这个机体濒死前...
都不足以让零番队这个‘免疫系统’启动。
兵主部长叹一声，宽大的衣袖拂过水镜。
镜中画面变幻，显出被囚禁在水晶中的灵王。
那残缺的身躯依旧散发着维系世界的力量，安静得仿佛永恒。
除非灵王受到直接威胁，否则零番队不得干预三界秩序。
这是铁则，连他都不能违背。
“罢了...”
“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灵王便...”
突然！
“咔嚓——！”
手中佛珠毫无征兆地崩断，乌黑珠子滚落一地。
兵主部猛地抬头，光洁的额头上罕见地渗出冷汗。
一股从未感受过的灵压波动正从下界传来，强烈到连灵王宫的结界都在震颤！
“斩魄刀觉醒？”
他急忙结印，试图通过真名呼和尚的能力感知那把刀的真名。
然而当他的灵力触及那道灵压时，前所未有的状况发生了——
“怎么可能...”
兵主部一兵卫，这个自浅打交付至死神手中便知晓所有斩魄刀真名的存在...
第一次感受到了‘未知’。
那把刀的真名在他脑海中呈现出一片灼热的空白，就像被地狱之火焚烧过的羊皮卷，只剩下焦黑的痕迹。
“连老夫都无法解读的真名？！”
他抬手召来毛笔，墨汁滴落在宣纸上。
山本元柳斋重国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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瀞灵廷...
一番队议事厅。
光亮的议事厅内，但队长们凝重的面容却是忽明忽暗。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蓝染的叛逃路线已经确认。”
碎蜂冷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指着桌面上的地图，“根据可靠情报来源，那个叫崩玉的东西，能量源最后指向的是大虚之森。”
“可靠的情报来源吗？”浮竹十四郎下意识地喃喃了一句。
心中倒是对这个情报提供者隐隐有了猜测。
“啧，那家伙倒是会挑地方。”
更木剑八咧着嘴，“要不要我现在就杀过去？”
“莽夫。”朽木白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虚圈环境复杂，不适合贸然行动。”
“不适合？”剑八狞笑着，“让那混蛋继续逍遥法外就适合？”
“你...”
“够了。”
山本低沉的声音让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凝固。
老者双手拄着拐杖，流刃若火横放在膝前，火焰纹路的刀鞘在烛光下泛着危险的红光。
“当务之急是——”
“啪！”
议事厅的大门突然被粗暴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所有队长瞬间噤声，手不约而同地按上了各自的斩魄刀。
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暗金色长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
是那个前不久在流魂街制造了惨案的男人。
据其所言，他名为莫武。
旁若无人地走进议事厅，暗金色的瞳孔扫过如临大敌的队长们，莫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便就这么在众人警惕的注视下，径直走到最末，随手就岔开腿坐了下来，还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继续啊。”他抿了口茶，语气轻松得仿佛在参加一个小茶会，“不用在意我。”
议事厅内落针可闻。
碎蜂指尖已经按在了雀蜂上，更木剑八独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所有人目光都投向山本总队长，等待着他的决断。
山本元柳斎缓缓睁开眼睛。
可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发怒，只是平静地瞥了眼莫武。
“不必在意。”老者的声音沉稳如山，“我们继续讨论我们的。”
“总队长！”碎蜂忍不住出声，“他...”
“老夫知道。”
山本打断了她，目光如炬地看向莫武，“可眼下蓝染才是心腹大患。”
莫武闻言轻笑出声，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那声音在寂静的议事厅内格外刺耳，像是一把钝刀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来回磨蹭。
“咳咳...”
轻咳两声，浮竹十四郎缓缓站起身打破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诸位...”
“关于黑崎一护的问题，我认为应当授予他代理死神许可证。”
“代理死神许可证？”碎蜂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确实是个稳妥的选择...只要他在现世有任何异动，我们随时可以启动‘诅咒’。”
“怎么？”更木剑八嗤笑一声，“你们还怕那个小鬼造反不成？”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朽木白哉深吸一口，“规矩就是规矩。他不是死神，就必须接受监控。”
日番谷冬狮郎眉头紧锁：“但如果他拒绝接受监控呢？”
“那就更证明他有问题。”碎蜂冷冰冰道，“对拒绝监管的代理死神，那就更必须立即执行抹杀。”
“这...”
狛村左阵厚重的铠甲下传来低沉的嗓音，“那个少年毕竟...”
“毕竟什么？”京乐春水突然开口，斗笠下的眼神难得严肃，“我们不能放任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在现世活动...”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言下之意。
代理证不仅是身份证明，更是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只要黑崎一护有任何越界行为，隐藏在代理证中的‘诅咒’就会启动。
届时哪怕是队长级也会被瞬间抹杀。
卯之花烈轻轻摇头：“他对我们，对尸魂界都有...”
