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我准备逃出去
叶云初已经进去酒庄里面了,不在这里,只留下一个暗卫,看他们有意避开他说话,也离的很远。
梨软软这才压低嗓音,凑近了梨大:“我准备从侯府逃出去了。”
梨木头像是不明白梨软软为什么要这样做,诧异的看着梨软软。
反倒是梨大,以前也是做过小管事的有一些见识,不做下等奴仆的活计以后,活得也更像个人了,原本木讷的脑子,如今灵活了一些。
梨大理解的点头:“那侯府凶险,若咱们能逃出去,另寻一个地方好好生活,爹也欢喜。”
梨软软摸了一下肚子,才叹气:“不是女儿任性,不瞒爹和弟弟,实在是世子爷要娶的那位正妻,是个厉害的。和她相处几次下来,我自觉在她手下没有活路,留在侯府也是早晚被她磋磨死。”
以前想着要争,想着活路还是有的,只这样想法时,她孑然一身,想着把爹和弟弟安排得远远的,自己还能搏一把。
可如今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且不说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就说孩子生下来,小小弱弱的两个婴孩,如何有自保能力。
后宅阴私多了,那多大的孩子还有说不小心溺水淹死的,别说这么小的孩子。
梨软软是真的怕了,经过红花的事情,她是真的害怕了。
能不能顺利生下来都一定,若是徐婉从中加害,一尸三命也是有的。
就说孩子能顺利生下来,可若是有一天孩子出了事,世子爷是不是也会来一句,错不在徐婉。
她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和孩子的命,放在别人手里。
不,她不想再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有能力,她就该冲破这囚笼,搏出一条路来。
梨软软眼中都是坚定:“谋算着也就是这三个月内,具体日子,我会再告知爹和弟弟。”
梨大听梨软软这样说,就瞬间都明白了,他抓着梨软软的手,眼眶发红:“是爹没有能耐,让你受苦了,既然决定了,那爹和你弟弟就准备着,随时跟你走。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有能力的。”
梨木头再笨也听出来了:“姐,过的不如意咱们就逃,就像爹说的,逃进深山,我一把子力气也能打猎讨生活。”
梨木头又低头,很是难过的叹气:“姐,我也没用,事都让你扛了,没办法保护你半分,还要靠你接济我。”
梨软软拍拍他的肩膀:“一家人要拧成一股绳,如今是没办法,等出了侯府,还要靠你护着我呢。”
梨木头到底是少年心性,一听就来了精神,向梨软软展示了一下他的肌肉:“好,到时候谁再敢欺负你,我就为姐姐出头。”
梨软软就伸手捏了捏梨木头的胳膊,随后笑起来:“何时练的这样壮实了。”
梨大在一旁说:“以前吃不饱,现在能吃饱了,一身的蛮劲,可不就使劲折腾了。”
梨木头很是自豪的说:“我天不亮就起来先围着酒庄跑几圈,每天干活。这里没人敢克扣我的饭食,我吃的又多,可不就练出来了。”
说着梨木头就说:“姐,我现在一个手就能把你举起来。”
梨大又给了他一下:“咋咋呼呼,你姐姐如何由着你胡闹,我生怕她磕了碰了!你也给我小心仔细着。”
梨木头挠了挠被打疼的后脑勺,嘿嘿一笑:“忘了忘了,哪能举姐姐,倒是可以把爹扛起来。”
梨木头还真的单手就把梨大扛起来了,还转圈圈,梨大又好气又好笑的抬手打这个混账小子。
梨软软在一旁笑的开怀,只觉心中的郁气都一扫而空,只余下对往后生活的憧憬。
叶云初转了一圈出来,就看到她笑着的样子,一时有些呆住。
原来这才是她开心的样子,笑得这样肆意。
回想起以前她小心谨慎,笑得温和娇羞,竟觉得,也许在他身边,她从未开心过。
梨软软笑着,就注意到远处的叶云初,她渐渐收敛了笑意。
她跟爹和弟弟说:“我先去世子爷那,我会找机会再跟你们联系。”
梨大想嘱咐她定要小心仔细些,又怕世子爷看出异样,就跟梨木头一起,看梨软软走向世子爷。
梨木头看向世子爷,却恨不起来这个人。
说句实在话,世子爷对他很好,在侯府升他做管事,又把他调来酒庄做管事,还让酒庄的总管事特别关照他,让他跟在总管事后面学东西。
碰见他也会聊两句,不会看不起他。
若是世子爷不娶正妻的话,是个很好的姐夫。
但世子爷那样的人,不可能不娶正妻。
梨木头竟然也学会了叹气。
比起权势金钱什么的,他更想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生活,是姐姐开开心心的。
梨软软走向叶云初:“世子爷。”
叶云初伸手,牵着她的手捏了捏:“怎么不进去再说话,外面那么冷,你身子刚好。”
“无碍,就说几句话。”
梨软软站在他身旁:“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你过来看看,的确是有一件事情。”
梨软软要往酒庄里面进的时候,还是防备了一下,用帕子蒙住了口鼻。
酒庄里比外面热很多。
叶云初把梨软软带到一处待客的酒室坐下。
他用酒壶给梨软软斟了一杯酒:“这是新酿的米酒,你尝尝,味道很好。”
米酒是不需要陈酿酒可以饮用的,而且是甜的,酿得好的米酒,酒味很淡,入口的只有醇厚的酒甜味。
的确是很好喝。
但是梨软软不能喝。
说着,叶云初就自己喝了一口,点了点头,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
又想着跟梨软软分享,抬眸看向她,见她不动,甚至遮着口鼻的帕子都没取下。
觉得她有些怪怪的,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梨软软见他看了,才说:“我,不胜酒力,还是不喝了。世子爷,自己喝吧。”
“这个酒味很淡,是甜的。”
他以为是她不懂这酒的好,才起身,端起酒杯,喂到了她嘴边。