“正因如此。”山本总队长突然开口，声音如闷雷，“给他代理证反而是最大的仁慈。”
见山本开口，众人一下也不再多言。
毕竟是总队长拍板定下的事。
不就在众人以为今日的队长会议到此就要结束时，浮竹话锋却是突然一转：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与京乐队长调查发现...”
他的声音变得凝重，“蓝染在叛变前，曾去调阅过有关‘王键’的创生手段。”
“什么？！”
“王键...”碎蜂的声音微微发颤。
“砰！”
莫武突然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他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暗金色的瞳孔扫过众人惊愕的面容。
“现在知道着急了？”他嗤笑一声，“可惜...”
“已经太迟了。”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众人头上。
山本眉头皱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者沉声问道。
莫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又倒了杯茶。在众人几乎要按捺不住时，他才悠悠开口：
“你们以为...”
“蓝染为什么执着于王键。”
这个反问让所有人如坠冰窟。
“你是说...”
朽木不折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图谋的是那位。”
“没错。”
“那正是通往灵王宫的钥匙。”
浮竹十四郎接话道，“我们的前五番队队长，所图比想象中还要大啊。”
此刻，众人不得不面对事实了，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王键。
那是通往灵王宫的手段，这样一来的话...
那么蓝染目标就不是简单的叛乱了，他是要颠覆整个尸魂界的根基！
他的目标是灵王！是那稳固尸魂界的锚点！
“必须立刻前往虚圈！”
碎蜂猛地拍案而起，“趁蓝染的计划还未完全展开之前。”
“我们对虚圈的了解仅限于远征军的零星报告。”日番谷冬狮郎犹豫道，“就这样贸然深入未知领域...”
“那不是更有意思吗？”更木剑八狞笑着打断。
“剑八队长！”
浮竹十四郎罕见地提高了声音，“根据上次远征带回的情报，虚圈深处是存在着连队长级都难以应付的大虚群落...”
“浮竹说的对。”京乐春水点点头，“而且我们连蓝染的具体方位都不清楚。”
“要知道...”
“虚圈的面积可是相当于数十个瀞灵廷。”
“这样吗？”
主位上的老人竟是开口道，“技术开发局。”
众人一愣。
“涅茧利队长。”老者沉声道，“麻烦汇报虚圈监视系统的情况。”
“嘻嘻嘻。”
伴随着阴影中传来诡异的笑声，涅茧利舔了舔嘴唇，“目前‘虚圈探查回路’只能监测到表层虚洞活动。至于深处...”
“连我的监视细菌都会被那些基力安群吞噬呢~”
这个回答让议事厅再度陷入沉默。
“那就先传令下去。”山本缓缓起身，“即日起，重组虚圈远征军。”
“很好。”
“很明智的选择。”莫武把玩着茶杯，暗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讥讽，“但...”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莫武缓缓起身，赤金色的火焰在脚下蔓延。
“你们讨论的这些全都没用。”
队长们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斩魄刀纷纷出鞘。
“混蛋...”
“你是想来打一架吗？”剑八狞笑道，“打赢了就告诉我们答案怎么样？莫武？”
莫武的笑容亦是扩大，露出森白的牙齿。
“可以。”
“刚好也让我看看你们的器量。”
“轰！”
话音未落，恐怖的灵压如海啸般爆发！
议事厅的屋顶瞬间就被掀飞，四面的墙壁在灵压冲击下分崩离析。
在这片混乱中，只有山本稳坐如山。
不过那无声燃起火焰的流刃若火证明了其内心亦不是这么平静。
“够了。”
老者沉声道，“这里是商议要事的地方，不是你们打打杀杀的战场。”
莫武的灵压骤然收敛，他耸了耸肩，重新坐回椅子上。
“那如你所愿，山本老头。”
“继续会议。”
山本敲了敲拐杖，“关于虚圈远征军的组建...”
“我提议由九番队作为根基进行组建如何？”
议事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九番队？”
碎蜂眉头紧锁，“可那是负责瀞灵廷警备与牢狱管理的队伍...”
“更别说东仙要叛逃后，九番队群龙无首。”朽木白哉补充道。
“正因为如此...”
老者沉稳的声音让议论声渐渐平息。
“九番队才刚好合适。”山本目光扫过众人，竟是毫不避讳看向莫武，“你可愿意加入护廷十三队？”
众队长闻言倒是并不惊讶，
毕竟从总队长交给其浅打，还让其参加队长会议，他们就隐隐有了猜测。
不过这么直白的邀请还是让几位队长倒吸一口凉气。
山本的意思很明白。
他们需要一个足够强大，对虚圈毫无顾忌的‘刀’
所以才让莫武直接就任九番队，作为虚圈远征军而就任队长。
“正好，我对虚圈很感兴趣。”
“不过...”
莫武突然话锋一转，“我要完全自主的行动权。”
“不可能！”
碎蜂厉声反对，“护廷十三队从未有过——”
“准了。”
山本打断了碎蜂的抗议。
“九番队将作为独立作战单位，除了大战略方针直接听命于老夫外，任何行事你皆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